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餐上齐,所有人路落座。
一桌子六道菜,大多都是后院采摘的绿色蔬菜,十分的丰盛。
乔澜热情的招呼着顾时蓝吃饭。
慕凛笑道:“时蓝,你乔阿姨可是极少下厨,我想吃她亲手做的菜都难,今天可是托了你的福。”
顾时蓝感激的看向乔澜,“阿姨,谢谢您。”
乔澜十分的开心,摆摆手,“说了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赶紧吃饭,能把我做的菜吃光,就是对我最好的回馈。”
顾时蓝点点头,看着乔澜热情的给她夹菜,心里感觉十分的温暖。
一旁被晾着的白泱泱,趁机开口:“伯母,您做的菜太好吃了,我都不知道您会做饭呢。”
乔澜若无其事的开口:“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伯母,我也略会一些厨艺,改天您有时间,我想好好请教您一下呢。”白泱泱拉近乎。
“哦?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会做饭的很少,你最拿手的是什么菜?”乔澜问道。
白泱泱想了想,然后指着桌上最近的菜:“这个有机花菜我就会炒,我还经常做给我爸爸吃,我爸爸还说,女人一定要相夫教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才是合格的女人。所以我得向伯母学习才是。”
乔澜疏离的勾唇,“每个家庭的规矩不一样,你父亲这样教育你也没错,你照做就好。”
顿了顿,乔澜又看向顾时蓝:“时蓝,你多吃点。”
还没等顾时蓝说话,白泱泱又抢话:“时蓝,你应该也会做饭吧?毕竟这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能力,你以后跟晟哥哥在一起,他的饮食起居,你可得照顾好。”
顾时蓝夹菜的动作一顿,淡淡开口:“我不会。”
白泱泱一听,似是惊到了一般,“你竟然不会做饭?那可不行的,你看乔伯母都这么出色,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这些,不然你怎么照顾晟哥哥啊。”
顾时蓝低笑一声,看了眼慕靳晟,“泡面我倒是会煮的。”
“时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晟哥哥怎么能吃泡面呢?”说着,白泱泱又心疼的看向慕靳晟,“晟哥哥,没关系的,我的厨艺还可以,虽然没有伯母那么厉害,但是最基本的还是懂的,以后有机会,我会教教时蓝,不会让他怠慢了你的饮食。”
这善解人意的话,直接将顾时蓝推到了火坑里。
偏偏白泱泱还做出一副很懂事很贤惠的模样,似乎顾时蓝不会做饭,就是罪大恶极,就配不上慕靳晟。
顾时蓝侧头看向慕靳晟,“需要我学吗?”
慕靳晟神色淡然的给顾时蓝夹着菜,语调漫不经心,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宠,“不需要,你学会了也用不上,我不会让你下厨。”
顾时蓝嘴角一点点勾起,“那就不学了。”
白泱泱的脸上,瞬间出现了裂痕。
本来挑拨的话,没想到竟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白泱泱不甘心的继续说:“晟哥哥,时蓝不会做饭怎么行,如果你们身边没有佣人,就只能吃那些不干净的外卖了。”
慕靳晟动作一顿,冷眸扫向白泱泱,“这似乎不是你该干预的事情,更何况,两个人在一起,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可以,她有我就够了。”
白泱泱脸色僵住。
她一定是耳朵出现了幻觉,慕靳晟竟然做饭给顾时蓝吃?
顾时蓝有什么资格吃晟哥哥做的饭!
白泱泱的可疑挑拨,就连一直安静吃饭的慕凛都听出来了。
乔澜笑了起来,“我儿子的厨艺好着呢,蓝蓝,你应该没少吃到他做的饭吧?”
顾时蓝点了点头,“之前确实经常蹭他的饭。”
蹭着蹭着,就成了名正言顺。
乔澜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不亏是他儿子,为了追人家,表现的那么积极。
白泱泱还是不会开脸色的开口:“晟哥哥那么忙,怎么能让他下厨房呢?时蓝,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是吧伯母?”
在这件事上,白泱泱有信心乔澜会站在她的这边。
自己的儿子那么没底线的对一个女人好,作为当妈妈的,难道就不知道心疼?
乔澜虽然笑着,可是心里一定气坏了,不好直接表达出来!
听到白泱泱的话,乔澜收起笑脸,说出口的话十分的温柔,却能够气死白泱泱。
“泱泱,我说了,每个家庭的规矩不同,我们慕家的儿媳妇,不需要下得了厨房,如果我儿媳妇全能,那要我儿子做什么?”
乔澜看着白泱泱一点点变了的脸色,继续说:“更何况,蓝蓝已经超级优秀了,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方面,她任何方面都很棒,只是不会做饭而已,根本不是什么事!人家两个人相处开心就好,外人就不要指挥了。”
一个“外人”,直接将白泱泱踢出局。
慕凛这才知道,刚才乔澜为什么话语中有点针对白泱泱的意思。
白泱泱喜欢慕靳晟,他们做长辈的都知道,可如果有什么坏心思,就算是好友的女儿,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就在场面一度僵硬时,慕凛开口:“确实是这么回事,时蓝从小吃了那么多苦,以后跟了靳晟,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一切交给家里的男人就行。”
顾时蓝本来并没有在意白泱泱的针对,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不论白泱泱说什么,都能当成废话一样看待。
有慕靳晟帮着她,已经足以让白泱泱崩溃掉。
可是没想到,慕凛和乔澜,作为长辈,却站出来赤果果的袒护着她。
对面还是白泱泱,以白家和慕家的关系,他们完全可以不插手这些小事情,可是偏偏完全站在她这一边。
让她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坚硬的铠甲包裹起来,从未有过的滋味。
和单单慕靳晟袒护着的她感觉不一样,这种感觉要更加的强大,她从来就没有被长辈这样明确的袒护着。
瞬间,嘴里的饭菜变得不香了,让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这份袒护来的珍贵。
那份陌生又强烈的亲情,几乎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