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十分迷茫,这两人是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在这打起来吧!
“你们……”林则欲语还休,他觉得自己与他们并不是什么熟悉的关系,貌似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清若甩开了玄初尧,有些嫌弃的拍拍手,转向林则随口说道,“把他关起来。”
林则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带下去捆起来,好好招待招待。”
立刻两个人架起来玄初尧拖下去了。
白清若不去看玄初尧难看的脸色,背对着他补充了一句:“别弄死了。”
身后传来玄初尧满含恨意的声音,“为什么不杀了我?!”
林则冷哼一声,充满不屑:“若是能杀了你,不早就杀了你了。”
若不是那个双生道侣的禁制,何至于留他到现在。
玄初尧猛地挣开两人,犹如困兽一般低吼,充满了被愚弄的不甘与愤怒,“林则,你是眼盲心瞎吗?这个禁制是白清若下的你看不出来吗?!小心被她坑的粉身碎骨不自知!”
玄初尧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中的悲愤发泄出来,“白清若,你有本事现在就解开禁制杀了我,否则与其眼睁睁看你与林则狼狈为奸,不如现在就同归于尽的好!”
林则闻言僵住一瞬,慢慢转过头去看白清若,期待她能给出个答案。
对方是林则,白清若被扒了老底也不在乎,她慢悠悠的上前几步走到玄初尧身边,满脸真情实感,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毕竟我对你这副身体还是很满意的。”
她伸手狎昵地抚上玄初尧的脸,旁若无人的轻轻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滑到他因生气青色筋脉浮现的脖颈上,笑得浪荡不羁风流成性。
林则:“…………”这……池赋说的太对了,太堕落了!
立在旁边的妖魔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他们平日里是放纵了些,没想到神界之人也是这般性情坦率吗?
他们不是讲究清心寡欲吗?
怎么感觉这个白清若比他们更像个妖魔!
玄初尧被激的爆发出巨大的情绪波动,在阵法的压制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瞪着血目恨不得将侮辱他的白清若碎尸万段!
白清若抹去他嘴角的血迹,“上神,你这么激动,失控了可怎么办呢?毕竟,‘天魔’还在你体内呢!和我同归于尽让天魔出世,不值当的吧?”
“……”
闻言,玄初尧瞪大了眼睛,拼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白清若说的对,他不能死!
“好好看着他,若是出了什么事……”白清若冷冷地睨了一眼玄初尧身后的两人,威胁的话未说尽,给对方留了可怕的想象空间。
那两人纷纷打了个寒颤,觉得若是玄初尧出了什么事,他们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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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收回随玄初尧远去的目光,转而回到立在旁边的白清若身上,“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白清若冷哼一声,“我没有对你解释的必要。”
林则脸色大变。暗中对立在两侧的妖魔使了个眼色。
空气顿时像是凝固了一般,火药味弥散在昏暗的环境里,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凶兽的怒吼。
林则语气也变得有了火气,“就算你是上神,在这洪荒之地,也得是我说了算。”
“哦?”白清若微微扬了一侧的眉毛,修长的身姿挺拔狂傲,“你是想要试试我能不能在一息之间杀了你吗?”
“若是我杀了你呢?玄初尧也会死,还可以让那个什么?”林则停顿了一下,“哦!天魔是吧?还可以让天魔出世,何乐而不为呢?”
空气压抑的人喘不上来气,针锋相对的气势隐隐在碰撞,周围目露凶光的众妖魔蓄势待发。
“你想试试?”白清若没有丝毫畏惧。
从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来看,其实她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有自信,早已是强弩之末,是拼着一口气在硬撑。
但她必须撑下去,若是此时被林则压了一头,那日后便会有更多的麻烦。
对视良久,林则蓦地笑了一下,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上神说笑了,跟您同盟乃是荣幸,只是怕他人会心有不安,多有不服,毕竟您是神界……”
不得不说,林则真的也算是个人才,能屈能伸,能忍能让。心理素质十分强大。
他知道就算在这能杀了白清若,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白清若出手挡他袭向玄初尧的那一骨鞭实力强悍,他对白清若还是心有忌惮的。
况且她跟玄初尧的矛盾不像是假的,综合种种迹象来看,林则打算先礼后兵。
白清若取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古琴丢给他,“这是我的神器,是我以神魂滋养至今,算是我想要与你同盟的诚意。”
这琴乃是白清若寻得上古灵木亲手所制,是与主人神魂合一了的,等同于身体的一部分。
这可谓是十分有诚意了,将自己的随身神器抛出去,没人能做到。
林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怔怔抱着那古琴,琴身通体漆黑,琴弦雪亮。蕴含着强大灵力,轻轻一拨便有凝神定息的作用,实在是一把上好的神器。
“只是暂时放在你那里。”
没等林则高兴,白清若远去的身影幽幽飘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林则:“…………”他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不过这琴在他手里,足已证明白清若的诚意了。
除非白清若不想要她这神器了,毁了这琴,不会是瞬间的事。
希望你不要给我那么做的机会,林则盯着白清若远去的身影想道。
毕竟这样的神器可不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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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从房顶滴落,昏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潮霉味。
玄初尧蜷在角落里,一身白衣仿佛掉进了泥沼里泥泞不堪,双手被绑在一起,神力紊乱在体内乱窜。
他想克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可痛苦愤怒与仇恨如排山倒海般将他淹没,他如同一个无法自救的溺水者一般。
“白清若,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怨恨的声音在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阵刺耳的嘲笑自幽深的走廊传来,如同鬼魅一般钻进玄初尧的耳朵里。
“那是神吧?啊!是吗?是吗?”
“是吧,是吧!”
“哈哈哈,高高在上的神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什么狗屁神,呸!”
“哈哈哈哈,活该,他活该!”
“听说喝了神的血,就可以立地成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
“好想试试啊!”
“你以前不是仙吗?这事你不知道吗?”
“什么仙,老子现在是魔!是魔知道吗?!”
“也不知道那个魔能把上神抓到这里来,老子真想看看摩拜一下她。”
一声声尖锐刺耳,扭曲阴森的声音好像尖利的指甲摩擦着墙壁的一样此起彼伏,玄初尧抿紧了唇,眼底闪着幽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