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厂长乐呵呵的接过来:“别看我比你还大两岁呢,我眼神儿可比你好使多了,来,还是我看看吧。”
等看完纸上写的东西,安厂长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商主任急的够呛:“不是,你这人就不能念出来我一起听听?上面到底写的啥,让我家小子还神神秘秘的?”
安厂长深吸一口气:“你家小子说,这个安德烈不可能是技术员,平时跟他对话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没有什么学识,而且相反很粗俗,就跟那街头的小混混一样。”
“我草,这不是耍咱们呢吗?这帮该死的老外。”商主任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接着满脸通红朝手吹气,他妈的可真疼。
安厂长再次深吸一口气:“还说,昨天他无意中看见有一个人去单独找了安德烈,那个人好像还是我们厂里的人,他说看着眼熟但有些对不上号。”
“他感觉奇怪不过没敢靠近,那个人也没发现他,今天一早安德烈就要求回来去车间,好像嘟囔着说是看看是谁去动那机器,语气好像不想让咱们的机器修好一样。”
当然这都是美化过的话,当时安德烈说的相当的难听,还特别的侮辱人,翻译同志怕给自家老爸他们气个好歹的,只能尽量不将那些话说出来,只能自己生闷气。
商主任吐出一口气:“看来是咱们内部出了奸细了,这老外就想看着咱们花了大笔钱买回来一个废铁才开心,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安厂长攥起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一看就是气愤的不行:“咱们不是早就有了猜测,只不过是没想到这些人真的有这么无耻。”
“你那边如何了?”在气愤如何,还不是要生生给这口气咽回去。
说起这个商主任沉下来的脸也放松了表情:“还别说,这小钱同志是这个。”商主任竖起大拇指。
“你是没看见啊,昨个儿去了机械厂,那车间里的人说啥也不让小钱同志上手碰他们的机器,还是他们厂的那位曲师傅作保,才让小钱上手的。”
“最后给他们厂的钳工都给镇住了,那小丫头连钳工的活儿都做到了最好,还惦记着给小钱挖到他们厂去呢。”
安厂长一拍大腿:“哎,这到是个好主意,你背着老吴他们接触接触,看看那小丫头能不能上咱们这来工作,咱给待遇提高一级。”
商主任斜了一眼安厂长:“想啥美事儿呢,你可别忘了人是龙大毕业的,要是想去别的地方咋可能直接分配到了小县城里。”
“我听老吴他们说,小丫头的对象也在县城机械厂,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都已经订婚了,人老家也是那边的,在县城还离家近,估计是不会换地方的。”
安厂长遗憾的摇摇头,这真正有技术的人哪里都缺,可惜了他们厂没这命。
“那给她对象一起弄来呢,不是说也是大学生么,那指定也差不了。”
“做啥梦呢?我都打听了,人那对象比小钱还厉害一些,人县城机械厂能放人?”
商主任摆摆手:“你别跟我打岔,小钱同志说六个零件儿需要更换,其中最主要的那个还需要进口,我当时心就凉了,没想到人小钱说是她自己动手来试试。”
“你想想,买台机器人家都糊弄咱们,想买零件儿先不说多难多贵,就是那些人真能卖给咱好的零件儿?就算是能卖也不是几天就能成的事儿,就等于咱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机器,到家就亏钱了。”
“昨个儿零件都测出来了,机械厂的老师傅都给测量过了,说是比进口的也不差啥了,那可是人小钱手工搓出来的。”
“还差最后一个零件还需要打磨,不过我看着人小钱累的不行,今天早上回来,我就先让人小同志去休息了,这样的人才咱可要给照顾好了。”
他们国家现在缺的是什么,是真正懂得技术有手艺的人,这些人可比他们这些人金贵多了,他们可不能当骡子给使唤。
“我刚过来前,就听说人小钱没睡多大会儿,就已经开始起来工作了,小同志可真认真,可惜了,这要是咱们厂的人该多好?”
这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能给人挖过来,只是可惜了,这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啊!
“你瞅瞅这两年县城机械厂的人,可比市里机械厂的人招人待见多了,这样的人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还有一点,那小丫头脾气也好,咱们厂里的人问问题,人家从来不藏着,都给你细细的讲。”
“可不是可惜了,咱也不能勉强人家过来工作,不过关系还是要维护好的,咱们厂别的不多机器可不少,以后少不得要跟人打交道。”安厂长也遗憾,不过他们也不能勉强人家不是。
“一会儿你跟后勤打声招呼,多给准备点东西让人家带回去,卖个好,下次张嘴咱也有底气。”他们厂有钱啊,糖衣炮弹还是可以供给的。
商主任笑呵呵的:“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咱这次也大方点儿,人小同志过来肯吃苦不说,你想想间接的给咱省了多少钱,省了多少的麻烦。”
“行,你看着办,你想办法跟你儿子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私自跟安德烈接触过的人,我记得那个安德烈可不会说咱们这边的话,还有人能跟他沟通咱们不得不防着。”
弄不好就是个隐藏极深的特务,这样的人一定要揪出来,省得危害他们这里的人才。
“行,我一会儿回家一趟,让我家老二去给他大哥送饭。”
自家老二会画画,只要大儿子说出来他就能画个八九不离十,这样也好找找那个人是谁。
俩人嘀嘀咕咕的将后续的事情都商量好,才分开分头行动,安厂长还要去找上面的领导说一下这个事儿,这可不是小事儿涉及到外交呢。
钱笑整整关在屋子里两天,才将最后一个零件精细的打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