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结束后,江乐允看了一下自己做的笔记,整理了一下几个没有听明白的点,想去问问陆从知。
结果抬头一看,好家伙!
一群女生围着陆从知,在问一些十分低端的问题。
“陆教授,你觉得我以后选择哪个科室好?”
“陆教授,我有点纠结,以后从事临床呢还是继续搞医学研究呢?”
“陆教授,我挺想学中医的,您还收不收徒?”
陆从知又岂能看不出她们的小心思,他张弛有度地和她们保持着距离,难得露出了生人勿近的气场,“抱歉,与本次讲座无关的内容我不作回答。我也不参与你们的个人从业选择。”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我的讲座已经结束了。我要去接我太太下班了。麻烦同学们让一让!”
“江乐允,好了吗?”陆从知朝讲台下面睇了一眼。
今天是江云杪的生日。
陆从知跟江乐允约好了要一起接她下班,给她一个惊喜。
所以江乐允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跟陆从知一起走了。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那个女生是谁啊?”
“陆教授好像叫她江乐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今年的大一新生,也是清城的理科状元。”
“就算是市状元,但才大一,能听得懂陆教授的讲座吗?”
“她跟陆教授是什么关系啊?”
江乐允单肩背着书包跟着陆从知往停车场走,“老陆,你可真是魅力无边啊,这才第一节课,就撬动了多少女生的芳心。”
陆从知头疼地扶额,“这些小女生,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想的。我这属于工伤,下次来必须让你们校长加钱。”
“哈哈,要我说,以后线上开讲座算了。避免【迷恋陆教授综合征】出现人传人现象。”江乐允提议道,她也不用辛苦去抢位置了。
“你这个主意不错。改天我跟你们校长商量商量。”陆从知拿出了车钥匙,解了锁。江乐允随手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江乐允扣好安全带之后,陆从知便驱车缓缓离开了大学。
“老陆,老实说,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凑上来,你就没有一点春心荡漾的感觉?”江乐允好奇地歪着脑袋问道。
陆从知白了她一眼,佯怒道:“你这小丫头想什么呢?哪来的春心荡漾?差点心梗倒是真的。”
江乐允笑得乐不可支,“你就这么爱我妈?”
“嗯。当然。”不管谁、何时何地问他这个问题,他的答案都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
“那你爱我妈什么?”看着他认真坦然的表情,江乐允心里无比动容。其实,陆从知爱不爱江云杪,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她几乎从来没见过他们争吵,不管在外人面前多么清冷矜贵,一回到家面对江云杪时,陆从知就变成了温润平和的样子。
就好像冰雪,迎来了它的春天,温柔地消融。
江乐允觉得自己很幸运,见证了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地相爱,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爱情。
而且,这个男人为了母亲,放弃了自己生育的权利。
就冲这一点,陆从知在她心里YYdS。
“怎么突然问这些,遇到喜欢的人了?”陆从知关心地瞥了她一眼。
“没有,那些凡夫俗子我可瞧不上。我就是好奇。”陆从知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那些不过如此的人是走不到她心里的。
“我只能说你妈妈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陆从知声线明朗,一想到自己的太太,他便觉得四时充美,水木明瑟,山辉川媚。
江乐允抿了抿唇,一碗狗粮,猝不及防,扑面而来。
*
虽然陆从知有家室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毕竟他的条件摆在那里,身份、地位、权势、财富,对于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总有些人会抱着赌徒的心态,想要去赌一赌陆从知的人性。
有个叫谭芫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陆从知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便觉得陆从知太可怜了,千方百计地接近陆从知。
第一次,她走着走着,晕倒了路上,就倒在陆从知的面前。
作为医生,陆从知自然是立马上前查看情况。
正是赶着去上课的点,一下子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
刚好江乐允路过,陆从知便叫住了她,“江乐允,你来看看这位同学怎么回事?”
江乐允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老陆这是在考她呢!
于是她在谭芫身旁蹲了下来,检查了她的瞳孔,又听了她的心跳,替她把了脉,“这位同学好像有点低血糖,没看出其他什么问题。”
这时谭芫醒了过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大家。
陆从知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带吃的了吗?给她吃点东西。”
江乐允没带,但有同学带了,纷纷拿了糖、蛋糕出来。
谭芫吃了东西,好多了,在同学们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才昏倒吓到大家了。幸好碰到了陆教授,谢谢陆教授。”她乖巧温柔地对着陆从知说道。
江乐允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生,不是她诊断的吗?也是同学们给了她食物,她光谢老陆是什么意思?
后来谭芫每每在陆从知的讲座上都表现得很活跃。课上积极互动、主动提问,课后问的问题也相当有水准,还时常给陆从知发邮件向他讨教一些学术问题。
陆从知一开始还挺欣赏这个肯钻研的小姑娘的,但他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渐渐地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把谭芫的邮件全都转发给了她的导师,【这些问题还是戴教授回答比较合适,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后来有一次,陆从知去另外一座城市参加医学研讨会。
谭芫大概从网上得知了消息,竟然追了过来,半夜去敲陆从知的门。
虽然她穿着风衣,但风衣之下却是无比性感的吊带,就这么半遮半掩地暴露在陆从知的目光之下。
陆从知脸色一片阴郁,他赶忙移开了视线,完了,他眼睛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