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承哂笑着,掰过她的脸。
下巴一抬,凉凉的一吻又落在她的嘴巴上,眼神里却是隐隐的威胁。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见到自己感兴趣的男人,就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
谬论!
尹栀柔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敏感。
她咬着唇,并不回答他。
他好像也不愿意知道答案,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指着墙上那幅《江上》,继续问她: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拍这幅画?”
声线急剧冷了下来。
他绷紧双唇,那双寒凉彻骨的眸子,似要看穿她的内心,寻求一个能安慰到自己的答案。
“沈阿姨走了吗?”
尹栀柔对上他那高高在上的视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她不明白,自己和阿郁冒了好大的险把沈言真弄回来,付景承不享受母子团聚的时光,在这跟她较什么劲呢?
付景承一愣,哪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是不是又精神空虚了,付景承,来折腾我呢?”
她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推他。
这一次,他松了手,修长的腿向后退了一步。
付景承双手空落落地垂在身侧,头微微一歪,眼睛苦涩地弯起来,很勉强地牵了下唇角:
“柔柔,你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只有感激。”
尹栀柔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却又感到背后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背影在看。
看地她心里发毛。
“呵,原来我妈妈说的是真的,你是找她来劝我了对吧?今天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真的好刺耳啊!”
付景承声音里满是失望,眸光一下子黯淡下来,挺拔却疲惫的影子在灯下被拉的好长。
可惜,她看不到。
“你刚才说,你感激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那样脱口而出啊,尹栀柔,你的良心何在?”
她听到他声音里的颓唐,有点狠不下心来。
却终究按捺住内心的无奈和纠结,坦然地对他说着谎话:
“我拍这幅画,就是看中了栾夏的商业价值,想炒作,想卖钱。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你抛弃?”
背后传来一声凉薄的哼笑。
“炒作?尹栀柔,你赚的到认知以外的钱吗?这幅画的价格已经严重偏离了市场行情,你拍来干什么,等着砸在手里吗?”
“我给你的卡呢?你就是套现,也比神经病一样去炒画强多了,我可比市场好骗多了,你就不能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也来骗骗我,尹栀柔?”
一连串的质问背后,那声音紧紧压抑住怒气,好像随时可能像火山一样爆发。
紧接着,尹栀柔听到,付景承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声音。
在这空旷的房间里,连脚步声都有可怕的回音。
这让她不寒而栗。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愚蠢。”
她壮了壮胆,沉声说道。
转身,企图略过他,从这个围城一般的房间逃出去,却被他呵止住了:
“你去哪儿?我让你走了吗?!”
她停下脚步,打量着门口。
门关着,但进来的时候,没有上锁。
此时二人站着的位置在同一水平线,相距大概2米的距离,他伸手也抓不到她。
“我早知道你是个弱不禁风的蠢货,我在脑补些什么,他妈的!”
付景承愤怒地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没等他说完,尹栀柔拔腿就跑。
却没想到,到了门口,她记得门明明没有上锁,却怎么都打不开。
背后传来一声凉凉的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柔柔,看,你的认知把你困住了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好温柔。
室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闻声,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背靠着门,看着眼前矜贵的男人,一粒一粒开始解掉衬衣的纽扣。
线条流畅且坚实的胸膛呼之欲出,他嘲弄般地笑着,一步一步向门的位置逼近。
寒凉刺骨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
“你刚才说了很多我不爱听的话,但有半句说对了,我的真实精神世界就是空虚的,因为没有爱的滋养。
我想要的爱,都得不到,得到的时候,已经不想要了。所以我妈破天荒地回来,我没留她,就让她走了。
没有人懂,我想让她回来看我,不过是为了一个执念、一口气。实际上,从我青春期,把自己关进不开灯的房间,和自己的精神折磨做斗争开始,对母爱的期待,已经过期了。”
这番话,付景承用极为镇定地语气说完,扣子已经完全解开。
他脱下衬衣,不耐烦地丢到一边,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懵懂却害怕的眼神,在他紧紧的盯梢下,躲躲闪闪,一张小脸上的表情,精彩地像是表演哑剧。
付景承唇角一挑,两手托起她的脸,歪头睨着她说:
“曾经我就幻想啊,有一天,那个能把我空虚精神世界装满的精灵,如果被我发现了,我就不让她走了,所以……”
他微微抿唇,扬了扬下巴,像看笑话似的哈哈大笑:
“门是特制的,你以为进来的时候没上锁对吧,可实际上,我不想它打开的时候,谁也跑不出去。”
他想了想,把他能想到的最狠的话说给她听。
凭什么只允许她口出狂言,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尹栀柔,其实我对你的爱,也没多么高尚,不过是性、是占有,是肉与灵,身与欲的纠缠,拥有你,占有你,让我觉得好快乐。所以,你觉得自己跑得了吗?”
“付景承,你理智点,放我走……”
她心里一凉,而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跟他讲。
几缕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脸庞,愈发显得凄楚动人,却只勾起了付景承想疯狂抢掠的贪心。
付景承摇了摇头,冷笑着发出一声不屑地哼声:
“晚了。现在我不爱你了,我恨你,尹栀柔。看到照片上,你陪在江凛白那杂碎身边,穿地那么漂亮,我也想有,凭什么先让他看?”
他侧身指了指床上那粉白相间的寝具,眸光似吸血鬼般幽暗,嬉笑道:
“你看啊,现在床穿了你的衣服,所以你应该怎么样呢?”
付景承声线一低,毫不客气将她毛衣的领子扯下,威胁道:
“给我乖乖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