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之时,许总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眯眯地说:“就你了。”
我来不及思索太多,迅速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臂:“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犹如受惊的小鹿,试图摆脱我们的钳制。
许总见状,略显狡黠地一笑,松开手对我说:“怎么?你们认识?”
“许兄,失礼了,我需与此女子单独谈话片刻。”话音未落,我已拽着她离开了那喧嚣之地。
背后响起一道女子声音:“掌门,她乃是今夜刚刚抵达此处的修真学徒,初次涉足此类场合,您懂得。”
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她带到走廊尽头,厉声责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些日子我未见你踪影,原以为你正在闭关苦修准备晋升考核,没想到你会沦落到这种地方,实在是自甘沉沦!”
此刻,我的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看着眼前装扮入魔般的张瑜,这位原本清纯的修士学徒,竟投身于邪宗之中,行此等堕道之举,我不禁替她的双亲感到悲痛。
这乃是一条走向毁灭的道路,凡夫俗子或许还能悬崖勒马,然而踏上这条歧途者,便再无回头之日。
张瑜不敢直视我,低头抽泣,显然她内心深处亦对自己此刻的作为深感羞愧。
“我需要灵石,想要救治我父亲的伤病,他一生勤勉修炼,晚年却因修为停滞而病榻不起,我不能让他余生只能在床上虚度。”
“何须如此沉沦,索性找那罪魁祸首,逼其赔偿,与其撕破面皮,总好过自我沉沦。”
话音未落,晋骏已疾步而来,拽住我责问:“你在做什么?”
“晋兄,抱歉,我……”
晋骏的目光落在张瑜身上,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随即惊讶地放手:“这不是上次一同品鉴灵膳龙虾的那个修士学院的学子么?”
我微微点头,晋骏将我拉至一侧,低声提醒:“你可要考虑清楚,我和许宗主的合作订单,以及对你修行小筑的投资,与这女孩相较,孰轻孰重?”
“你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许宗主一眼就相中了这女子,此刻正在内室等候。他已经给出了这样的条件。”晋骏伸出一只手示意道,“刚才你也听见了,她在极力为这里的拍卖会宣传,女修士学徒的身份,加上初次涉足此地,对许宗主的吸引力显而易见。”
我回首看向张瑜,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成,此事万万不可。”
晋骏怒形于色:“不就是一个女子么?况且,我早知她并非你的伴侣,她与许宗主之间的事情,正如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又何必搅局!”
我推开晋骏,毅然决然地牵起张瑜的手向外走去。
“你简直疯了!”晋骏在身后焦虑万分。
“我会回去向许宗主解释清楚!”我带着张瑜来到外面,从怀中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将其交到她手中:“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你,你现在就离开,若再让我发现你踏入此类场所,我便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我为张瑜叫来一辆飞剑法器,送她上了飞剑离去。
望着飞剑消失在天际,我明白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
许宗主的性格我是知晓的,凡是被他看中的女子,无人能够逃脱其手。我此举无疑是从他口中夺食,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毅然返回包厢,手机传来一条信息:“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
我微笑着,即便接下来迎接我的将是包厢内刀光剑影,为了张瑜,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迈开步伐朝包厢走去,只见许宗主正在大发雷霆,包厢内一片狼藉,侍奉的美貌修士们都畏惧地躲在一旁。
晋骏见到我独自一人进来,连连摇头。
我径直走到许宗主身边坐下:“师兄,对不起,她是我新收的弟子,我未曾料到,她竟然会为帮我偿还灵石债务,跑到此种地方来。作为一个修士男子,若让女子为我还债,我又怎能称得上是有担当的男人?”
许真人冷眸凝视于我,嗤笑一声:“时和辰,你以为我乃修为未开之辈么?你以为这般言语,我便能信以为真?”
我面带谄笑回应道:“许真人,我知此举难欺瞒于您,她并非吾之道侣,但我们相识已久,一同修行外卖术,此女为积攒灵石以偿学费之需,凡是有空暇之时,皆外出修炼送餐之道行。此次因其父替人筑屋时,不慎自阵法支撑架跌下,腰部经脉尽断,修为受损致瘫,她欲赚取灵石为父疗伤,是以才会涉足此地,我不忍看其如此陨落,故而将其带走。”
“救美之举,果真令人感慨万分!”许真人随手取出一瓶千年陈酿,置于我面前,言道:“此酒一饮而尽,此事便当未曾发生。”
我解开瓶封,毫不犹豫地举瓶痛饮,只见那酒水如溪流般入喉。许真人端坐一侧,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静观我饮酒。
饮至半瓶之际,我猝不及防,吐得满身狼藉。我瞥了许真人一眼,再次拾起酒壶准备再饮,却被许真人及时拦下,手中酒壶已被他紧紧握住:“罢了,此事就此作罢。”
许真人挥手唤来两位仙姿出众的侍女,一位被他揽入怀中,另一位则落入我怀中。
许真人含笑向我问道:“你如实告知,在你心中,是否对她存有情愫?”
我轻轻摇头:“我只是怜悯她的遭遇,如今想来,倒是懊悔多事了,毕竟修真之路艰难险阻,怎可轻易插手俗世之事呢!”
“往事已矣,不必再提,尚能饮否?”许真人再次开启几坛价值连城的仙酿,与众修士共酌。
我在席间陪坐不久,便已醉意上涌,人事不省,待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躺卧在仙府中的豪华寝榻之上。
许久不曾享受过如此柔软舒适的床铺,此刻头痛欲裂,口中亦干渴难耐。我顺手抓过床畔放置的一瓶灵泉水,拧开瓶盖畅饮一番。
沐浴完毕,头痛仍旧未减,关于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仙府居所的,竟丝毫记忆全无。
此时手机震动,是张妍发来的诸多消息。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于我:原来她是与师姐一同前往,这位师姐已在彼处修炼多年,二人同属一宗门,关系亲密,常在校食堂共进餐食时,张妍提及家中变故,师姐闻之,便向张妍推荐了一个速获修为之地,三番五次劝诱之下,终使张妍心动,随她而去。
谁知竟然在那里巧遇了我。这傻丫头,一旦涉足某些险恶之地,恐怕今生都难以摆脱其中牵绊。
关键就在于这个张妍的师姐,张妍如今虽已返校,但难保下次不会再次受其诱惑。我要求张妍发送那位师姐的照片,并索要联系方式,救人须救彻,既然知晓此事,我绝不能坐视张妍走向歧途,她已是我在负债之后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
正在与张妍通话之际,叶清的通讯传来,电话接通瞬间,只听得叶清惊魂未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