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变法初期,底层的奴隶农夫和同样出身底层的老国民待遇截然不同。老国民立功后,由于与高层有关系,能获得封赏,甚至进入士大夫阶层。而奴隶即使和老国民立下同样的功绩,这些功劳和赏赐也只会归于奴隶主,他们自身没有提升,只会遭受鞭挞和苦役。
有时,奴隶主甚至会特意害死功劳较大的奴隶,以独占功劳。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卫鞅变法的关键在于消除等级差异,让大秦境内不再有奴隶。赢天很清楚,正因为大秦境内没有奴隶,才会遭到嘲笑。
崤山以东的六国都嘲笑大秦混淆尊卑,给予卑贱的奴隶与出身高贵的国民同等待遇。贵族们率部对抗大秦,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
他们明白,若子孙没有建功立业,将与奴隶无异。他们永远无法得到大秦的优待。尽管在他们这一代乃至下一代可能封侯拜相,但往后几代,最终都将沦为平民。
这是战国时期改革后普遍的规则:
国君的儿子除了国君,其他封君;封君的儿子除了封君,剩下的是士大夫;士大夫的儿子除了士大夫,其余是国民,接 民。
更甚者,除了王位继承人,如今继承权也有所降低。例如,封君的儿子不能再成为同等的封君,封君的儿子没有君号,直接是士大夫,其余儿子可能是普通贵族或官员,不能世袭。普通的贵族或官员,如你是大良造,你的儿子顶多能成为千夫长。没有继承爵位的,就从新兵做起。
大秦目前的爵位制度就是这样。
这也解释了为何国民源自贵族,本身高贵,因为他们祖先追溯几代可能就是国君。因此,他们对国家的归属感强烈,因为他们视国家为己有。而奴隶的来源就简单多了,来自被征服国家的国民,他们是奴隶。
...
九十万养兵成本
匈奴大多数士兵是奴隶,难怪没有人给他们请军医,关注他们的健康。
因为秦法公布后,秦国看待死亡极为严肃。不论如何争斗,只要没人丧命,一切问题都不存在。
一旦有人死亡,唯一的后果就是偿命!自惠文王起,就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遗训。
这就是秦法。
现在赢天明白了,仅凭奴隶军队,无论规模多大,都无法战胜大秦。
因为他们军队的战斗力太弱。大秦的战士毫无后顾之忧,稍加恐吓就能瓦解对方。大秦能屡战屡胜,正是因为其他国家并未完全废除奴隶制度,只是改变了说法,剥夺了卑微者晋升尊贵者的权利。
崤山以东六国为了保护本国老贵族和氏族权益,多少都保留了一些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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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万匈奴部落
但保留越多,国内矛盾就越激化,甚至与大秦的战斗力差距越大。
燕国之所以战败,其他六国也是如此,因为他们保留太多。
真正的好处到来时,燕王甚至不能首先享受,而是由燕国贵族优先挑选。胜利了,他们会分享利益;失败了,他们就换掉国君。
所以,燕国之所以最为虚弱,只是因为其内部的纷争过多。想象一下,其他人只需些许钱财,撒出些许黄金,就能轻易在你的国家里引发混乱。你又何谈富强与兴邦?
楚国无法战胜秦国,正是因为同样的道理。楚国就像匈奴一样,奴隶主带着奴隶作战,当奴隶立下战功时,奴隶主反而受伤。因此,一般来说,奴隶们的战斗就像演戏,只是走过场,没人愿意真正投入。
一旦遇到真正的秦国精锐军队,他们会立刻四处逃窜。那些自视甚高、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们,他们又能对抗得了多少秦军?恐怕没有谁能比得过赢天,没有谁能单独抵挡千军万马。
既然他们连对抗一千人也做不到,那么怪不得秦军会包围他们,一万奴隶都不敢上前救援。仅此而已。
“好了,这次前来并非毫无收获,至少我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但现在只是耳闻,我们还需亲眼验证。走,去一趟单于庭。”
现在,赢天已决定要去匈奴王庭一探究竟。
白凤也明白,赢天若不亲眼目睹匈奴军队的实力,他是不会甘心的。
正好,这也算是一次陪太子了解匈奴的机会。
赢天一行人在通过关卡后,径直向北前进。他们一路上发现,匈奴并没有太多的城市,多数都是营地或部落。他们随水草迁移,大多数人以放牧为生。草原部落的人对陌生人很友善,民风淳朴,一个微笑就能让他们开心很久。更何况,他们身边有如白凤这般出手大方的金主,赢天从中获取了不少情报。
首先是蒙恬的作用显现,匈奴军队没有继续南下,因为众多部落首领和 都不愿第一个与蒙恬交锋。蒙恬已经将大秦北部草原烧成焦土,若想进攻,他们必须带着粮食、战马和羊群。
然而,这些部落出兵的成本全由自己承担,因为战利品归己所有。冒顿单于虽为共主,但只要缴纳一定比例即可。大部分利益由部落自行保留,原本是为了让他们绞尽脑汁寻求胜利,这样冒顿可以用最低成本支付高昂的军费。毕竟,胜者恒胜,败者恒败,这是常理。
然而,问题在于第一个遭遇蒙恬的部落将面临巨大损失,无人愿意冒这个风险。于是,众多匈奴封王纷纷退缩,不敢首先迎战蒙恬。结果就是,各部军队犹豫不决,停滞不前。
冒顿确实杀了一些 ,但效果不佳,最终只能默许大家的胆怯。至于王翦,在长城内部的工作卓有成效,匈奴境内的商人都无法返回大秦,而匈奴内部的物资正在逐渐减少。
九十大漠部落
冒顿单于修炼成功后,变得傲慢且狂躁。他幻想着打败大秦后的广阔疆域和财富积累。然而,他在实战中却以打败大秦的心态对抗,这显得极为不合逻辑。
例如,此次征税本应低调行事,但他却幻想大秦不敢对他怎样。结果商人被扣押后,局势一片混乱。冒顿已派出数批使者前往大秦,但这些使者无一幸免,全部被捕。李斯手段狠辣,断绝了所有谈判的可能性,毕竟秦国已进入战争状态。
蒙恬随时准备迎战匈奴,哪有人有耐心等待他的回应?冒顿单于对此似乎束手无策,他仍在不断派使者前往大秦,但使者都没有返回,不知发生了什么。然而,赢天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现象:一个在匈奴颇为繁荣的部落,竟被人屠灭。
九十大漠空旷营地
“按照我们的行程,太阳落山前我们应该能抵达挛辊迁的营地,是吗?”“没错,少爷,我已经打听过,前方就是挛辊迁的营地。”挛辊这个姓氏听起来有些奇特,出现在这里更显得突兀。
挛辊氏是匈奴皇室的姓氏,冒顿单于的全名就是挛辊冒顿。他们的名字中间似乎还有很长的称呼,赢天看不明白,也就选择了忽略。这个营地叫挛辊迁,这个名字本身就让人感觉有些古怪。
如同在大秦,如果有座城市名叫“嬴姓赵城”,肯定会让秦王室留意,因为他们就是以嬴姓赵氏为王。这座被称为挛辊迁的地方,是因为这片丰美的草地属于冒顿单于的小叔。据说这位小叔与冒顿年纪相近,当初头蛮单于欲加害冒顿时,正是这位小叔通风报信。
不过,这个营地距离单于庭似乎相当遥远。
赢天还在思索为何会有这样的封赏。
“因为这片草地最为肥美。封赏的标准不是距离远近,而是谁得到最好的草地,就视为最亲近。”按这个理论,挛辊迁应该算是最受宠爱的。
与冒顿单于关系如此亲密的部落,让赢天感觉自己仿佛深陷匈奴的核心地带。
虽然尚未抵达核心,但迹象已经显露无疑。
然而,在夕阳映照下,赢天远远望见那个营地,立刻感到事情不对劲。按照匈奴的习惯,此时营寨内应已升起篝火,且会有烤肉的烟雾弥漫,即使相隔甚远也能看见火光。
匈奴人在户外烹饪,通常会挖个坑,放入木柴,架起烧烤架。但现在,营地内没有任何火光,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情况似乎不对劲。\"赢天出声道。
靠近一些后,赢天看到了遍地的 ,没错,整个营地都被屠戮一空!挛辊迁,竟然被人灭族!
\"走,进去看看!\"赢天催促着策马前进。
\"少爷,不如换个方向吧,趁天还没全黑,再往前就是布羯祗的营地。那里……\"
\"别说话,我先确认一下情况。\"赢天径自下马。
谁把他当作整天生活在皇宫里的娇贵少爷?他们这些人从未见过死亡,更不会想到要在死人堆中安眠。赢天他们呢?经历过大战,战场边往往尸横遍野,他们或许可以用一句“眼界狭窄”来形容,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恶人往往让神鬼避之不及,而赢天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况且,只要在大宛游走一圈,夜晚间的景象他们都见识过。现在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害怕的?
\"九十里空空营地\"
\"这应该是匈奴的刀造成的伤口,\"赢天检查后说道,看着手指上的鲜血,他觉得还是挺新鲜的,说明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
\"奇怪,日落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赢天带领众人上前几步,用手势示意周围的人散开搜索。卫庄带着赤练、白凤以及流沙四天王等人分散寻找,寻找整个营地的线索。
他们在搜索时,看到一个少年从死人堆中挣扎出来,赤练冲动地冲上去挥刀,但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显然无法造成伤害。赤练还未出手,少年的刀就被龙威用擒龙手缴械。少年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看起来毫无力气。“还算不错,至少抓到一个活口。去看看他是怎么幸存下来的。”
卫庄上前查看,发现营帐是被人刻意放下的,手法相当轻柔,帐篷内还有一张翻倒的桌子。从桌椅的布局看,有人特意将少年藏在桌子下方,然后从外面拉倒帐篷,以保护他不受大火波及。这些人甚至预先用水浇湿帐篷,以防意外起火伤到他。“如此小心翼翼,他应该是王子级别的人物,或者至少姓挛辊。”
赢天他们简单地把营地的死者移到一旁,留下现场。至于那个少年,交给卫庄审讯更为合适。
\"这小子是男性,没错,而且肯定是匈奴血统。不过主上,我有些疑惑,他的胸口为何与众不同?\"
\"胸口有什么不同?\"
卫庄让其他人拉过来一个 ,撕开衣物露出一对双狼头图案。
这对狼头在匈奴人中非常常见,因为传说匈奴人由狼和鹿共同抚养长大。鹿教会祖先生存之道,狼则教他们战斗技巧。
匈奴的神只通常是双面的,一为狼神,象征死亡;一为鹿神,象征生育。其余的匈奴传说,连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暂且不说。
这表明这个少年是士兵,家族世代皆为战士。
\"这可能是他们的家徽,对我们来说可能没什么区别,但他们看来则是截然不同。\"
\"但这小子的不一样,你看。\"卫庄把众人带到少年身边。
少年的家徽位置与其他人大不相同。通常在肩部、胸口或背部,甚至有些人会在脖子下方乃至半张脸上。赢天找遍了也没发现这个少年的家徽在哪里。
\"起初我也找不到,还以为他是个运气好的奴隶后代。没想到他的狼纹在这儿。\"
卫庄直接拉开少年的手臂,发现纹身竟在腋窝处,而且纹路不大,只要手臂放下,从内到外几乎看不见。腋窝,这个部位除了洗澡时,平常极少触及。狼纹的大小与拳头差不多,小时候可能更小。
因为大多数人胸口或手掌大小都是满布纹身,推测当初纹上去时也是类似拳头大小。随着成长,纹身大小与拳头一致,说明当年纹制时非常精细。
仅凭这项技艺就足以令人咋舌,这需要高超的师傅手艺。寻常人家很难请得起这样的高手。另一个问题是颜色,大多数人的纹身是青色或黑色。
但这家伙显然不同寻常,他的狼眸赤红如火,且金色的眉毛异常醒目!原来当初闻其身上气味时,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颜料所致。
这家伙的纹路比起常人更为威猛,卫庄提到的异状,赢天现在明白了。
原来如此,赢天豁然开朗。
看来此子的身份非比寻常。
然而,就在他们这群人探讨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赢天吩咐卫庄留下十数人照看那小子,他们出门时,骑马者已近在咫尺。“你们是什么人?”对方以匈奴语询问。白凤则反问:“你们又是谁?该轮到我们发问了吧?”
“大胆!”
赢天无需翻译,只需看那小子的表情,大致能猜出他的意图。那人翻身下马,竟拔刀欲向白凤挥砍。赢天随手一掌,金光闪耀,连人带马将十几人瞬间击倒。这些人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力量。
站起来后,他们低声嘀咕,赢天背着手道:“告诉他,我是天空之狼神,特来警告。若再不降服,休怪我手段无情!”
说完,赢天一掌横扫,众人闻言皆为狼神降临所震慑,纷纷跪地。
“白凤,审问他,卫庄,我们回去看看。”
白凤的审问结果表明,这些人其实是左贤王庭的人,他们的到来是为了确认是否还有活口。
若有幸存者,必遭灭口。
赢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卷入了一场惊天血案。
然而,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深感惊讶。
“左贤王庭是什么?”赢天问道。
“大约相当于咱们的大秦左丞相吧。”回答者道。
左丞相即李斯,因右丞相是王绾。李斯在大秦的地位显而易见。
左贤王庭专门派来 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时,赢天忽然想起一事。
他站起环顾四周。
“挛鞋迁呢?找他的 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寒国都忙碌起来。赢天向韩非传递的信息已经被朝廷证实,但这与赢天已无关紧要。三天的光阴转瞬即逝。
新郑城门外,一位手持符节的秦国使者抵达。来者正是李斯,韩非的同窗,曾在荀子门下共修学问,如今为吕不韦效力,恰巧被委派出使寒国。李斯才华横溢,行事果断,日后更成为大秦 ,执掌大权。李斯的到来让新郑本已紧张的气氛更加阴郁,连天空也仿佛低沉下来。
李斯进城后,夜晚,一辆马车悄然跟随,穿过风雨中的新郑。不久后,一名神秘人物紧跟其后,踏入城门。将军姬无夜在他的府邸,看着手中的秘密信函,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终于来了吗?”
“罗网天子,一级 黑白玄翦!”“赢天,你的死期不远了。”
“告诉他,我将全力配合他的行动。”“但愿事成后,他不会令我失望。”“最后,我要赢天的人头!”
姬无夜端坐大厅,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虽然他对寒国的权柄有所眷恋,但相较秦国,寒国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如能投靠秦国,他的权势还能卖出高价。否则未来形势难料。姬无夜素来与罗网有所勾结,此刻他决定全力以赴,展示实力,以便在与罗网交涉时增加筹码。至于寒国的后续,他已经无暇顾及。
夜色渐深,新郑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在紫兰轩内,赢天正沉浸在每日的剑心诀修炼之中。自太虚剑形圆满后,他将重心转向剑心修炼。修炼完毕,天尚未明。
紫女缓缓走近,对赢天轻声道:“唐七求见,他想见你。”“请他进来吧。”赢天收起手中利剑回应。
弄玉泡好一杯热茶的工夫,紫女引领唐七进入,卫庄亦步亦趋地跟在身旁。唐七算是卫庄管辖的一部分势力,之前是通过卫庄联系到赢天的,因此这次唐七来访,卫庄自然同行。“见过赢天先生。”唐七恭敬地说。
听完赢天的话,唐七抬起头,简要地报告了昨天的见闻。“禀告赢天大人,昨日在秦国使者李斯身后,又有一辆马车进入都城。”“看他们的装扮和口音,也是外地人。”“但我们不能确定是否为秦国人士。”“进城后,他们的踪迹便消失无踪。”“我们追踪的人也全都失去了线索。”赢天听完,微微颔首。
对于第二辆马车,赢天推测,那极有可能是秦王嬴政及其随行护卫。
七绝堂的人跟踪不到嬴政,赢天并不意外。毕竟秦王身边不乏能人,鬼谷纵横中的高手盖聂就是他的首席剑术教师。鬼谷传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是治世之才,兵法与奇门遁甲皆有所研习。因此,他们摆脱监视并非难事。若真是被七绝堂盯上,反倒是不寻常。
唐七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昨晚有几个七绝堂的 在巡逻时遭遇不幸。”闻言,赢天眉宇微蹙。“我曾叮嘱过,不可鲁莽行动,以免引起误会,危及自身安全。”听到这里,唐七苦笑道:“只是例行巡逻,并未深入调查。”“我已经提醒过他们要谨慎行事,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离。”“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一次损失四位七绝堂 ,虽不至于动摇根基,但对内部士气难免造成影响。赢天闻言,轻轻摇头,表示理解。
作为秦王的贴身护卫,盖聂在新郑这座寒国都城必须万分小心。任何意外都可能导致严重后果。如今两国关系因使者事件变得紧张,若秦王在此时不幸,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盖聂的行动加重也情有可原。
实力不足时,死亡往往来得猝不及防。赢天思考着,这些遇害的 是否就是他所知的那几位。“此事,卫庄,你去查查看,或许能找到些线索。”他目光转向卫庄,吩咐道。
卫庄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牵扯进这件事务中。
在唐七的引领下,卫庄来到了事发现场。望着地面上的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具 应当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