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云州城门近在咫尺。
云无羁等人正准备进城时,一道身着绛衣赤甲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内出来,直接拦在了他们的近前。
“吾乃绯雀令下焚羽郎武威,奉命在此等候各位。”
来人直接亮出了一块炽铜打造的绯雀令牌,表明身份之后,马上话锋一转:“龙大人有令,请诸位立刻动身,赶往青丘镇候命。”
“青丘镇?”
柳红鱼听到这三个字顿时眸色一寒,刚想质问对方的时候,被酒和尚直接抢过去了话茬:“没问题,我们进城补给一番马上出发。”
“你们聋了?”
武威面色一沉,看向众人的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傲之色:“我说的是,即刻动身!”
“只进城补给一番而已,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酒和尚还想尝试着讲道理,然而对方显然没把众人放在眼中,直挺挺的站在前面,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气氛瞬间有些压抑,就在酒和尚纠结是不是认怂的时候,云无羁却拍了拍大青牛的脊背,大青牛慢悠悠的向前走了出来。
云无羁随手摘下酒葫芦,拔开塞子喝了一口,而后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刚刚说你是什么人?”
“吾乃绯雀令下焚羽郎。”
武威微微扬起了下巴,盯着云无羁的目光中更是闪过一抹讥讽:“你打算做什么?”
“你是绯雀令下焚羽郎,与我何干?”
云无羁随手将酒葫芦系在腰间,大青牛更是一甩头,那圆月弯刀一般的犄角直接戳在了武威胯下马儿的脖子上。
瞬间那匹高头大马便直接扬起了前蹄暴走失控,将武威从马背上干脆利落的甩飞出去。
好在武威的修为也有七品,马儿受惊暴走虽突然,他却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落地时的身形略有些狼狈而已。
等他稳住身形时,云无羁已经骑着大青牛悠悠哉走向了城门。
顷刻间武威暴怒,直接抽出了背后的乌金雁翎刀,二话不说便纵身而上,人在空中,长刀便已弓拉满月。
这一刀若是劈下去,怕是连人带牛都得被劈成两半!
然而,无论是柳红鱼、酒和尚亦或者是吴老二,却都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甚至没去提醒云无羁武威不讲武德偷袭。
长刀携雷霆之势轰然落下,武威眼底杀意缭绕,嘴角更是绽放了得意的笑容。
“死!”
一声怒喝出口,却突然间发现那大青牛转过头来,一双硕大的牛眼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竟令人毛骨悚然。
不等他反应过来,大青牛的两只牛蹄子便已经腾空而起,结结实实蹬在了武威的胸口。
武威几乎是顷刻间便听到了胸前传来的骨裂之声,紧接着他便以更快的速度飞出十余丈外,落地之后两眼一翻白,直接晕死过去。
“我总算明白,我是怎么被踢进河里的了。”
吴老二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恍然大悟,一旁的柳红鱼和酒和尚也纷纷点头附和道:“大青牛对你蹄下留情了。”
云无羁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焚羽郎武威,而后随口催促道:“走了,进城好好歇一歇,明天一早再出发。”
“来了。”
柳红鱼第一个响应,催动马儿快步跟了上去。
酒和尚看了一眼吴老二,又看了看十丈开外躺在地上死活不知的焚羽郎,问道:“不管的话,应该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吴老二撇撇嘴,旋即话锋一转:“他是焚羽郎,我们可不是,况且,他被牛踢死的,与我们何干?”
“有道理。”
酒和尚闻言立马点头道:“堂堂七品焚羽郎,被一头牛一蹄子踢的半死不活,这事情即便是传出去,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也是绯雀令的焚羽郎啊。”
“放心吧,那个家伙,活不了的。”
吴老二转头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武威,接着便催动马儿进了城。
酒和尚被他最后一句话给说的有些懵,快速追上去之后问道:“老吴,你刚刚那话是何意?”
“就字面上的意思。”
吴老二笑了笑,随后便没再解释什么。
酒和尚也只好带着一脑袋的问号跟着一起进了城,找了一家档次极高的客栈入住之后,马上便在云州城内进行所谓的“补给”。
补给这事儿是分头行动的,无论是酒和尚还是吴老二,都不是第一次来云州,而且,二人在这云州城内都有些朋友。
所以他们在客栈安顿好住处之后,马上便各自离开了。
倒是柳红鱼却一直与云无羁待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云州城,一起行动安全些。
客栈房内,刚一进门,柳红鱼便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不能让那个焚羽郎活着离开云州城。”
“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云无羁淡淡一笑,接着便随手推开了房间内的窗户,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有种回了凉州城的感觉:“这云州城内,可有不归楼存在?”
“有。”
柳红鱼点点头,她虽然之前从未来过云州城,但是来之前却对这座城做了充足的功课,面对云无羁的询问,二话不说便将她所掌握的信息和盘托出。
云州城内不仅有不归楼,造化楼、百川楼外加离火楼,七尊四楼一个不少全都有。
毕竟这座城的规模那可是堪比初云王城的,即便是无法百分百匹敌,那也有最起码八成以上,所以这座城内不仅仅只是繁华而已。
柳红鱼在介绍完基本信息之后,马上便追问道:“你想做什么?”
“问不归楼,自然是要喝花酒了。”
云无羁咧嘴一笑,旋即便又话锋一转:“不过在去不归楼喝花酒之前,咱们得先去一趟离火楼。”
“去离火楼?”
柳红鱼闻言有些不解:“我们去离火楼做什么?”
“天下兵甲出离火。”
云无羁接过她的话茬,顿了顿后继续道:“去离火楼,当然是为了消费!”
此话一出,柳红鱼便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