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听到她这话,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当看到程微然身上被浸湿的衣服时,眉头一挑,“你确定你来例假了?”
程微然点头,觉得他吻得莫名其妙。
他该不会是回来,就是跟她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吧……
就在程微然胡思乱想时,祁怀已经换好鞋子,向她走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弄这么一身,来钩引我的。”
程微然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胸前,整个人僵住了。
她刚才不小心喷出来的水,浸湿了胸前的衣服,本来她的睡衣就淡薄,此时被打湿后,整个贴在她的身上,几乎将她的轮廓全部显了出来。
她手忙脚乱的放下水杯,抖了抖身前的衣服,可是由于动作太大,直接将水杯弄倒了,直接扫了一地,将她的脚都打湿了。
这下子,程微然感觉头好大。
祁怀走了过来,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语气有些无奈,“来个例假,就成残废了?别乱动。”
程微然:“……”
这时,她才看清楚祁怀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包红糖姜茶,上面还沾着一点水迹。
程微然心里一紧,张了张嘴,问:“你是去买这个东西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祁怀一边收拾了地上的水渍,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没走,是不是很失望?”
并没有。
这时,程微然听到他的话,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按理说,应该失望的,她并不希望他留下来。
可是,相反的,在看到他离开时,心里却有那么一丝的失望。
看着男人收拾残局的样子,程微然有些惊讶,往常和他在一起,大多数都是她做饭,她收拾,他就跟个大爷似的,什么也不做。
她真的以为,他就是个大爷命,什么都不会做。
可是此刻,他却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很快就将地面收拾干净。
感觉到脚上冰凉的,程微然这才意识到拖鞋上洒上水了。
她抬起脚,将拖鞋搁在一边,光着脚踩着地板,想要回沙发。
祁怀看着她光着一只脚踏出去,眉头一拧,直接拦住她,一个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程微然一怔,“你干嘛?”
“程微然,你是女人吗?”
“……废话!我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她下意识的反驳。
祁怀低眸看了她一眼,抱着她直接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来例假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
程微然:“……”
原来,他这是在关心她?
接着,男人抽出纸巾,将她脚上的水擦干净。
程微然整个人僵住,看着认真擦拭她脚上水渍的男人,一时间呆住了。
他坐在床边,将她的脚搭在他的腿上,也许是她出现了幻觉,感觉男人的举止,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程微然抿了抿唇,感觉心口像是被撞了一下,一阵悸动。
他温热的手掌触碰着她冰凉的脚,那热度似乎通过脚底,一点点的涌到她的心头,一瞬间,让她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半响,男人动作停了下来,“你一直都是对自己这么粗糙的?”
“……不是。”
为什么他做着这么温柔的事情,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她听着很不舒服!
“以后仔细一点,一个女生,别那么粗手粗脚。”他提醒着。
“知道了!”她回了一句,将脚收了回来,“我自己擦擦就行了。”
“这话你不早点说?我都已经帮你擦干净了,你才说这话。”
“……”
程微然无言以对。
接着,男人站起身,往房间外走。
程微然看着他的背影,忙问:“你要去干嘛?”
祁怀脚步一顿,“不舍得我走?”
“才没有,我就问问。”程微然不自在的将脸别到一旁,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着她的反应,祁怀只是留下一声低笑,走出了房间。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时,程微然一头拱进了被子里,扯着被子将脸蒙住,为什么心口砰砰的不正常的跳动着?
这种滋味,既陌生,但又有一丝的熟悉感。
也说不清哪里熟悉,似乎以前有过,但是又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
祁怀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杯……红糖姜茶。
程微然想起来他带回来的那一包经期喝的暖身茶,再看到他端到她面前热腾腾的一杯热茶,心里的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趁热喝了。”他将水杯递给她,“刚才脚上着了凉,喝了暖暖身子。”
程微然接过来,低声问:“你刚才下楼买这个去了?”
“不然呢?”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淡淡道:“我翻了被子里没有红糖,便到楼下超市先买了一盒。”
他也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虽然知道经期要和红糖水,但也没什么经验,还是在导购员的推荐下,选择的这一款。
程微然将水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滚烫的水,甜甜的辣辣的,是天然的红糖和姜汁的味道。
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经期的时候,给她送上红糖水。
偏偏,还是这个男人。
其实,她经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她也不会注重这些细节。
可是当有个人这样做的事情,还是狠狠的被暖到了。
祁怀站起身,“刚才下楼头发被打湿了,我去洗个澡。”
没等程微然说什么,祁怀已经自顾自的进了浴室,就像是在自家洗澡一样随意。
程微然低头看着水杯里红褐色的水,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瞬间,身上顿时暖了起来,似乎将这个阴冷的雨天,都变得暖和了。
当祁怀从浴室里出来时,只见程微然已经躺下睡着了。
他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睡熟的脸蛋,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的心真大。
他在这里,她也能安心的睡得着。
话说回来,她之所以这样踏实,这是不是说明……
似乎想到什么,祁怀的眸色深了几分,然后走出卧室,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