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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说:“娘有时也很矛盾,你小时天天盼你长大,满月了盼你百天,百天了盼你周岁。盼你长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你三岁前动不动就伤风发热,发起热来像个火人,每次都吓得娘半死。可更难的是喂你喝药,看到药碗你便吓得哭喊,娘知道药苦,可不吃药病怎么好呢?娘狠着心把药灌到你嘴里,也全被你吐了出来。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碗,可怜着小脸哀求说,求求娘不喝药求求娘不喝药,喊得娘心都碎了...”

国荃忙哄娘开心:“娘,我现在喝药不哭了,别心疼了啊?”

江氏含泪笑看着儿子:“可不,快三十了,还哭?再哭娘也不会理你。”“所以我就不哭了,做娘的乖儿子。”

“唉,你知你小时生场病,能把大人折腾成什么样。见我端着药碗过来就往床底下钻。我一个人哄不住你,只得将你奶奶爷爷,你爹都召集过来,全家人跟开会似的,轮番地夸你是英雄,就这样将着,才肯把药喝下。可,不知不觉你已是孩子的爹了,我那个讨人爱的小国荃,也一去不复返了。”

江氏说到此眼睛充盈着泪花。“娘,是不是孩儿做错了什么,让您老如此伤感?是不是孩儿在外读书,陪娘少了让您老心生冷落?若是这样,孩儿宁愿不去读书。”

江氏摇了摇头:“傻孩子,娘知道自己矛盾得好没道理,可就是禁不住想念你们小时候。尤其夜深人静时,心里总像是有几颗星星,闪烁着你们兄弟几个成长的点滴。不由得反思着,这辈子,娘对哪个孩子有过愧对。”

国荃说:“娘,您折煞孩儿了!娘为我们兄弟操碎了心,要说愧对只有孩儿对您老来说。”

江氏回忆道:“也是你在三岁时,为了一个咸鸭蛋,大哥舍不得吃你说你吃,结果,爹罚你站凳子。三岁个孩子站在空落落的凳子上,下,下不来,站,不敢站直身子,但凡一动就会被摔下。把娘给疼的哟!唉,家法,娘不能抱下你!我什么时候想起这回事,什么时候恨你爹,就为这事我恨了他一辈子!咱曾家的规矩实在太大。”

“娘,孩子有错应该受罚,否则要家规何用?孩儿五岁便知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娘心疼儿、爹是在教育儿,难道爹就不心疼吗?不要再恨爹了,啊?爹也是为我好。”

江氏一声哀叹:“要不说娘自相矛盾呢!心里盼着你们早点长大成才,又不想你们长大。有时看到你们兄弟,心中突然一个恍惚,这是我儿子吗?怎么一个个都大男人了?感觉眼前的儿子不那么真实,却又是事实。娘好想从儿的脸上找回你们童年的影子。可,找不回了,找不回了。那些影子其实就是娘的记忆,你们真的是长大了。”

娘的话催儿泪下,国荃心如刀绞般地:“儿子长大了,我娘却孤独了...是儿的不孝,是儿的不孝!娘,您老想要儿子做什么,您说,儿子一定为您办到,只要您老一句话。”

“孩子,娘对儿子没有要求,只希望你们兄弟五个都好好的,像你爷爷,像你父亲,挑起家里的大梁,撑得住曾家的门庭。”

国荃道:“娘的话说得孩儿心里好痛。倘若真有可能,孩儿宁愿变回三岁,还让娘追着喂药。娘,其实您的小国荃一直都在您老身边,只是他长大了。娘,你仔细看看儿的脸,和小时候一样的。”

江氏慈爱地摸着国荃的脸,母子双目相对:“我儿更英俊了,有才华了!孩子,娘已近七十,或许以后再操不上你们那么多心了。你与荷香姑娘是娘的最后一桩心事。你答应娘,荷香进了门你一定要一碗水端平,雅芝与荷香不能厚此薄彼。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就顺从天意,千万不能因两个媳妇造成事端,有损曾家的名声。”

“孩儿向您老发誓,日后若因儿的妻室发生事端,造成家庭不和,国荃情愿被祖宗逐出家门,子孙万代不得姓曾。”

江氏说:“我儿不必发此毒誓,娘只是给你提个醒。”“孩儿谨记母亲教诲,您老放一万个心吧。”

江氏回身拿出个钱袋:“孩子,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为荷香买些她喜欢的东西。衣服也好首饰也罢,你们自己看着买,娘老了上不了街了。”

“娘,这...”

“快收着吧。先前的几个儿媳,咱曾家皆给对方娘家六十两聘金,荷香娘家没人,给你二喜叔他死活不肯收,就由你二人看着办吧。”

............

曾麟书正在客房独自看书饮茶,国潢领着秉钰的娘家哥---牧云进来:“爹,看谁来了?”

曾麟书忙放下书:“贤侄?”

牧云对曾麟书施大礼:“侄儿牧云,给叔父大人请安!”“我的好侄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国潢忙给牧云让座:“牧云哥,你快请坐。”

曾麟书和牧云坐下,国潢忙为牧云送上茶水,曾麟书凝望着牧云:“贤侄,你父母亲他们可还都好?”

牧云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谢叔父挂怀,家父家母一切安好。这是父亲让牧云带给叔父的书信。”曾麟书接过信展开,顿时泪湿眼眶,国潢对牧云道,“牧云兄,您稍坐,我向母亲禀告一声,告诉母亲您来了。”

牧云忙说:“不必惊动叔母,等下我会亲自向叔母大人请安。”

“牧云兄无须客气,失陪一下。”国潢没等牧云回话便出了屋。曾麟书颤抖着双手不住地抹泪,“从你爹字迹上看来,我那师兄,身子骨应该还很硬朗。”

“是的,父亲身体还算不错。”

国潢来到母亲卧室,见国荃正和母亲说话:“娘!哦,九弟也在。”江氏说,“找娘什么事啊?”

“娘,牧云大哥来家了。”“哦?秉钰的大哥来了?”“现在客房和我爹说话呢。牧云兄过完年准备去京城,想必是临行前来家里看看,看有什么话和东西要稍过去。”

“嗯,来得正好。我正说这几天要你爹给他们送过去呢。”

……午饭刚刚完毕,方嫂将吃剩下的剩饭剩菜,连同刷锅水一同倒进桶里,拎着向院的一角---猪圈走来。“嗨!懒猪们,开饭了!快快,开饭了!”随着方嫂的喊声,二喜从正堂匆忙走出,恰看到方嫂空着手走来,二喜问,“与谁说话呢方嫂?”

“没,没有啊,我谁也没说呀?”

“我明明听你刚才...”方嫂突然想起猪圈叫猪吃饭:“我在和猪说话。”二喜指着方嫂又指指自己,“你在和猪说话?”

“啊,不不,我是说,我刚才在猪圈是和猪说话。”

“我说呢,刚刚吃过饭怎么又喊吃饭,这饭也吃得太急了点。”“不,不好意思,我是见猪都在墙根趴着,就喊它们起来,没想到把您给喊了出来。”

二喜忙说:“算算,别解释了,我明白你是喊猪不是喊我。”二喜话刚离口即后悔道,“嗨!我又补上这句干什么!”方嫂忍俊不禁,捂着嘴转身就走,“天哪,笑死我了,我喊猪你急着出来做什么!”

二喜望着方嫂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死婆娘说话嘴里半截肚里半截,害我闹出笑话。可恶!”

……吃过午饭,白玉堂便找不到纪瑞的身影,全家人急得火冒三丈。最后,还是秋梓在家塾将他找到。雅芝吓得拍着胸脯道:“娘啊,吓死我了!六哥在家塾教书,你说,他个小东西跟过去,不是瞎捣乱嘛!”

秋梓劝慰道:“好了,找到不就行了!瑞儿那么乖。再说,瑞儿也是该开蒙的时候了,让他适应下读书的环境,没什么不好。”

雅芝说:“过了年才三岁呢,现在懂个p呀!我看,你还是再跑一趟,把他给哄回来吧。”

秋梓说:“能哄回来就好了!哄两次都哄不走,人家坐在那,真的跟个学生似的,很认真地在听讲课。”

雅芝正要说什么,国荃进了屋:“怎么?纪瑞跑到家塾去了?”

雅芝说:“瑞儿跟着六哥到家塾去了,秋梓接了两次都不肯回来,非要在那听六哥讲课。”

秋梓说:“四少爷的两个儿子也在那读书呢。有国华少爷照看着,不会有事的。放了学,国华少爷便会把瑞儿带回来的。”

国荃说:“秋梓,你先忙去吧。”

秋梓应声出了屋,国荃坐在雅芝对面:“牧云哥来了。过了年,他要去京城看望大哥大嫂,我准备给大哥写封信,让他带过去。”

雅芝说:“信写好了?”

国荃说:“他人刚来,我正准备要写。”“你晚上还走吗?”国荃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走?走哪?我从来就没走过,也走不出去。”

雅芝见国荃神情严肃,心虚道:“国荃,是不是荷香和你说了什么?”“为何这般问我?”“我看你脸色不好。”“我什么也没听到,她什么也没说过。”

雅芝说:“既然她什么都没说过,我来说!我有生第一次打人,我打了秋梓。”雅芝的话令国荃心中一震,“打人?打人二字怎会与你的性格组合到一起呢。”

雅芝说:“昨天荷香来家,秋梓有意冒犯于她,当时,我也是气昏了头。于是就动手打了秋梓,事后,我也很后悔。”

国荃说:“够热闹哈!若非你亲口说出,还真想象不出家中会发生如此闹剧。”雅芝说,“别装了,若说你一切尽不知情,鬼都不信。”雅芝的话像踩了老虎的尾巴似的,国荃把脸一横,“你抓个鬼回来给我瞧瞧,去呀!我倒要问问那鬼,是怎么知道我在撒谎而不是你疑心太重?”

雅芝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雅芝再次以话相激,国荃按捺不住,“雅芝,我四岁开蒙,二十多年的书白读了?倘若荷香是个没有品位的小女人,何以在我国荃心中独具十年的位置?请你以曾家九少奶的身份端正言行,休要鸡肚小肠胡乱牵扯。”

雅芝一旁想着:“难道是我多虑了?”

国荃道:“算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不愿做女人的判官。”

雅芝说:“难道你就不想听听缘由?”国荃道,“毫无兴趣。昨日之事已成为历史,就此翻过。今日尚有今日的事情要做,我不会因昨日的不快消费今日的时光。任何事或许都会重来,唯有时光不会,希望你我都要懂得珍惜才是。”

雅芝道:“话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国荃说:“我有话要说。”

“敬请说来。”

“我要告诉你的是,今生,你熊雅芝已是写入曾氏家谱的曾国荃正室。希望你不要以此恃强凌弱,逢事必先将心比心,不尊敬别人,何以得到别人的回敬?”雅芝道,“九少爷,你大可不必费此口舌,我对荷香早没了介意,并理解你们的过去。你放假归来,我身怀有孕不能服侍于你,主动要你多陪陪她,我不认为自己鸡肚小肠。”

“你的宽宏我看在眼里,你的温柔体贴我深有感触。否则,我们也不会有孩子。我只希望,未来的日子我们的家是和谐的,绝不许我的孩子和老人,看到我家庭不睦。”

雅芝赌气道:“你是一家之主,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国荃说:“对于这个家我会尽自己的职责,家庭以外的事无须你过问。但是,作为我的妻子,你先入为主,荷香一旦进了门便是一家人,希望你有所担当,并希望你以佛祖的慈悲接纳她爱戴她。”

雅芝说:“我答应你。”

国荃说:“同作为妻子,为何我这么要求你而不是荷香?因为,你是我的正妻,你是家中的一面旗帜,家风的好坏决定于你旗帜的指引。倘若后院不宁,干扰到我的仕途,你负全责。有委屈找我诉,我会为你做主。但我绝不允你以正房的身份居高临下,轻视别人。”

“那是当然,九少奶的名分本应属于荷香,是我鸠占鹊巢。”

国荃说:“你错!她为了成全你我的婚姻,四处漂泊,一个女孩孤苦伶仃,依伴个洋人到处传教,还被歹人绑架险些失去生命。这些年,我与你养育了两个孩子,而她,雷雨交加的夜晚,畏缩在床头,抱着枕头期盼黎明。如果,我给她一份爱为她疗伤,你会说不吗?请你摸着良心回答我。”

雅芝说:“荷香历经诸多不幸,源于我的出现。尽管我是无辜介入,但将心比心,我同情她,我早就答应愿意和她做姐妹,共同营造我们的家。倘若你仍不放心,我对天发誓!一旦荷香进了门,我会处处包容,并替你偿还对她的愧疚与情债!倘若我言行不一,自愿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

没等雅芝将誓发完,国荃即刻捂住雅芝的嘴:“胡说什么,哪有地狱?夫妻间怎可发此毒誓。”

国荃拉起雅芝的手低头抚摸着,良久没能说出话来。二人沉默片刻,国荃诚心道:“刚才我所说的一切,皆是想要家庭和谐。过完年我将要参加乡试,心理压力还是蛮大,希望你能理解。对了,荷香说,你生产时她要来照顾你月子。”雅芝说,“不用,有四嫂和六嫂在,还有秋梓,她们都会照顾我的。趁着书院放假,你还是多陪陪荷香,她真的好可怜。见到荷香代我说声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秋梓,类似不愉快的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也让荷香原谅秋梓吧。”

国荃道:“这个话我不帮你代劳。因为她就不曾告诉我什么,她也没生谁的气。有话,待你们见面时留着自己说。”

雅芝道:“由此看来,她是真的爱你。忍着委屈也不想为你增添烦恼,为丈夫忍辱的妻子难能可贵。”

国荃说:“其实,你也为我忍了好多年,国荃又何尝不知。”恰时门外走来国葆,国葆站门口干咳一声,“九哥!”国荃忙起身开门,见国葆站在门前,“站门外做什么,快进屋。”

“不了,四哥说你回来了,我没看到你。所以...”国荃说着搂着国葆的肩膀:“走,我们书房说话。”国荃和国葆边走边说,“爹说,要过年了,要我和九哥到岱云兄家走一趟,给他们送些年货过去。大哥还特意写信交代了此事。”

国荃说:“好,就安排在这两天吧。正好我要陪荷香到长沙买些衣料,到时一起过去。”

国葆见国荃说到荷香满身的激情,低头一笑:“笑什么。”

国葆说:“没什么,我是感叹九哥终于功德圆满,情有所归。”二人说着进了书房坐下,国荃感叹地摇摇头,“啊,好累人。”国葆说,“哥,我知你对荷香姐情有独钟,二人走到今日,甚至可以说,是用半条性命换来的也不为过。只是...”

国葆说到半截又止住,国荃观着国葆脸上:“葆弟,你找我像是有话要说。”“九哥,我说句不着边际的话请别介意。当初家里给你定下熊家这门亲,我和壮芽是一万个不乐意。出于自私,荷香是我们的师姐,尤其九哥在京的那段日子,她照顾我和壮芽可谓无微不至。不但你俩相爱,我和壮芽对她也有感情...”

“葆弟,有话直说吧。”

“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发觉九嫂,人还真是不错。文静贤淑,宛若一汪永远不起波澜的水面,那么安静的一个人,且已是你两个孩子的母亲。荷香姐即将过门之际,葆弟向王昌龄借诗一句,与九哥共勉。”

国荃没等国葆说出,便脱口道:“向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哈,好有心机的葆弟。”

国葆说:“还望我的九哥,把持好道义上的砝码,令两位佳人都有笑声。”“葆弟,你真是太善良了。其实,世间万物都讲个机缘巧合,水到渠成。作为男人,希望得到所爱,我实现了,自然会小心翼翼,倍加珍惜,葆弟放心便是。”

国葆说:“我知九哥是个有规划的人。眼下,我们五兄弟,大哥自不必说,四哥被家事拴得牢牢的,六哥目前在县衙做幕僚,临近年关才得以回家,回到家还帮着父亲教授学生,剩下我们哥俩...”

国荃道:“葆弟莫要心急,我想,过完年我们即刻返回书院,备战乡试。此次乡试乃重中之重,我们以乡试放榜结果,决定第二步棋的走向。”

国葆道:“那九哥与荷香姐的婚事放在何时?”

国荃说:“婚礼只需几个时辰而已,随便哪一天。其实,九哥心情与你一样,时刻有种战鼓催征的紧迫。”说话间国华笑嘻嘻地进了屋,国荃国葆忙招呼。国华喜盈盈地搂抱下国葆:“哈,二位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正和九哥商讨明年乡试的事呢。”没等国华回话,国荃玩笑地对国华道,“六哥,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卖了!卖了换酒喝了。”

“嘿!好嘛,一定换不少酒呢。怎么,听说小东西做你学生去了?”

国华说:“嗨!我就回家拿本书的功夫,被瑞儿见到,非缠着跟我去利见斋不可。去就去吧,我背着他到了家塾,便把他安排在学生的座位上,开始给学生讲课。一边还注视着他的动静,生怕他摔了下来。”

国荃说:“没给你捣蛋吧。”

国华笑道:“嗯,人家可乖了,坐着一动不动,瞪着两只大眼听得都出了神。过后我问他:宝宝,听得懂伯伯讲的书吗?他嗯嗯点点头,我说那好,你告诉伯伯,书里面讲了什么,能说出一句你就了不起。你们猜他怎么说?”

国葆说:“六哥给学生讲的什么?”

“正给学生讲论语,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并给学生解释其意。”

国荃呵呵一笑:“他怎么说?”

国华说:“他极其认真地给我来了句:伯伯,孙悟空什么时候出来呀?呵呵...这哪跟哪啊!我还不敢笑,怕伤到孩子自尊。只好说,快了快了,孙悟空回家吃个桃子马上就来。”

三人捧腹大笑。

“现在人呢?”国荃问。

国华说:“睡着了,被我抱回来的,秋梓给抱回屋了。”

国荃道:“六哥,刚与葆弟商量明年乡试的事,明年你作何打算?是回京继续监生学业,还是参加乡试?”

国华道:“唉,提起乡试,我却有些懈怠了。三十岁的人了还在考考考。其实,在县衙做个幕僚,闲时回家教教书也蛮不错。”

国华的话使国荃大为不快:“六哥怎会生出这般念头?就不怕被大哥知道,铺天盖地的家书飞回来训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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