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蝎子急匆匆而来,向马三抱拳行礼后就走向宇文昕耳边轻语,只见宇文昕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同时对马三说道:“奴家有要事要办,去趟隆州”说完就要出发。
马三见其脸色不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很是担心道:“在下陪你去,安排完事宜就走。”宇文昕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马三迅速安排了下去,带上木尘等人一路同行。
宇文昕也许心切,和蝎子两人远远的把他们甩开,虽然马三骑术见增,但是始终跟不上,突然宇文昕似有发现,又转身朝他奔来,但脸色似乎更焦急了些。
未等她开口,马三抢先道:“要不你们先走,我等随后就来?”宇文昕点点头交代道:“可要注意安全,”又对旁边木尘嘱咐了几句,飞也似的扬马而去。
马三也扬鞭,朝隆州奔赴而去,这到底出了何事?还是第一次见昕儿如此紧张,唉,马三长叹一声。
经过几日的赶路,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进了隆州治下的篷州治所安固。正好借此机会拜访一下同僚,于是走进了安固太守府衙,说明一番来意以后,只见一而立之年的男子热情的迎接了马三。
马三先开口道:“太守大人,久仰,在下马天云,字子风,蜀中蜀郡太守,有要事要办,路经贵地,叨扰了。”
男子回礼道:“马太守客气了,在下于仲文字次武,我等同属为官,自当亲近,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马太守只管开口,定当鼎力相助。”
正当两人寒暄,突然手下来报:“有一案件县衙无法了断,特来请太守大人裁定。”于仲文露出为难的神色,马三立即道:“于太守,不必如此,公事为先,正好小弟闲来无事,正好一瞧。”
原来是义安县有任家,杜家各丢失一头牛,这个时代的耕牛那是十分的珍贵。经过寻找,只找到一头,两家各执一词,都不肯让步,县衙无法分辩,只好移交上来。
于仲文想了想道:“令两家回家各自牵来牛群,便就没有言语,只是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于大人可有良策?”马三好奇道。于仲文道:“马大人,吾年长你几岁,就叫一声贤弟,这样显得亲切,可好?”马三立即回道:“求知不得,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老哥可有良策?”马三立即问道。
“贤弟等会自会知晓,先容老哥卖个关子”于仲文笑道。马三点点头,果然能混到太守的都是人精,说是自己人了,结果一点口风都探不出,害怕抢你功劳不成。
正当大家等得百无聊赖之际,两家人浩浩荡荡的把牛群牵了过来,自动分成两路,静等于太守决断。
于仲文叫人牵来找到的牛,叫来小吏,轻声吩咐了几句,小吏找来鞭子,狠狠的抽了牛几下,牛痛得哞哞直叫,然后又牵到两支牛群前站立。
这一幕,把围观的百姓弄得一头雾水,也包括马三等人。于仲文来到牛的旁边,叫小吏放开绳索,只见牛立即走向了任家的牛群,然后相互之间互相舔舐,结果一目了然,大家都高兴的连连称赞。
“老哥,好手段,小弟佩服,此事说来简单,但是能想到就不是一回事了,老哥对如此之事都能了如指掌,老哥有乃大才也。”马三奉承道。
于仲文都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道:“老弟,你这是抬举老哥了,老哥只是对农事稍有了解,做地方官,要是不知农事,岂不是贻害一方百姓。”
额,马三无语,我这什么也不懂,也没有祸害百姓呀。“老哥谦虚了,走,今天跟老哥相谈甚欢,小弟请客,今晚不醉不归,”马三热情道。
“哈哈哈,老哥也正有此意,不过这东得我来做,贤弟初登此地,当应尽地主之谊,怎可乱了礼法?”于仲文也高兴道。
好,今天听你老哥的,不醉不归?马三立即同意道。直到宵禁两人方止。酒,是好东西,无论在何时代,都是友谊沟通的桥梁,两人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当晚就结拜了兄弟,相约第二天继续。
酒醒以后,于仲文也不知为何,对马三是格外的亲切,才相识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无话不谈,对于马三的学识也是十分佩服的,非常赞同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能从十几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此话,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日,两人再次相聚,于仲文带着马三游览了安固县,介绍了此地的人文风景,马三也是欣喜异常,把来这正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忽然,一侍卫在于仲文的面前轻言了几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马三询问道:“大哥,莫非又有糟心之事?”于仲文道:“不瞒义弟,始州刺史屈突尚在我蓬州犯下大罪,罪证确着,我等本无权监管收押,向上程交了文书,但无任何人受理,老哥甚是头疼。”
“此事缘由为何?”马三追问道。于仲文想了想道:“按大周刑法,我确有代管职权,但是此人乃宇文护一脉,贤弟也应知晓其中的要害?”
“原来如此,那大哥可有良策?”马三又问道。于仲文摇头道:“我自幼读圣贤书,知礼仪,上报君恩,下安黎民,乃我等做官的本分,所以,老哥我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向恶人妥协。”
马三大受震惊,朝于仲文深深一拜道:“大哥高义,小弟定当以大哥为榜样。”“哈哈哈,贤弟又来了,这只是大哥做官的本分,本该如此,”于仲文洒脱一笑道。
“明日时辰一到,若还未接到上面的文书,我只好按大周刑法办,砍了屈突尚的头,以儆效尤,”于仲文道。
“好,小弟必力挺大哥,大哥也不必焦心,宇文护死期不远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更何况巴蜀之地,朝廷现在也是鞭长莫及。”马三安慰道。
“对,义弟分析的不错,更何况天理昭昭,反派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哈哈哈”于仲文高兴的道。
“以大哥之才,将来必在庙堂,但小弟有的话不得不讲,大哥可不要意气用事,坚持本心,即可逢凶化吉,”马三提醒道。总不能说大周朝也是短命王朝,马上杨坚要桃代李僵吧。
“哦,义弟小小年纪倒是看得明白,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悟到,多谢提醒,”于仲文行礼道。
“你我弟兄,不必如此,只是这天下形势如此,有分必有合,只要不过于牵扯其中,独善其身虽不可能,但是自保尚可,”马三道。
义弟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于仲文问道。于是马三把事情叙述一遍。于仲文眼睛一亮,“义弟,此事怕是正好与这屈突尚有关,相关的证据就有证明他暗中助人刺杀王爷,”于仲文道。
那就太好了,就在此地等待昕儿,真是无巧不成书,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