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讲述完毕修炼界的种种艰辛,便听见张妍坚定地回应:“我愿随您修行!”
“我尚未提及修为报酬之事,你便已然应允?”我淡然一笑,修为高深之人皆有慧眼,洞察人心。
“我相信时掌门必定不会亏待弟子。”张妍机智地微笑回道。
我亦轻笑出声,眼前的张妍显然比我想像中更为聪颖,既然她已这般表态,那么我给出的修行资源与待遇必然丰厚无比。
然而,我尚有更深远的谋划,为宗门积累修道人才乃当务之急。
无论何处修炼之地,皆需那些坚毅耐劳的修士,此类修士最受尊崇。
修真界之中,无人愿收留那些稍遇挫折便弃修而去的散修,对此我深有体会。
“那位邪修又来了。”正品尝灵膳之时,张妍满脸惊惧地喊道。
我回首望去,果见一名男子步入视线之内,正是那女子的魔道伴侣。
欲言之际,却见张妍丢下手中的灵食,疾步向前冲去。
我满心惊奇地跟随其后,难以置信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有此等胆魄。
但见张妍取出法宝——智能录影符,对准那男子摄录起来,此刻那恶男正企图夺取女子手中的灵宝通讯器,女子上前阻止,他便欲挥掌伤人。
“住手!”张妍喝止道。
那魔道男子见状勃然大怒:“尔等何人?为何录制吾等之事?”
“吾正在进行直播传道,此前曾目睹你施暴于她,如今已是法治乾坤,即便她是你的道侣,你也无权对她施以暴力!”张妍凛声道,“此刻观看直播者已达二千有余,你若再出手,这便是你行凶的确证!”
“无知妇孺,速将直播关闭!”那恶男逼近欲夺符宝。
我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两人之间,冷声道:“若你想碰她一根毫毛,那就尽管试试。”
那男子被我身高的优势与散发出的强大威势震慑,稍作迟疑,而我身高体壮,立于其面前,威严之气令他不敢妄动。
他若胆敢出手,我必将施展修为,决不轻饶。
张妍这般柔弱女子尚能奋不顾身,我又怎能逊色于一位女修之下?
那男子意识到形势不利,咒骂连连地离去。
随后,我和张妍一同走到女子身边,女子含泪向我们致谢。
“师姐,你还好吧?”张妍关心地询问。
女子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向我们述说,她早已同那邪修解除了师侣关系,并已办理了离宗手续。起初,她的前道侣尚算勤奋,经营一家修理飞剑与售卖灵骑的店铺,每月亦有些许灵石入账。然而日久天长,他沉迷于一种名为“赌狗”的邪恶修炼法门,愈陷愈深,短短数年,不仅败尽家财,甚至还借贷数十万灵晶用于此道。女子终于不堪忍受,毅然决定离宗断情。
未曾料到,即使已经离宗,那邪修依旧纠缠不清,不断找她索要灵晶去修炼“赌狗”,若是拒绝,则对她拳脚相加,甚至强行夺走她辛苦赚取的灵石。
女子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宛如针扎般刺痛,我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那段沉沦赌博的日子,那时的我,岂不是一个无可救赎的赌狗么?
只是相较之下,那男子的行为更是丧尽天良,毫无半分人性可言。
女儿出世之后,他们在故乡的灵城购置了一处修炼居所。眼看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哪知其前夫沉迷于符篆博弈,自家的法宝修复坊也是时开时闭,生意日渐凋敝。
自从痴迷于斗犬之事后,他在虚拟世界中纠集了一批同道中人,其中最为疯狂的一日,竟一夜之间败光了十余枚上品灵石,法宝修复坊被迫关闭,就连乘坐的灵兽飞梭也变卖殆尽。
我雪凝静静地聆听着女子的泣诉,往昔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沉沦?
我羞惭地脸颊泛红,仿佛那女子口中所述正是曾经的我。
“苏燕师姐,总会否极泰来的,倘若他再纠缠于你,你便报给宗门执法队处理,对于我们这般修行散人而言,世俗间的家庭纠葛早已超脱于我们的凡尘牵绊。
我曾见识过的最为荒诞之事,莫过于嗜赌如命之徒,他们即便是悬崖勒马,依旧死性不改,四处拉人入局,甚至不惜借尸还魂也要拼上一把。
自从初涉这个赌鬼丛生的世界以来,直至今日,我尚未遇见哪位能真正摆脱赌瘾束缚之人,哪怕债台高筑,生计维艰,仍妄图四方借贷,只为那一掷千金的赌桌瞬间。只要有半分余财,必当倾囊而出,直奔赌场。
“其实,我以往也曾如同苏燕之夫那样,浑浑噩噩,毫无修炼之心。”我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在直播时已多次提及。”张妍凝视着我,接着问:“你可曾后悔?”
后悔并非口中常说,而是内心深处的懊悔。每当忆起晋雪与我离异的那一日,我每日皆深感罪咎。
若非沾染此道,此刻我或许拥有一户美满的仙眷,一家欣欣向荣的灵宝商行,而非如今这般的颓唐境地。
我之未来,犹如薄雾弥漫的幽谷,二百万元的仙晶欠款,又岂是轻易能够偿清?
今世人皆感赚钱艰难,更别提要积累二百万枚仙晶了,实乃难如登天。
我与张妍从此分道扬镳,她执着前行,我则寻一处静谧之地继续直播生涯。
愿分享今日之事,以此警醒未涉赌途者,莫信所谓“小赌怡情”的谬论,一旦沉沦其中,便难有自拔之时。
如今,送餐与直播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紧密相联,尽管奔波劳累,却令我心满意足,劳作一日,即刻安然入睡。
然而每逢接到天庭传唤令,我的心绪总会无比沉重。
如此生活,究竟还需持续多久,无从而知。
直至凌晨二更之后,直播方告一段落。我拖着一身疲倦返回居所。
今日格外奇特,身心俱疲之下,竟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思绪纷飞之间,昔日辉煌与当前困顿交错浮现眼前,念及张峰对我所施加的一切恩怨情仇,更是难以释怀。
若就此败下阵来,张峰会是笑得最欢之人,我不愿让他这等宵小之辈有幸灾乐祸的机会。
我曾对晋俊许诺,定将张峰手中的那位印度仙友争取过来,我要让张峰明白,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必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直至拂晓破晓,我才沉沉睡去,直至次日午时方被手机铃声唤醒,来电显示正是晋俊。
我匆忙接听:“张峰那位印度仙友昨晚已抵杭州,随后我会将他的住店信息发予你,接下来就看你如何行事了。”
“请放心,此事我必定全力以赴,办得妥妥帖帖。”我答道。
挂断电话后,晋俊已将印度仙友的相关情报悉数发送给我,我一边研读资料,一边下楼吃了一碗仙气充沛的灵面。
待我熟稔了所有资料,便骑上法宝飞驰电动车前往那家酒店。
临近酒店时,我在电动车上驻足,遥望着酒店的方向,心中暗自思量计策。
大约申时前后,我目睹一辆马车停靠在酒店门前,车上走下一人,此人便是我一眼便认出的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