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哐哐哐!”
有人一直在敲主卧的门,隔着浴室门都能听到。
付景承像聋了一样,置若罔闻。
只顾着在尹栀柔面前,像捏泥娃娃一样,搞着小动作。
“有人敲门呢,我去看看。”
尹栀柔一手抵住他的肩膀,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不管他们。”
付景承冷漠地说完,抓住她的手,摁了下去。
“万一有事呢?”
“醉鬼能帮得了什么忙?”
“我没醉。”
“你醉了,被我传染的,不然脸为什么这么红?”
他无赖地笑着,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敲门的声音更加急促。
付景承的嘴却像章鱼的吸盘一样,霸占着她的唇不放开。
尹栀柔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她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
“没有急事不会敲得这么急,你放我下去,我去看看怎么了。”
“老实待着。”
付景承不爽地掐了一把她的脸,把人丢在洗手台上,顺便带走了她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他拉开衣柜,捡了一件t恤穿上。
到了门口,佯装还醉的不省人事,想把外面的人赶走。
哪知门刚一打开,柳施跌跌撞撞地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哭着对付景承说:
“景承,我好害怕,周汕他不是人,他欺负我,你管管他好不好,这屋里只有你能说得动他了。”
付景承垂着的双手,突然攥住了她的胳膊,将人从自己怀里推出去,两眼迷离地看着门外的几个人:
“阿汕,闹着玩也有个度,你看把小施头发弄的,跟鸡窝似的,我们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柳施一听,哭地更厉害了。
她趁付景承不注意,钻进他的卧室里,看到四下无人,直接坐到了床上。
“嗐,我的哥,她扇我耳光的时候,可没提醒我说是闹着玩。你先休息吧,我俩的账,回头我慢慢和她算,哥儿几个先走了。”
周汕也挺委屈,不过他分的门儿清,这事儿不怪别人,都是他自己口嗨过了头。
现在付景承发话了,他也不好继续在这里把事情闹大。
不过承哥这前女友性格倒是挺带劲,日后要是能复合,大家肯定玩得到一块去。
想到这,周汕擦了擦破了的嘴角,朝黎舒尔使了个眼色:
“热闹还没看够啊,大宝贝儿,今晚哥儿几个表演的猴戏,可让你饱眼福了,走吧!”
黎舒尔蹦了一下,一把勾住周汕的肩。
另一只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凑到他耳旁,小声说:
“老哥太帅了,果然绿茶还得开水治。”
周汕和她碰了碰拳,二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地走了。
付景承深吸一口气,叉起腰,对剩下三人说:
“妈妈去睡觉,阿郁也住下吧,尚宇把小施送下楼去,再回来睡。”
转身看到柳施穿着外衣,坐在他和尹栀柔的床上,付景承不爽地皱了下眉。
“跟尚宇下楼吧,我累了。”
“她不要你了,你还留她过夜?”
柳施指了指浴室,仰头看他,眼神里水波流转。
付景承不爱听这话,他眉眼一沉,不客气地说:
“她要不要我,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儿。我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离不开我,但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弄死谁!”
“所以付景承,你没醉!”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醉,什么时候不该醉。可你一直醉着,小施,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发现,我们俩不是一路人。”
“我不要看外面的世界,我只要你!”
柳施眼眶一酸,再次抱住了付景承。
浴室门无声地打开,露出一双小鹿般懵懂漂亮的眼睛,正好与柳施的视线相接。
柳施察觉到那双眼睛正在看她,故意头一歪,嘴唇吻上付景承的脖子。
浴室里的那双眼神黯淡下去,门被重新合上。
与此同时,付景承愤怒地拽开了她。
“请你自重!尚宇,送客!”
付景承的声音压抑着隐隐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柳施悻悻地走了。
这短暂的一夜,看起来似乎平静无波。
第二天,付景承睡到中午才醒。
他本能地侧过身去,去搂身边的女人,却扑了个空。
付景承如噩梦初醒,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柔柔,柔柔……”
他叫了两声,环视四周,偌大的卧室里空荡荡的,仿佛听得见他的回声。
视线在她的枕头上停下。
此时,枕头换了灰色小熊枕着。
小熊身上多了身衣服,亚麻的奶白色衬衫,咖色裤子,一双小皮鞋。
从头到脚,崭新崭新的。
簇新的衣服遮住了它老旧的身体。
小熊看起来不再濒临支离破碎,脆弱到不堪一击,而像是重新获得了生命力一般。
熊的衬衫扣子里,别着一张纸条。
付景承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心怦怦直跳,字却只有短短一行。
一看就是左手写的,歪歪扭扭,丑的像几条毛毛虫:
「承蒙照顾,庆幸我们都有自己新的人生了,向前看。」
他不假思索,将纸条揉成一团,随即下了床。
到了客厅,看到玄关附近摆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禁愣在了原地。
一辆儿童车、一个缸、一个路边摊小推车,甚至还有一根扁担……
“哎哟,富贵儿起来了。”
凌郁招呼他一声,嘴里叼着一个苹果,笑得一头红毛乱颤。
“这些是怎么回事?!”
“你昨晚的战利品啊,非让我们把这些破烂弄进来摆着,你忘了?”
付景承看了那纸条,本就觉得窝心,这会儿对着凌郁,更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了:
“我怎么可能干出这么愚蠢的事!”
凌郁乐了,从嘴里拿下苹果,笑着说:
“那我给你描述一下啊,昨晚某人路过一个夜市,非让车停下,就差沿街撒钱了。哎,还看上了一大爷的三轮车,要不是大爷是当地拆迁户,骑三轮只是爱好,不肯为五斗米折腰,我他妈三更半夜还得雇个代驾,把三轮儿骑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