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了这马跑不快,也不能驮重物,但听话、安全,好养活,最适合生手骑。
王直也是先要保证安全的,他不会骑马更不会养马,记得,自己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和发小徐通放假去山东曲阜孔庙,骑了一回马,还差点被坑。
当时他们看到有骑马照相的,就问骑马走一圈多少钱?人家说五块钱,又问跑一圈多少钱,人家说也五块,哥俩一听,那就跑一圈吧。
就撒开了跑了一圈,别说,哥俩从来没骑过马,第一次骑就跑的贼快,也算是无师自通了。
可是跑完了,那些人可就翻脸了,说什么一圈要给五十块,因为你们速度跑得太快了,慢跑才是五块,那可是八十年代末的五十块呀,哥俩哪舍得给。
那些山东好汉一听不给钱,当即就抡起锄头要替天行道,哥俩撒丫子就跑,结果没跑几步,就让人给围了。
眼看就要被群殴了,一个武警战士过来解了围,最后好说歹说,给了二十块才了事。
从那以后他只骑过一次骆驼,马是一次都没碰过。
现在要骑马当然安全第一了,好养活也很重要,不能买回去几天就养死了,那还不如不买。
所以这个品种最合适,最后讨价还价,一万一成交,人家还送了五十斤饲料,还免费培训骑马一天。
两天后马场给找了一辆皮卡,五百块把马送到了密云。
回到密云,张伟又来电话了,说ct结果出来了,瘤子果然没了,医院都惊着了,直说是奇迹,又免费给做了一次,确定是瘤子消失了。
大夫怀疑是张伟染发的原因,非逼着他,告诉是哪家发廊染的发,张伟只好说是自己染的,随便瞎找了个染发剂牌子,告诉了医生,据说医院已开始买染发剂化验了。
现在医院死活不让出院,要研究他,听说北京的其他医院、卫生局也要来人。
张伟要来密云,王直让他等两天,他打算自己先穿一次再说,至今他也没想好,到底带不带张伟一起穿越。
公元1666年11月1号,王直开始了独自的第二次穿越。
这回选择了一大早出发,一路飞到槐树岭,找了一个山洞里停好了飞船。
牵着小红马走出舱门,他给小马起了个名字叫红枣。
红枣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穿越的不适,又检查了一下行李,一应俱全,锁门上路。
下了山,没走多远就是成片的农田,大部分都已收割了,很多农田里都有玉米的秸秆,看来这年头玉米已开始普及了。
远远看见了永定河上的卢沟桥,桥上的小狮子侧立两旁,像是在夹道欢迎他,王直还特地下马,去摸了摸狮子头,看着跟后世的二十一世纪,也没啥不同。
又给小枣喂了点饲料,人可以不吃,马可不行,少吃一口就罢工。
前面到了宛平城,没进城直接绕了过去,又走了小半个时辰,远远看见了城门楼,北京到了。
从广安门进的城,城门口两队辫子兵两向排列,盘查的挺严,问七问八还要搜身,有货物的还要打开细细看。
王直有点肝颤,哆了哆嗦排队走了过去,当兵的问从哪里来,王直说槐树岭,
当兵的要搜查双肩背,王直怕露了馅,随手塞给了当兵的一个银颗粒,当兵的看了一眼,一歪头,放行了。
一走过城门,王直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扑面滚滚而来的,全是熏天的臭气、弥天的扬尘。
这京师要说繁华、人多,比之密云要强很多,可是要比卫生、整洁,可就差太多了。
人家密云城里基本都是石板路,很少垃圾,也没见什么乞丐,这堂堂的帝都里,全是土路,垃圾遍地,还都是人畜粪便这类的硬货。
人倒是多、骡子、马也多,也有骆驼,来来回回,挤挤插插的,趟起的全是尘土,一股子一股子的,呛的人都睁不开眼,连红枣都被呛的直打响鼻。
街面上三步五步就是一个乞丐,直往你身前扑,又是鞠躬又是下跪,还有抱着你大腿不撒手的。
你还不能给任何东西,但凡你发点善心,施舍点,那麻烦了,一瞬间就会来一群乞丐,把你团团围住,基本你就别想走了。
王直从后世的视频上看过,南亚的印度、孟加拉、尼泊尔就这个德行,估计他们都是跟大清的京师学的。
王直一生气不走大路了,直接钻了胡同,北京是个棋盘城,大小路,都基本是正南正北的走向,只要方向对就不会走瞎道。
王直打算去的是琉璃厂,虽然跟后世的北京街面比,已经天差地别,但方位没变,他凭着记忆,没多久就来到了琉璃厂。
这个年代的琉璃厂,已经开始有古玩店聚集了,尤其是卖文墨字画的,已经有相当的规模了。
王直大街上兜了一圈,看中了一个叫“文昌斋”的铺面。
一到门口,店里伙计就迎候了出来,先来个千儿,这是满人特有的见面礼,然后是鞠躬,满脸赔笑:“公子爷,店里请,”伙计左手接过马缰绳,右手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给王直掸身上的土。
一进门,又一个伙计迎过来,也是一个千儿、一个躬,然后递上热手巾,让王直擦脸擦手,随后又递上一杯水“客官爷,您请漱口。”
王直一边漱口一边琢磨,这也太周到了吧,还说密云的服务已经够瞧的了,这跟北京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北京就是北京呀。
才漱完口,茶水又来了,伺候的王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这要是不买点东西,哪有脸出这个门呀。
这时候,又一个穿着长衫的,看似年龄大一点的年轻人过来施礼,“请问公子,是随便都看看,还是单看某个人的作品呢?”
“我随便都看看吧,”书画王直更是一点也不懂,来之前做了点功课,记了几个人的人名,但还要比较一下,所以需要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