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把门打开以后,看见外面的人是周涵祺。
他看一眼屋内的人问道:“刚才有人去找过我吗?”
任雨看着他说:“我去敲过门。”
周涵祺听完后点点头:“是你们就好,有什么事吗?”
任雨听到对面的语气认真,好像在担心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他突然不好意思开口:“嗯...那个...你要不要玩桌游?”
果然,任雨看见周大佬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了,任雨抢在他开口之前说:“我就随便一问,那个,你有事就先忙吧。”
任雨关上门后,看见屋内的四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他。
林悠听出周涵祺的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她问道:“任雨,你当时是怎么敲的门?”
任雨做了个敲门的动作,“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敲啊。”
林悠又问:“那他门上有什么记号吗?”
任雨表情愣了一下:“没有啊...你,你的意思是说,他在门上做了什么手脚,别人碰过门他就会知道。”
林悠点点头。
任雨说:“他是要防着谁吗?不会是我吧。”
其余四人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但是谁都没忍心告诉他,如果对面住的是任雨,哪怕开着门睡都行。
常敏也反应过来:“单元楼不会又有什么危险要发生了吧?”
林悠摇摇头说:“应该不是单元楼的事,而是外面的人,说不定还是他自己的麻烦。”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能还会详细问一下,但对方是周涵祺,几个人都没有深究的打算,毕竟他独来独往的习惯了。
几个人又重新坐下来玩“来包洋芋片”。
顶楼三层的人在上面过着悠闲的冬日生活,而李蔚然裹着好几层衣服在楼下苦苦挣扎。
他虽然有厚实的衣服,但是一件普通的冬衣,抵抗不了零下60度的极寒。
他只好把家里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行动非常不方便。
此刻,他正画着一张统计表,是目前楼里还幸存的人。
王铁死了,小团伙其他人也都受伤了,整个团队土崩瓦解。
极寒来临之后,他去看过王淑梅和俩个打手,因为没人照应,已经带着伤,被冻死在床上了。
他想了好久才想出的新对策,硬的不行来软的。
他看着名单,挑选合适的人选。
他的体力和武力值都不行,只能挑老弱病残欺负。
很快,他就把目标放在三户人家身上。他拿起墙角的棒球棒,拉开门向楼上走去。
李蔚然找的第一家,是一个独居的女生。非常不巧的是,她是和王诗余一起动手杀了王铁的那位。
如果说以前她是一个懦弱,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那么杀了王铁之后,她就彻底进化了。
她从门镜后面看到李蔚然拿着棒球棒站在那,丝毫没有害怕,而是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上面还有王铁的血,她打开门,直视着李蔚然。
李蔚然看到她的架势,刚要开口说第一句话,一道银光冲他劈下来。
李蔚然吓得后退好几步:“你个疯女人做什么?”
“知道我疯就别再来了!不然我砍死你!”
说完“砰”的把门关上。
李蔚然铁青着脸,拿棒球棒在门上打了几下。
这帮混账,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又去找了第二家,这家是兄弟两个。哥哥常年卧病在床,弟弟也是一副窝囊的样子。
李蔚然看见门开了,门后的人佝偻着腰,还在不停咳嗽:“李楼长,你有什么事吗?”
好久没有人叫他“李楼长”了,李蔚然听着很是受用,他那副令人作呕的架势又端出来了。
“小魏啊,我有一件事交代你们哥俩去办。”
对面姓魏的男人卑微的点点头:“您吩咐。”
李蔚然刚要开口说出他的计策,从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他看上去比佝偻着腰的病人还要胆小几分,一脸恭顺的样子:“哥,你怎么起来了?你的肺痨还没好,也不能和外人接触啊。”
李蔚然听到这句话,慌忙把鼻子捂住,然后后退几步,把门狠狠摔上:“真是晦气!”
门内的兄弟二人听到这句话后,露出诡异的笑容。和平常卑躬屈膝,做小伏低的样子很不一样,眼神里全是精光。
李蔚然最后去的一家,是一个老太太带着孙女。
这本来是四口之家,但是小女孩的爸爸妈妈有一次外出找物资时,出了意外,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剩下老的老,小的小,相依为命。
李蔚然最有把握的就是这家人,因为他有把握对付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而且她还有孙女,就相当于有了把柄。
果然,对方颤颤巍巍的把门打开后,一脸惶恐。
这又满足了李蔚然那猥琐的心理。
李蔚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后直摇头,吓得就要把门关上。
李蔚然伸腿拦住了,他挤进屋内,看着客厅角落里的小女孩说:“你不去,我就让你孙女去。”
老婆婆就差跪下了,她泪眼婆娑的说:“李楼长,你这是为难我啊。25楼那几个人不是能得罪的,而且这么做伤天害理啊,我...我...”
李蔚然阴险的笑笑,“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好处的,把他们的物资分你一半,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不...我不能去...他们也不会让我进去的。”
李蔚然的眼睛突然闪过恶毒的光芒:“所以,我来帮你混进去。”
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看见李蔚然要伤害她的奶奶,她尖叫着跑上去就要咬李蔚然的胳膊。
然而她太瘦小了,被李蔚然一把推开,然后他举起手里的棒球棒,对着满头白发的老人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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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3局“来包洋芋片”后,五个人又开始玩“德国心脏病”。
一直到六点,大家才收拾桌子吃晚饭。
任雨拿出来两个锅,一个是麻辣口味的,一个是番茄口味的。
串好的串串摆在旁边,几个人一边调调料碗一边等水开。
玻璃窗上渐渐有了水蒸气,锅底也开始冒泡了。
锅底沸腾了,水蒸气往上冒。任雨把取暖设备关了一个,也把湿毛巾收起来了。
在充斥着热气和火锅味的环境下,几个人一边吃串串,一边说说笑笑。
吃完饭后,又帮着任雨把餐厅和厨房收拾了。
饭后又玩了一会儿扑克牌,8点钟一到,大家这才散伙。
林悠和常敏向上走,张宁和江力夫向下走。
这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听见了敲门声。
那敲门声很微弱,就好像敲门人的生命也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