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钓鱼执法咯?”
负责审讯的戴警官反问道。
他早就对老阎这帮人不满,无奈对方每次做的干净,不然就是最大限度地打了法律的擦边球,一直对他们束手无策。
今天接到匿名举报电话,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嫁祸,都有足够理由彻查这一伙人了。
“没有,没有,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强今日没有了嚣张气焰,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老阎的生意里确实有这部分脏活,只是品种比奥施康定这种替代品更严重罢了。
他马上要去忙的事情,便是去接从东南亚那边过来的货。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因为管制药品的事情进了警察局,如果短时间内不能保释,麻烦可就大了。
第二天一早,护士长带着护士走进病房,和蔼地指了指拉进来的病床说:
“尹小姐,请躺过来吧,别紧张。”
尹栀柔点了下头,不声不响地躺到了拉她去手术室的床上。
“尚宇,真是麻烦你了。”
察觉到付景承对她的疏离,她连对过来帮忙的尚宇都分外客气。
尚宇看着她那张不着血色的脸,因为苍白,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很明显是有心事。
他有点无奈,却也只能笑笑,客气道:
“不麻烦,我会在手术室外等您,别紧张,一切顺利。”
手术专用电梯里,灯光白的刺眼,气氛显得格外阴冷,尹栀柔默默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付景承戴着墨镜,出现在手术室外。
他穿一件绿色夹克棒球衫,浅蓝色牛仔裤,褪去了那身板正的西装,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
尚宇有些意外,说好让他在这守着,怎么自己来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今天的会挺重要,你不去,付渊深带着那帮老登肯定要说闲话了。”
墨镜掩盖住了付景承阴郁的神情,他两手抄兜,看着尚宇说:
“来都来了,你说哪个重要?”
尚宇怔住。
重要还不理人家,表面玩失踪冷暴力,背地后里暗中观察,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尚宇觉得,自己跟了付景承这么久,突然发现少爷这人,其实挺拧巴的。
付景承唇角一勾,拍了拍他的肩:
“别担心,我不去开这个会,付渊深肯定带着那几个老东西搞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揪出和我不对付的人,后面把他们一一干掉。”
尚宇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付景承这种心思缜密的人,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付景承下巴朝手术室方向一扬,面色凝重:
“她选了局麻,真的不会害怕吗?”
联想到手术刀划开皮肤,手术器械在耳畔窸窣作响,付景承虽然没动过手术,却仍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尚宇安慰他:“尹小姐情绪稳定,这次手术在她眼里,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是,她波澜不惊,那究竟什么人,什么事儿,才能在她心里激起一点点波澜呢?
付景承眉头微微皱起。
凌郁单肩背了个包,老远看到他哥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在钻牛角尖了。
他几步走过来,一把搂住付景承的肩膀,嘲笑他:
“哥,我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臭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不声不响的,跟个地鼠一样”,付景承嫌弃道。
凌郁脸上的笑咧的大大的,朝手术室努了努嘴:
“哎呀太好了,你和栀柔姐姐闹别扭,我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了。”
付景承没犹豫,直接捶了他一拳:
“凌郁,我警告你,你未来是要当发明家的,趁早把你想做男小三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凌郁笑着撇了撇嘴,“你在感情里矫情,就别怪姿态低的人挖墙脚呀,尚宇,你说对不对?”
尚宇觉得少爷们最近一个比一个癫,尴尬地笑笑,说:
“郁少,我哪懂恋爱的苦,哎,办公室老登来电话了,一会儿说啊!”
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在凌郁眼里,如果说一开始付景承来洛城找尹栀柔报复,他还有点同仇敌忾的情绪外,现在已经有些欣赏这个女人。
前天他就提前回了御城。
付景承要过生日了,虽然物质上他哥不缺,不过精神上哪块残疾,凌郁可是门儿清。
「栀柔姐,我哥要过生日了,你知道不?」
在图书馆的那天晚上,尹栀柔收到凌郁发的微信,只是忙于和江凛白讨论,她很晚才回:
「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呢,我给他准备一下礼物,还请阿郁帮我参谋参谋。」
凌郁回她:
「我哥过生日,每年都是我微信名那个状态,半死不活的,一般的礼物打动不了他。」
尹栀柔点开凌郁的微信名片,看到他的微信名叫“郁郁呱欢”。
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对兄弟简直神经病一样。
物质生活已经这么丰富了,还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么,一个个跟林黛玉似的,无病呻吟,他们大概不知道,真正的生活有多么难讨吧?
她干脆拨了电话回去,“喂,阿郁,电话说吧。”
电话里,凌郁稳重不少,听起来好像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栀柔姐,我哥他父母是在他十岁出头的时候出国的,当时离他生日没几天了,他不爱过生日,不过礼物还是得备上,今年,咱们俩合作吧,一般的玩意儿他瞧不上。”
“你想送什么?”
“让我舅妈回国”,凌郁笃定地说。
尹栀柔想起付景承曾经痛苦地说着梦话,一时有些精神恍惚,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凌郁:
“我知道这是付景承的心结,先不说能不能请回来,万一让付景承知道咱俩在背后搞小动作,他会发疯吧,况且,我一个外人,能帮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