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有了具体目标，小混混的动作快了很多。
两个人从楼下拿来电钻，还有几样专业的破拆工具，对着903的门上下其手。
宋时雨啧啧两声，“可惜了，那么好的门！”
方云山面色不改，“反正也回不去了。”
谈玉瑶眼睫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一时无话。
“咔哒——”
沉默中，监控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903的门被整个卸了下来！
烟尘缭绕中，慢慢显现出一个门洞，还有两具尸体。
姜文星躲避不及，死不瞑目的老太太正好扑在他小腿上，吓得他往后猛地一跳，撞在小黄毛身上。
小黄毛痛叫一声，肩膀上的伤口又出血了。
“我……”
艹字没来得及说出口。
烟雾散去，他看到一条鲜红的血迹从玄关柜一直延伸到客厅，终结在茶几边上。
“艹！”
小黄毛打了一个寒颤。
他离开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客厅是干干净净的。
门口那对老鬼死有余辜，方云山不会放过他们的，但客厅的血迹从哪里来的？
姜文星捂着鼻子，推了推小黄毛，“你先进去！”
小黄毛也不太敢，他拉上旁边一个小混混，两个人一起进门。
地上的痕迹断断续续，可以看出有人曾经搬动出血的主体，鲜红的印记最终消失在客用卫生间。
小黄毛推开卫生间的门。
里面很干净，地板湿漉漉的，不久前有人用旁边的桶装存水冲洗过。
房间很安静。
姜文星确定没有危险，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翻抽屉，开冰箱，搜橱柜……
屋子里吃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家居日用品都是旧的，他也看不上。
“有人在吗？”
小黄毛从走廊走向房间。
书房，客卧，一眼就能看到底。
没有人！
到了主卧。
门口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周围星星点点的，一直延伸到主卧卫生间。
小黄毛大步跨过去，推开门朝里瞄了一眼。
血迹在门背后消失了，看起来像是突然中断。
他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转身来到衣橱前面。
打开柜门，翻箱倒柜般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扔出来……
步入式衣橱里只有柜体框架和衣物，没有人。
“去哪儿了？”
小黄毛越想越觉得诡异。
姜文星走过来，“有什么发现？”
小黄毛摇摇头，“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坤哥和姜姐之前发生过一点小误会，屋里死过人，可现在尸体不见了。”
小黄毛把他在903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
姜文星喟叹一声，“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尸体被人搬走了！”
在他看来，眼下塔楼的情况那么复杂，别说是几具尸体，就是十几具，让它们消失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小黄毛愣了一会儿神，他看着姜文星，喃喃道，“问题是，那些是谁的尸体？”
他离开的时候，屋里还有坤哥，姜沁，宋时雨，方云山夫妇，加上剩下一个护卫，门口的老太婆也算一个，屋里一共有七个大活人。
现在老太婆嘎了，另外六个人呢？
姜文星皱着眉头，“你离开的时候，确定他们已经谈拢了？”
小黄毛点点头，“坤哥和姜姐还握手了。”
“握手？”
姜文星嗤笑一声，“我的好姐姐会跟人握手？”
还真是稀奇啊！
他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阴狠，“你们不了解姜沁，都她骗了！”
小黄毛略惊，“不能吧，如果姜姐有心骗坤哥，一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放我出去给你们报信？”
当时的情况，主动权明显在姜沁那边，荣利坤生怕她翻脸，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她要是想翻脸，当场就翻了！
姜文星眼珠子转了一转，猜到了重点，“她应该有想保护的人。”
姜沁的确是为了保护方云山夫妇才用了缓兵之计。
双方一旦翻脸，迎接他们的必然是一场苦战。
她和宋时雨还好，手上功夫都不弱，脱起身来不算太难。
难的是方云山，特别是谈玉瑶，她腿脚不好，甚至不能快走，一旦被围，十有八九要被对面掳去做人质。
谈玉瑶一旦被抓，方云山大概率要寄，她的任务必然失败！
任务一旦失败，这狗系统还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
只能带人先到余妙雪家苟着，见机行事。
姜文星盯着门牌号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挥挥手招呼小弟们上楼，一个混混颠着小步来报。
“小星哥，吕四哥来了，正在楼下等你呢！”
姜文星眼睛一亮，“除了四哥还有谁？”
小混混眼睛咕噜噜一转，“楠姐也跟着一起来了。”
一听楠姐也在，姜文星的脸上多了一道柔和的神色。
“得，我马上就过去。”
他不甘心地朝楼上望了一眼，指小黄毛说道，“你，找两个人，到楼上102门口给我盯紧了，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务必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小黄毛搞不懂，“为什么守在102号房间门口？”
说起102号房，姜文星的脸皮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脚踝隐隐作痛。
“叫你盯着就盯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黄毛带着两个人上楼守门，姜文星带着其余的混混下楼。
3栋10楼。
102号房间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监控平板就立在茶几上，屋外的情况清清楚。
小黄毛带着两个小弟出现在门口，他让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其他人或站或靠，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对方暂时没有行动，但这里已经被盯上了，姜文星找上来是迟早的事情。
姜沁压低声音问方云山，“吕四哥是谁？”
方云山想了想才说，“我也不太熟悉，只听荣利坤提过一嘴，自从兴华行的四当家不小心折在这里之后，这个叫吕永茂的人就上位了，就是这几天的事。”
姜沁抓住他话里的一条信息，“兴华行四当家折在这里，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云山道，“这么大的事，你们在洋房区没有听说吗？就在605过来派药那天，黄毛四被人一刀穿喉，当场就嘎了！”
姜沁愣了愣，“黄毛四是不是染了一头黄发，左手臂上纹了一条龙，右手臂上有一只虎。”
方云山点点头。
姜沁有点不好意思，“那人好像是我嘎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