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匈奴部队全军覆没,听说是由于秦军如恶鬼般的杀戮,让雁门和上谷的敌军在战争一开始就被吓得四散奔逃。
即将迎来严冬,但这场屠戮却如同寒流,冰冷异常。
此时的将闾,正在盘点缴获的战利品,其中包括数万匹好马。
然而战后存活的数量却不多,或是受了伤,或是受到惊吓逃跑,有的在战斗中失去了生命,有的因疲倦不堪而倒下,整个战果尽管丰厚,但这场杀戮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匈奴马都是难得的良驹,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将闾,在处理战利品之余似乎对血腥没有丝毫怜悯。
听到扶苏的声音,那名打扫战场的士兵先是惊讶片刻,随后又恢复到自己的工作。
只听得“刷!”的一声,一名士兵精准无误地将匈奴士兵的头颅斩下,一颗又一颗地滚落在地。
匈奴士兵即便泣泪求饶、跪地乞命,但依然改变不了最后的命运。
者将闾,这个人在秦始皇面前也对至亲之人都毫不犹豫地处以严刑,甚至对崇拜他的盲目狂热到近乎愚蠢。
这个人绝对值得高度警惕,对他的一切行动充满关注。
他的言行并不多,但战斗勇气十足。
扶苏骑马赶到,看着这残酷场景忍不住打断道:“停手,胜负已分,何苦再滥杀无辜呢?”
将闾冷漠地打量扶苏,此刻意识到他已经不只固执那么简单,他的头脑似乎十分迟钝。
回想胡亥伪造圣旨在旁时,扶苏毫不犹豫接受的情况顿时释然。
当时圣旨的意图十分明白,既然你连连战败,唯有以谢罪来保全脸面返回都城。
然而历史记载显示,当时在场的蒙恬对扶苏没有进行太多的劝阻。
这表明即便没有详细的文字记载,扶苏的作战失败应当持续不断。
如今想想,这家伙竟然舍得用珍贵的药物救治匈奴三千余战士,这种善良行为背后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满怀慈悲心肠的扶苏,做起事来的确能超出常理之外。
一时间,关于秦始皇的两位天才儿公子,二世和扶苏败家行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一人意图效法西周恢复封建诸侯体系,另一个即位未久王朝便覆灭。
这样的蠢儿子,再雄厚的财富也无法抵挡他们败家的步伐。
“滚下去,押走。
”随着将闾的一声吼,直接甩掉了身上的扶苏。
“这种废物有什么留着的必要?只是消耗粮食物资罢了。
”冷漠的话语仿佛是在讽刺扶苏。
释放他们,等于让猛虎重返山林,来年还会继续肆虐大秦江山。
将军吕真想不通,他冷漠地看着扶苏,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困惑。
始皇帝秦赢政英勇卓绝,为何他的子嗣会如此愚蠢不堪?
尽管将军吕绞尽脑汁都无法理解这个现象。
\"是!是!\"
手持屠刀的两名士卒走上前,强制押送扶苏离去。
然而扶苏还在拼命挣扎着呼喊:“停下!都住手!我大秦帝国应施以仁德影响外邦,怎能这样滥杀无辜?赶快停止。
”他声音洪亮,语气愤怒。
在他的眼中,这样的行径等同于与恶魔无异。
如此残暴的杀戮即使针对外敌,也不能成为借口。
这样做岂不会让秦国陷入更黑暗暴虐的深渊吗?
“蒙恬拜见公子。
”蒙恬在确认扶苏身影离去后,上前道歉,“罪在末将,令上郡防线失守。
”
本应固若金汤的五万大军据守上郡,匈奴几乎无懈可击。
令人心痛的是,上郡无辜百姓遭受杀戮,粮食和物资也都遭洗劫一空。
虽然后来他们追回了一些损失,但死伤的平民实在太多,令人难以面对。
“这非你之过。
”吕将军轻拍蒙恬的肩头,面上平静,并未流露出太多情感。
他知道此战后,扶苏振兴的机会将无比渺茫。
蒙恬想必也明白扶苏与自己间的差距。
朝廷内外,都传扬着他那个让人难以振奋的称号。
当年始皇帝怒极一时的话,在短时间内传遍咸阳。
尤其在得知匈奴侵犯入关、荼毒一方的新闻后,“扶不起来”的称呼愈发响彻云霄。
事后,秦王始皇也对那句话后悔莫及。
因为它一出口,便如旋风般刮遍全国,尤其匈奴横行之际,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匈奴的凶残,的确激起了民愤滔天。
一日间,原本对扶苏的称赞之声转变,变成对他无法胜任的讥讽。
\"是!\" 蒙恬激动地挺直身体。
至于扶苏,则早已淡出了他的考量——如果不是扶苏固执己见,哪会发生上郡被攻陷的事情,现在更是如此盲目不悟。
几万名匈奴人在各种酷刑下遭受 后,蒙恬亲手埋葬他们以遏制疫情爆发。
虽已是冬季将至,但瘟疫此时尤为致命。
所幸在吕将军离开咸阳 了部分匈奴前,这场悲剧尚未蔓延。
新郑—韩旧国的反叛原本并未酿成重大混乱。
但吕的残酷手段引发民怨,随着更多暗藏目的势力插手,叛乱形势逐步恶化,最终成燎原之势。
新郑叛乱蔓延速度惊人,而在面对这类 时,尽管吕在场或是不在,始皇帝都不敢随便出兵。
“派谁前往平息新郑叛乱?”始皇环顾四周问道。
“末将以身涉险!”昌平君双手作揖恳请。
“很好!”
四十章 胜政豪赌一掷千金,立刻调动昌平君率领主力军平叛。
连嬴政都不得不捏紧拳头,头疼不已——北方是虎视眈眈的匈奴威胁,南方还得时刻准备攻打楚国,新郑如今又爆发反叛……一波接一波,让他疲于应对,年轻的脸庞也难掩岁月的痕迹。
不错,已有不少人察觉到了这位年轻的王者似乎已大不如前。
三十而立,在后世人看来,他还处在人生的黄金年纪,其实未满三十。
然而面容上的皱纹已让他显老,不少人心中已在默默猜测:该何去何从。
很明显,姬陆与扶苏是最有竞争力的对手。
然而朝廷中大多臣子倾向于扶苏阵营,许多人出自其嫡系,甚至在扶苏府上效力。
“咳……咳!!!”一阵咳嗽打破沉闷,嬴政的脸庞带着一丝健康的潮红,凝视着昌平君。
虽然手握不利于昌平君的资料,但他更愿相信自己的直觉与信任。
至于姬陆,并未马上率兵返京。
战争后续的善后工作繁多,处理大量阵亡者的遗骸、安抚受伤战马、以及安置被匈奴劫掠的妇女们占据了他大部分精力。
而那些被安置的人对姬陆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传说中冷血残酷的秦家第三公子,竟然有如此井然有序且关怀百姓的一面。
他协助难民建村落、复兴农耕,甚至鼓励将士接纳这些女子……一系列举措让人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上郡内外许多民众的情感开始动摇,原先对姬陆的评价也悄然转变。
“什么慈悲的扶苏?把匈奴放进上郡也配谈仁德?”“原来传言不可信,秦公子与传说并不相同。
”“我全力支持第三公子当储王。
不然……谁都不服。
”
这里的民众完全站到姬陆那一边,但是这份信念,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换取。
这期间,除了解救难民之外,姬陆亲帅两支精选的大太刀兵深入匈奴腹地掠夺资源,逢敌必斩。
所过之处皆是残杀殆尽,无论是孩童还是成年人、男人还是女子……连部落都被无情荡平。
战利品全为牛羊补给,这些战士堪称姬陆亲手磨砺的核心部队。
这支队伍的核心领导者——对生母都痛下狠手的那位,是姬陆非常赏识的一员,甚至得到特别的培育训练。
此役之后匈奴败象毕露,捷报飞速传递给咸阳城,嬴政喜不自禁。
事实证明,“小小三儿”的确没有令人失望。
此番胜利在朝廷内激起了轩然 ,对比起仅凭一万人就消灭十万匈奴的战绩,扶苏那点成绩简直黯然失色。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嬴政确认匈奴绝不敢再 扰边疆:“我的儿子姬陆确有 的潜质!”消息传出,听到这个赞誉的人都心惊胆寒。
对于扶苏一方的人来说,公子陆杀伐果决,一旦掌控大权,他们这批支持扶苏的还能有容身之地吗?
在扶苏的官署中,许多人匆匆赶集似的聚集起来研讨这个前所未见的问题,然而在这个时期内,这样的事件实属寻常。
秦始皇嬴政在得知新郑发生 时的欣喜不久便被这一突发事件打破。
他疑惑不解地询问:“为何新郑的情况持续恶化,三个多月过去,叛乱不仅未曾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随着冬季逼近,春节即将到来,同时也是将闾的十八岁生日。
但眼前,新郑遭受叛军严重冲击,城内的局势近乎被他们所掌握,其势力与日俱增,让人心惊。
即便如此,嬴政对昌平君的信任并未动摇,因为他始终视为特例且一直以来的表现忠厚可靠。
手上掌握到的情报使嬴政感到震撼:敌军数量已上万,而他所信任的秦军在此惨败,丧失了上千将士。
要知道,新郑原有两万兵马,其中有一万驻扎守护的是昌平君。
原本强大的秦国骑兵,在新郑竟然无法得胜而回,这令嬴政明白,事情背后隐藏着蓄谋之人。
“三儿啊,为父已力有不逮,你何时才能归来?”嬴政头痛无比,内心深切思念着将闾。
另一边,在新郑……两位身影隐藏在山林深处的阴影中,难以辨识身份。
“时机差不多,若持续下去,只怕秦三公子会被引来。
”其中一道说道,另一人确认:“据情报所示,他如今仍在匈奴。
”
银发飘逸、眼神坚定的男子走出阴霾,身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昌平君,秦公子常以出其不意为计策。
”卫庄淡淡提醒。
这叛乱其实是由卫庄一手推动,但昌平君也是暗助一把火,利用自己对新郑的熟悉制造混乱,让局部的纷争在他介入后迅速蔓延。
对于这场叛乱造成的影响,昌平君至少占有七成的功劳:“我清楚你们与秦公子的合作,关于王室长公子的事,我想应该出自你们吧?”毫不惊讶的问讯。
卫庄坦承道:“我们只为利益,非人情。
”这话无疑验证了昌平君心中对于这群以钱为目的的流沙集团的印象——无论何时何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都会毫不犹豫行动。
昌平君心中暗叹:果然是臭名昭着。
他了解流沙团队中的许多汉人,其中更有传言他们藏着一位汉国公主!“我们的联手很顺,往后合作可以拓展层次。
”说着微笑示好。
卫庄紧蹙的眉宇慢慢舒展开,虽有些无奈,却只能同意。
昌平君的出价吸引人,并牵涉其他诸多考量。
如若天下归属秦国,各方势力的遗留在暗中积聚力量犹如害虫蛀蚀国之基石。
比如辽东未征服,赵、汉两国大量贵族避难于此,一旦机会成熟,则成为吞噬大秦的重要隐患。
然后,微不足道的力量,使帝国倾覆。
总的来说,首度实现六合统一的赢政,却败在了经验匮乏以及遗留隐患太多这一点上。
尽管那次会谈结束了,新郑的背叛并未消散。
因为他们的视线始终关注着纪渠那里的情况。
不只是纪渠,就连秦军调动的一丝迹象都不被遗漏。
然而,在昌平君的监督下,赢政对他深信不疑,仍然认定叛军狡诈,没有变更统帅。
这使新郑的叛乱表现出向外扩散的征兆。
在这种局势下,昌平君依然控制局面,力求不致失控。
在可控范围内,他知道赢政若情势严重,也许确实会考虑派遣纪渠介入。
那时,事态恐怕会无可挽回。
“数额庞大的钱财啊!”一个山林里,卫庄凝视着堆满的钱财,淡笑道:“韩国内部的贵族还真有钱!”这一回,韩国内的贵族确实有意制造混乱。
趁着所有人都对暴秦不满之际,竭力煽风 ,期望能换取秦国给予一些特权——例如,分封。
没错,没有听错,韩 族渴望得到秦国的分封制。
看着昌平君递交来的战报,赢政漠然道:“这些叛军贪心不小,要求分封韩国内一位贵族来安抚,他们承诺立即 新郑的反抗。
”两天过去,赢政的气色仍然显得病态且虚弱,话语里甚至透着乏力。
然而他正值壮年,下官们毫不奇怪,尽管这段时间内他的容颜已显得些许苍老,甚至看起来非常严重。
但在战国,这样的年纪已经不算年轻。
四十岁,已算是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