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股炽热的气浪从他身旁直射而出。火弹术,是将灵气压缩为极高温度,点燃空气,然后运用操控术投掷出去。只要在掌控范围内,都能追踪并点燃。一声巨响后,本打算的刺客瞬间被烈焰吞噬,皮肉油脂瞬间蒸发,火势更盛。转眼间,只剩下一片黑灰铺在地上。
“这太离谱了吧!”
“火弹术有这么厉害吗?”
“我觉得,秦王陛下修炼的火弹术和我们的不太一样……”学生们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他们震惊得无以言表。要知道,嬴政可是国君,日理万机,事务繁忙。纵然有内臣管理,这样的事情也必须经他亲见才能决定。他哪有时间专门修炼?学生们纷纷用热切的眼神注视着赵书。赵书只是微笑,没有回应,带着嬴政和盖聂回到帐篷。
“今天这个刺客非常古怪。”盖聂率先开口。他之前明明已经封住了刺客的穴位,理论上无人能瞬间解开。因为除了血液流动,穴位还能封锁真气的运行。而刺客随后又突然睁开重瞳,全身弥漫着奇异的气息。连嬴政也不禁点头认同。他经历无数刺杀,但从没遇到如此恐怖的对手。特别是最初的那个结界,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若是在毫无准备且未曾阅读过相关书籍的情况下,那个刺客轻易就能取他性命。想到此,秦王政转头看向赵书,询问道:“小先生,那位刺客究竟是何来历?”“政哥,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赵书略显迟疑。
毕竟,这些超自然现象属于后世之事,在秦朝这个时代,人们还不太相信怪力乱神的说法。贸然告知秦王政,世界远不止眼前所见,赵书也不确定他会如何接受。
话音刚落,秦王政轻轻颔首示意盖聂退出帐篷,守在外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赵书说道:“小先生,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你认识高要吗?”赵书首先问道,秦王政点头确认。
这位高要曾是赵书在宫中偶然请求的童子,看起来机智伶俐。赵书接着解释:“他和我一样,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时代?”秦王政对这个词有些困惑。
“简单来说,高要是你的遥远后代,由于某种奇遇,他回到了过去,就像你因缘际会去了商朝一样。”秦王政听完,微微点头,内心却震惊不已,原来高要竟是未来之人?
赵书淡淡地说:“六逆天改命,不必畏惧。”他更重视的是建设仙秦帝国。区区寄生种,无需特别关注。即使这次让它逃脱,日后也会自行出现。特别是易小川,他的执着在于玉漱公主,只要秦王政控制住玉漱,易小川自然会找上门来。秦王政闻言,也表示赞同,现在确实应该尽快回归秦国。
这段时间秦国局势动荡不安,如同天翻地覆。此刻的秦国,大将军王翦公开谴责嫪毐行为不检,按照律法应关押半个月并服劳役。然而,太后却袒护嫪毐,指责是赢侯夫人不贞,有诸多不当行为。太后的话一传出,即使不实,也成了事实。
一时之间,整个咸阳流言四起。赢侯努力为夫人辩白,承诺给她清白,却不料第二天嫪毐竟找上门,恰巧赢侯不在……等到渭阳君回家那天,迎接他的却是井中捞出的妻子和孩子的 ,其中夫人还怀着双胞胎!赢侯惊慌失措地冲进屋内,仆人们想要搀扶,却被他推开了。
“不用。”赢侯神色平静,挥手示意仆人离开。他跪在地上,紧拥着已逝去的夫人,冰冷的井水令他全身颤抖。“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人?”他抚摸着夫人的脸颊,感叹井水的寒冷,“多冷啊!”他轻轻摇晃着,泪水从眼角滑落,难以抑制。
你一个人在井下带着孩子们哭泣,不然我也该下去陪你。至少这样,你这个矫情鬼,还有我陪伴在身边。
他恍惚间,怀抱着夫人的 ,缓缓走向井边。
\"渭阳君!\" 高要冲进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呼起来,\"你不是疯了吗?\"
情急之中,高要只能用这句话来暂时平息赢侯求死的决心。
疯了?
赢侯凝视着深邃漆黑的井水,四周静寂而昏暗。他知道夫人身处其中,不知有多么寒冷。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夫人护着腹部对他微微一笑。
赢侯刚有片刻动摇,井中的女子便向他招手,夫人温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相公,快来听听孩子的动静!\"
\"他在踢我呢!\" 赢侯恍惚间又向前挪动几步。高要正欲上前,胸前的城隍令却自行飞起,直坠向井口。
威严的声音从令牌中传来:“镇!”一道命令落下,阴森之气顿时消散。
这时赢侯才察觉,井中空无一物,他浑身冰凉,不禁后退一步。怀中的夫人尸首仍在,可是井中怎么可能有她的身影?
赢侯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此刻才意识到刚才如同梦魇。原本在井边旋转的令牌,瞬间回到了高要手中。
赵高握着令牌,这才反应过来井中有邪气。“渭阳君,赶紧把夫人带离这里。”此时的高要心中没底,只能大声催促赢侯。呆立在那里,确实危险。
赢侯愣住,抱着夫人的尸首退离井边。
\"高要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赢侯声音紧绷,\"刚才我在井下,看到了我夫人……\"
\"那只是幻象,这口井可能有冤魂作祟,夫人跳进去后可能唤醒了它们,或者是你的情绪影响。\" 高要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全是猜测。
总之,肯定与鬼魅有关。\"不是夫人吗?\" 赢侯有些失神,语气带着几分哀伤。如果是夫人,那该有多好。
突然,赢侯意识到关键所在,他放下夫人,紧紧抓住高要,焦急地问道:\"你说井下有冤魂,是不是意味着人死后灵魂还存在?\" 他虽然从小研读儒学,知道孔子不谈怪力乱神,但现在他急需一个关于鬼魂的确切答案。
高要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目光落在赢侯还未干透的眼泪上,他点头道:\"是有可能,但我不会做法,得等赵书公子回来才行!\" 听到这话,赢侯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那我夫人的 怎么办?如果赵书先生回来时, 已经腐烂,我夫人的魂魄岂不是无处安放?\" 这个问题让高要一时无言以对。他习惯于遇到问题就求助赵书。
于是,高要干脆拿出城隍令,决定先向城隍求助。\"让我先问过先生再说。\"
实际上,赵书也不清楚如何与令牌沟通赵书,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尝试。“公子,公子,你在吗?”他在马车中的赵书取出令牌回应:“我在。”
简短的应答令赢侯和赵高二人如释重负。他们简略叙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六逆天改命
赵书这时记起历史上,嫪毐确实曾对赢侯的夫人造成了伤害。“先生,有没有办法让夫人的灵魂回归?”赢侯焦虑地问道。
秦王嬴政同样凝视着赵书,他没想到嫪毐的胆量竟已膨胀至此,连大伯夫人都敢逼得投井!
嬴政恨不得立刻将嫪毐的生死记入生死簿!就在此刻,赵书回答:“有。”
“先把渭阳君夫人的 换上干净衣物,放在床上。”赵书抬手,从系统仓库中取出生死簿。复活之事超越常理,寻常手段不可行,唯有生死簿例外。
生死簿既是掌管生死之书,生死皆在其列。然而,复活并非常例,大多数人不会用它来复活死者,当然孙悟空是个例外。
得到了赢侯夫人生的辰八字、姓名以及家庭背景,赵书直接在生死簿残页上更改她的寿辰。当他指尖触碰生死簿,体内的灵气便汹涌向手心,生死簿正在蓄能。
看到赵书面色苍白,嬴政惊慌失措,急切地说:“小先生,如果不行,就让我来!”赵书挥手示意他静止。
“政哥别动!”他手中还有鸿蒙紫气可用,若被嬴政碰触,最先被吸收的将是后者。
七送嫪毐父子三人一程
马蹄声回荡,不安的气息笼罩着马车。盖聂突然现身,却被嬴政拦下。他望着对面的赵书,额头上渗出冷汗,面容逐渐憔悴,体态也迅速消瘦,衣物似乎都空洞起来。
“陛下,先生赵书这是怎么回事?”盖聂震惊,无言以对。嬴政只微微摇头,眉心紧锁。
然而,赵书仍在笔走龙蛇,毫不迟疑。他并非不顾生死,有鸿蒙紫气在手,他无所畏惧。正好借此机会检验紫气的效果。自从得到紫气后,一直没有机会使用。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他感到肺腑剧痛,手微微颤抖。
“九一七”
笔尖落下,落在马车上。“成功了!”赵书话音未落,鲜血狂涌而出,其中隐约可见无数破碎的内脏。这景象让嬴政内心震撼。
送嫪毐父子三人归西
正当他欲上前时,只见赵书缓缓合上眼眸,随后翻身过去。一股紫色光芒突然自他体内爆发,耀眼夺目。待紫光消散,原本瘦弱的赵书竟奇迹般恢复原状,地上的血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赢政和盖聂都看得目瞪口呆。若非城隍令牌中传出赢侯和高要惊喜的呼唤,他们几乎以为刚才所见皆是幻象。“太好了,小公子,渭阳君夫人已经苏醒了!”高要欣喜若狂地喊道。赵书闭着眼睛轻声道:“我知道了,我要休息一下。”话音刚落,便没了动静。
赢政紧抿双唇,上前试探,确认赵书的气息尚存,才安心了些。失去了赵书的灵力加持,令牌内再无声响。韩非离开前与赢政告别,随后月神、天泽和焰灵姬等人相继寻来。赵书这一觉直睡到第五天清晨,他慢慢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神识瞬间扩散,周围人马的声音、微风拂过草丛,乃至泥土深处冬眠的虫蛇细微颤动,他都能清晰感知。
这就是重塑后的鸿蒙紫气之体吗?
赵书屏住呼吸,再次闭上双眼。他的脑海中依旧能捕捉到外界景象,这本是筑基期后才能拥有的神通。
第七 送嫪毐父子三人最后一程
他竟然现在就能运用这种能力!仿佛脑后又多出一只眼睛,无比舒畅!
他的神识轻轻一动,便看见远处马车边的天泽等人,还有隐藏身形的月神。尽管月神隐匿,但在赵书的神识下,她的亮度略显黯淡。她手中掐算,口中念念有词。赵书稍加留意,月神的话语便传入他耳中。
“暂时还不清楚赵书的情况,赢政禁止任何人靠近马车。”“赢政能看见我。”“上次他靠近,直接警告我,再近一步,绝不留情。”“赵书确实有些异样,似乎能通过讲故事让人进入梦境。”“没错,我在儒家学子旁边听到的,仅限于此,他们似乎在学习仙术。”“赢政的底细,我无法摸透。”说到这里,月神收回了手,视线转向赵书所在的马车。赵书也将神识收了回来。
释放神识消耗不小,他缓缓睁开眼,装作刚苏醒的样子。赢政听见动静,也睁开了眼睛。虽然不太明显,但赵书仍迅速察觉到赢政眼底的青黑疲惫。“政哥,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吧?”他从系统购买了一颗清神丹,这是针对炼气期修行者的低阶补品,他们身体尚未完全超凡脱俗。
尽管饭食和睡眠所需比常人略少,却不可或缺。这清神丹正是为低阶修者设计,以提神醒脑。
秦政毫不迟疑,接过丹药一口吞下,关心地问道:“小先生现在感觉如何?”赵书点头答道:“已经好很多了。”
眨眼间,马车驶入了咸阳城,这几天赵书陷入昏迷,导致城隍令无法启用。秦政于是将城隍令放到赵书身边。此刻,赵书坐起,无意间触及到它。
刚触碰到城隍令,高要虚弱的声音从中响起:“公子……公子……”他的声音显得极为微弱。
赵书眉头轻皱,回应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沉睡了五天,秦政并不懂如何操作城隍令,恐怕那边出了状况。
赵书正这么想着,城隍令内传来高要痛哭的声音:“公子,太后要将我和渭阳君公开处斩,现在正送往刑场!”
七 送嫪毐父子三人的最后一程
听见赵书的声音,高要激动得泪流满面,即便戴着镣铐,他仍蜷缩在囚车的一角,哽咽着说道:“那天渭阳君夫人醒来后,她的孩子……流产了,我们才知道……”“嫪毐那个畜生,竟在夫人去甘泉宫拜见太后途中,对她做了……”后面的话,不用说,赵书也能猜到。秦政在一旁听着,脸色阴沉。
“然后呢?为什么你们会被太后处斩?”
“因为嫪毐反咬一口,说是夫人给他下了 ,他才会犯糊涂事,太后居然相信了!”赵书神情冷峻。
原本他并未直接对嫪毐和赵姬的私生子动手,源于多年的教养,使他觉得孩子是无罪的。若按历史进程,秦始皇会在嫪毐叛乱后亲手摔死那两个孩子,此举会引起后世诸多非议,毕竟他们是赵姬亲生的。
然而,得知渭阳君夫人怀孕却被嫪毐导致流产,甚至丧命,赵书心中有了决断。
他决定让嫪毐父子三人自食其果。但他们的血不能由秦政染指。赵姬不正是想效仿宣太后吗?
那就让她尝试一下,做宣太后是否真的那么容易!
八 法律有法,家规有家规
“太后,求求您,我丈夫只是失了理智,所有错都在我身上!”“如果您要惩罚,就只惩罚我好了!”
“求求您……”
\"夫人赢侯面色苍白,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渗出的鲜血与疲惫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尽管刚刚经历小产,体内气血尚未平复,但她仍屈膝在赵姬面前。赵姬对此毫不怜悯,反而以冷漠的眼神审视,讽刺道:‘仅凭你的容貌,竟妄图 长信侯?’她男人的野心,她也敢觊觎!\"
赵姬的狠辣与不屑刺痛了赢侯夫人的心,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自坠井后的短暂苏醒,腹中的孩子却未能保住,紧接着丈夫被捕,面临五马分尸的命运。再加上太后的旨意,她明白,夫君是无辜的,太后是非不分。如今,她还要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
\"是的,罪妇 ,我承认,对长信君的企图全是我一人所为,与渭阳君无关。恳请太后放过渭阳君,让他无辜。”赢侯夫人艰难地爬向赵姬,泪水与血迹交错,让宫中的女官们也为之动容。宫中的侍女,多数都曾遭受嫪毐的侵犯,这是宫中的残酷现实。
唯有赵姬,被爱情蒙蔽了理智。“哼,你有罪,赢侯也难逃一死。”嫪毐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目光在赢侯夫人身上停留,虽然赵姬美貌,但他已对她感到厌倦。嫪毐阴险,心思缜密,虽自称赵姬的男人,内心深处却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质疑。
赢侯夫人,一个美丽的女子,又是赢侯的妻子,没有深厚的背景,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完美的目标。然而,嫪毐并未料到她跳井后竟奇迹般生还,腹中胎儿胎死腹中,这让他阴暗的欲望稍得安慰。看着她瑟瑟发抖,低头认罪,嫪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幻想将她逼入自己的掌控。
但现实是,有赵姬的存在,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嫪毐望着窗外接近正午的日头,心中盘算着,待赢侯人头落地,他便能将这女人据为己有。赢侯夫人抬头,眼中充满绝望,面对赵姬与嫪毐的冷酷无情。
她紧咬下唇,泪水如珍珠般滚落,泣声嘶哑而悲愤:“太后真的不肯放过我夫君吗?”尽管喉咙已沙哑,但她的话语却清晰坚定。赵姬漠然抬眼,冷哼一声回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毫不退让。
“很好,赵姬,我蓝氏赢姓,今日就以血为证,在此殿中陪伴我的夫君!”渭阳君夫人霍然起身,直向赵姬身侧的柱子撞去。既然夫君已逝,她誓不独活。
即使蒙冤 ,她也要用鲜血染红这座大殿,让赵姬这个妇人日日生活在充满死亡气息的宫殿里,看她能否心安。怀着必死的决心,她撞向了柱子。
然而,剧痛还未袭来,她却被腰间的巨力扯离了柱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赵姬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赵书随后踏入,冰冷的目光直视赵姬。他原以为,出于政哥的母亲情分,会给赵姬一个机会,但显然,那个蠢货是不会把握的。如果再走老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身为太后,她对宦官唯命是从,对王室亲眷毫不留情。如果政哥稍晚些回来,恐怕王族内部早就有了与赵姬对抗的计划,而政哥将夹在母子亲情与宗族矛盾之间,难以自保。嫪毐这一招棋,确实高明。“是你?”嫪毐一见到赵书,心中骤然一惊。这小子在此,难道连政哥也……?
他紧咬牙关,厉声道:“赵书,你怎么敢对太后无礼!”他要抓住任何可以贬低赵书的机会,趁赢侯一死,政哥必定会忙于应付家族纷争,无力顾及一个孩童。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他瞥了赵姬一眼,见她怒气冲冲。于是他迅速向赵书扑去,大手向他的脸庞挥去,意图先行除掉他!
赵姬呆滞地坐在原地,嘴角不住地颤动,她甚至不敢正视赵书,更别提嫪毐了。这时,两个能叫爸爸的孩子从屋内跑了出来。“爸爸!”“哇!哇哇!爸爸!”血迹、哭喊、悲泣的声音,让孩子们感受到了危险。
面对这种情况,孩子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哭泣,这正是他们的本能。
九政哥不了解 ,这样最好,不是吗?
听着孩子的哭叫声,赵姬猛地一震,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颤抖着走过去,把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手遮住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