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丢给我们几枚透明小瓶,里面装着冒着诡异绿气的液体,命令我们喝下。\"
\"我们当然反抗,但他以死亡相威胁,声称如果我们不饮,便会立刻断绝我们的食物和水源,让我们活活饿死。我不知道其他人怎样...我当时并无恐惧,只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叶涛冷笑一声,嘲讽道:\"宁愿任人宰割,也不敢自我解脱?\"
假汪灿犹豫地回应:\"那,那不同...\"
叶涛不屑再讽刺,催促道:\"继续说!\"
假汪灿苦笑:\"拒绝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早已准备对策,再次恐吓我们,如果我们不喝,他将再次潜入我族,这次不是抓十个,而是百人,却只留下十个,其余九十人...当着我们的面,一一死去,让我们感受何为锥心之痛。\"
\"后来呢?\"佩佩充满好奇。
\"我们喝了!\"假汪灿苦涩地说,\"早该料到,如此邪恶之人怎会赐予好处?十位族人饮后,立刻有三位因液体中的狂暴能量丧命。\"
\"剩余七人,又在三天内相继有两人逝去。\"
\"直至第四日,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宣布我们通过了考验,从此若对他忠心耿耿,必将为五人开启无尽前程。\"
杜莎困惑问道:\"他是拿你们做实验,那液体究竟有何功效?\"
假汪灿痛苦地捂住头,仿佛不愿触及那段记忆,痛苦异常。
假克里曼哼了一声,\"反正已经变态到极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种液体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让我们能在男性和女性之间自由切换性别!\"
\"如此,便能在被复制之后,成为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复制品。\"
\"呵,追求极致吗?\"叶涛轻笑,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宁不仁的智慧,做事追求完美,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成果,这一点,倒是与他的作风不谋而合。
叶涛不经意地看向申屠嫣,却换来她锐利的目光,对了,这个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男人,宁不仁有这样的能力,叶涛原本以为申屠嫣会心动,谁知事实并非如此。
嗯,想想也对,虽然能变作男人,但那是\"性别转换\",并非真正的转变,只能算是活着的阴阳人...
宁不仁竟然创造出了五个?此处却仅存四个?
无需多问,叶涛心中已有答案,第五个必然已不在人世!
凡无益之事,无人会费尽心机,宁不仁塑造这五名造物,必定并非易事,其目的无非“利益”二字。他们能幻化为任何人,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利益,尽管并非所有人只凭面貌辨人,但总有识破之时,那个消失的……很可能就是在暴露后遭到灭口。
至于大量生产,叶涛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那种神奇的液体想必无法轻易批量拥有。就算宁不仁掌握了,数量恐怕也有限,或许就像月神之泪那样,珍贵无比。
申屠嫣始终疑惑不解,终于开口问道:“此番,宁不仁明显将我也算计其中,他明知我的身份,究竟有何胆量敢与我,与整个魔族为敌?”
伪装的宁晴雪摇头道:“这是我们无法得知的,嗯,他只在需要我们时才会主动找我们。平日里无任务,我们必须待在山中,不得擅自离山。”
“山中?”叶涛深知这指的是宁不仁的秘密据点,“除了你们四人,那里还有何人?”
伪装的宁晴雪表情古怪地回答:“活着的只有我们四个,其他的……全是干尸!”
“我们一直困惑,你们人类崇尚尊重死者、安息入土,他明明珍视那些遗体,却将它们制成干尸。有一次,我出于好意提醒他人类的禁忌,想帮着埋葬那些干尸,他非但不领情,还狠狠地打了我一顿。”
“这种嗜好真是令人作呕!”杜莎厌恶地说道。
佩佩则提出:“事情不能简单下定论……”
“我就知道,他先用秘法将遗体特别转化成干尸,然后再以另一种秘法,令其复活!”
叶涛无法轻易下结论:“此刻若宁晴雪在此就好了,她是宁不仁的师妹,对她必定有所了解。对了,宁晴雪呢?刚才你们四人并未提及。”
伪装的汪灿撇撇嘴:“叶先生,你没把宁晴雪当成自己人吧?”
“什么意思?”叶涛皱起眉头。
伪装的汪灿解释:“我的意思是,她其实是和宁不仁一伙的,因为那四根头发,是她亲自交给宁不仁的。”
“咦?”佩佩灵光一闪,“也就是说,只有取得身体的一部分,哪怕是根头发,才能进行复制。”
“不。”伪装的汪灿纠正:“复制只需他看清楚一个人即可,需要头发丝,是因为他能借助秘法,从中提取部分记忆。”
叶涛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若是宁不仁只需直视双眼就能读取记忆,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荒谬!”申屠嫣轻哼一声,“我和宁晴雪相识数十年,她的个性虽然讨厌,却绝非你口中的卑鄙小人。”
叶涛露出一丝惊讶,原来,申屠嫣与宁晴雪之间存在着深深的共鸣和理解。
杜莎也赞同这个看法,“没错,宁晴雪最让人不解的地方就是她那份执拗的行动方式,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她的缺点。想来……她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
“啊!”杜莎一拍额头,突然记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初次遇见宁晴雪时,她正在与宁不仁对抗,目的是为了夺回其掌门师兄的‘神秘遗物’,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能感觉到它对她们宗门至关重要。”
“说不定,那件遗物关系到宗门的生死存亡!”
“也许,是宁不仁强迫宁晴雪这么做的,否则就……”
说到这里,她的话戛然而止。
佩佩语气不佳地催促,“继续说呀,你在吊胃口吗?是不是要我给你赞助个盟主你才愿意往下讲?”
杜莎苦笑,“不是我在卖关子,而是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关联,有些难以确定。”
“说下去。”申屠嫣紧紧盯着她。
杜莎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宁不仁与宁晴雪的掌门师兄是‘神秘的情侣关系’,你看,有了这层关系,叫我如何理智思考呢?”
“……”众人一阵寒意。
片刻后。
叶涛颇为苦恼地说道,“看来可能性不止一种了。”
“一个确信,两种可能。”
“确信的是那件遗物必定极为珍贵,而且不是寻常的精神层面的价值!”
“两种可能,一是掌门师兄出于深深的……嗯,总之就是对宁不仁过于宠爱,以至于不顾宗门的长远计划。他预知自己的大限将至,无法再守护宁不仁,于是宁愿背负宗门的骂名,也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宁不仁。”
“另一种可能,唔,这就比较复杂了,不好直接说清楚!”
杜莎轻敲了叶涛一下,气道,“说出来啊,不说就别开口,说了就一口气说完!”
叶涛耸耸肩,“好吧,第二种可能就像是一部奇幻小说的情节,比如说,掌门师兄看出宗门即将‘后继无人’,所谓‘怀璧其罪’,作为宗门的至宝,他若离世,宗门定会失去保护。”
“也就是说,他坚信宁不仁无法接掌掌门之位,接任的必定是宁晴雪。于是……与其让宗门至宝落入他人之手,不如让宁不仁带着它,然后静观其变。如果宁晴雪被他低估,反而展现出卓越的能力并震慑四方,到时候,宁不仁会按照他的遗愿,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宗门至宝完好无损地归还!”
“呃!”杜莎擦了擦汗,“这种可能性还真有可能成真?如果这样,那宁不仁岂不是成了好人?就是那种宁愿被全世界误解,也要默默地做好人的最傻的好人。”
叶涛也觉得不太现实,“要深入分析需要更多的信息,我们对宁不仁的了解太少了,只知片面,又怎能准确判断他的动机。”
\"然而,我们必须明白,视觉所触及的并非总是真实,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
他暂停了一下,接着说:\"看现在,我们身陷奇妙幻境,这看似是宁不仁策划的陷阱,但或许并非全然恶运,说不定其中蕴含着意想不到的转机……\"
\"如果这里成为我们的永恒归宿,我们有权怨恨他!\"
\"但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离开了呢?\"
\"这片土地满载奇异宝藏,多得难以计数。有了蜂后的指点,只要我们不做愚蠢之事,离别之际,谁能说我们不是满载而归的冒险者呢。\"
叶涛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了。
没错,如果叶涛的推测正确,那么宁不仁或许比他更像一个“神秘的恩赐者”,之前的种种看似狡诈,其实是巧妙地保护他们,其最终目标就是让他们在奇妙幻境中积累力量,甚至实现一夜暴富!
不知不觉中,叶涛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宁不仁愈发好奇,他请求每个人分享他们对宁不仁的印象。
申屠嫣简洁明了地表示,她对宁不仁的了解微乎其微,只知道他是个“短暂闪耀”的人物,年轻时声名鹊起,却早早陨落。明明拥有非凡天赋,是整个宗派的荣耀,但他不通人情世故,四处树敌,给宗派带来了无数麻烦。为了避免灭亡……嗯,宗派并没有驱逐他,而是将他永久禁闭。随着时间流逝,宁不仁的名字逐渐在江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