楼上附在门边听音的三人,正全神贯注之时,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他们心头一惊,急忙下楼走到门口,定睛一看,只见祁渊满脸怨气地从水中游上岸来,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三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又都强忍着笑意,尴尬地四处张望,生怕被祁渊发现自己在偷听。而此时的祁渊,自然也是十分恼火,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三人一眼,然后转身走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驿馆内,云瑶公主正气愤地坐在祁渊的床上,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她已经在这里苦苦等待了整整一夜,眼看着天色渐亮,祁渊却依然没有归来。云瑶公主越想越气,不由得紧紧攥起了拳头,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玄夜,厉声问道:“祁渊哥哥到底去哪里了?你这个狗奴才!快给本公主说实话!否则等本公主回到南离,一定会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玄夜强打起精神,无奈地回答道:“公主息怒……小人真的不知道少爷去哪儿了啊……”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清楚祁渊的去向,昨晚少爷出门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他也只能在此干着急。
云瑶公主哪里肯信,她顺手抄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向玄夜,怒喝道:“你还敢在这里装傻充愣!本公主看你就是故意隐瞒真相!”玄夜被打得有些发懵,但还是连忙磕头求饶,表示自己绝对不敢欺骗公主。
然而云瑶公主并没有因此罢休,她依旧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继续怒斥道:“哼!你们这些下人都是一样的货色,只会欺瞒主子!等本公主找到祁渊哥哥,定要将你们统统严惩一番!”说完,她一甩袖子,不再理会玄夜。
玄夜则默默忍受着疼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一边揉着被砸疼的胳膊,一边暗暗祈祷少爷能快点回来。若是再拖下去,恐怕真如公主所言,到时候恐怕自己真的小命难保......
祁渊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装傻充愣的三个人,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他怒声吼道:“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赶紧把本少爷拉上去!”
听到祁渊的怒吼,陈毓乔急忙转身跑上楼,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她记得之前段楚岳曾经给过自己一身男装,于是她迅速找到并将其放在床上。然后,她快步走到楼梯口,对着楼下的祁渊喊道:“哥哥,你先别急。快去我房里,把湿的衣服换掉吧。干净的衣服就在床上......”
祁渊答应了一声,脚步匆忙地上了楼,走进妹妹的房间。他迅速脱下被雨水湿透的衣裳,换上摆在床上的那套干燥舒适的衣服。他随意地擦拭了一下湿润的头发,下了楼。
这时,墨鸢开口说道:“毓儿打算在这里再多住几天,你今天就带着阿岳返回京城吧......你们俩离开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北越帝恐怕会心生疑虑!”
祁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回答道:“好的,姑姑您放心,我等会儿就带着他动身回去!”接着,他转过头来,看着陈毓乔,温柔地嘱咐道:“我会把那个家伙带走的,你就在这里安心快乐地住上几天,不必挂念家中之事。”陈毓乔:“哥哥路上小心。”说着把手里的药瓶放到他手里,说“这是我配好的,治疗风寒的药,劳烦哥哥交给段楚岳,莫要因着他,误了行程……”
祁渊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仿佛手中拿着的是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轻轻地将它放进怀中。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陈毓乔身上,眼中满是忧虑之色,暗自思忖道:\"这小丫头竟然还为那家伙配制了药物......\"
墨鸢熟练地转动着机关,催促道:\"时间紧迫,赶快动身吧,再耽搁下去就无法进城了......\"
祁渊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语气充满眷恋与不舍:\"辛苦姑姑照顾好毓儿......\"
墨鸢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轻声回应道:\"嗯嗯,晓得啦,赶紧启程吧......\"
陈毓乔则用饱含深情的眼神凝视着祁渊,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哥哥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请安心去吧......\"
祁渊缓缓走出望月楼的大门,一眼便望见段楚岳、无影以及朝见博初等三人早已守候在门外。
段楚岳仔细端详着祁渊的衣着,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调侃道:\"动作快点,咱们必须在宵禁前赶回城里!\"
祁渊身手矫健地飞跃上马背,回应道:\"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段楚岳若无其事地回答:\"没啥,只是觉得你今天穿的这一身衣裳......挺好看的......\"
祁渊一脸自傲地说道:“本公子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无论身着何种服饰皆能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风采!”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但却在下一刻突然察觉到身上所穿衣物似乎乃是段楚岳之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然而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情绪,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对方,故作冷漠地道:“这是毓儿让我转交给你的治疗风寒之药!若感觉身体不适便服下一些,莫要耽误了行程!”
段楚岳满心欢喜地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将其揣入怀中。暗自思忖道:“刚刚尚且对我心存戒备,此刻竟又托祁渊送来药丸于我,哼!真是口是心非!”
此时的祁渊正注视着段楚岳那副喜不自禁的模样,心头愈发不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段楚岳座下战马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刹那间,那匹骏马因剧痛而受惊,发狂般地朝前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