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天到。
原本这个时节,庄稼已经到了郁郁葱葱的时候。
可是今年,十亩地里有六七亩地已经旱死了。
从开春到现在,只下了一场雨,可直到现在,日头高挂,天气炎热,雨水却再无动静,就连原本长出来的庄稼苗苗也已经蔫头耷脑。
怕是再不下雨,这十之三四的庄稼,也要挨不住了。
田大年两口子整日唉声叹气。
虽说吧,他们在买地之前,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知道今年的庄稼怕是收不成了,花出去的银子可能打了水漂。
可真到了这一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与田大年两口子愁眉苦脸不同,田小满每日却喜滋滋的。
没办法,谁让她的空间,又一次大丰收了呢!
开春的时候,她就让大哥以做预知梦的借口,从老爹那里弄了不少粮种子出来。
她在空间里种了好些粮食,如今空间那块地的收成已经下来了几茬,空间空地堆满粮食。
别人家都是省着吃的,田家却还如往常。
七月初十这一日,有二十几个汉子护卫的两辆马车进了田家村。
马车进村以后,直奔田大年家。
这时节,地里没什么活计,村里人三五成群,基本都在树荫下乘凉。
有两辆马车,往田大年家去的事,也在村里炸了锅。
“这是大年家的啥亲戚呀?”
“不知道啊,没听说有这么富贵的亲戚!莫不是大年他二叔回来了?”
“不能!大年他二叔家那是匹老马,才没有这么精神呢!”
一时间,村里人议论纷纷。
最近村里没什么新鲜事,这两辆马车倒是成了众人热论的话题。
这两辆马车,是从府城金家过来的。
负责押运这两辆马车的,是上次跟过来的一个护卫首领,因着熟门熟路,直接就来到了田大年家。
车上满满当当装了两车东西,以粮食为主,肉食为辅,还有寻常过日子要用的油盐酱醋,每一样都添了些。
这么两车东西,若是田大年一家子来用的话,也够用上小半年了。
与这些东西同来的,还有金万贯的一封信,以及金多多写给田小满的一封信。
“小妹,金多多信里说啥了?”
当田小春得知金多多来信的时候,最关心的就是信里的内容。
田小满无语的叹了口气,金多多这封信,名义上写着“田小满亲启”,可字里行间,十句话里有八句话提及的是自家二姐。
田小满合理猜测,怕不是这封信不是给她的,而是挂羊头卖狗肉吧。
这人也真是的,要是想知道二姐的情况,直接就问二姐好不好?何必还把她牵扯其中。
少年人啊!心思真难猜!
田小满懒得一句一句传达,直接把信给了田小春。
田小春看了信,一会儿笑,一会儿嘲讽,一会儿又有点儿伤心,情绪变化倒是极快,这让田小满看出丝丝苗头。
她觉得自家二姐和金多多俩人之间,总有一种欢喜冤家的感觉。
“小妹,金多多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自由了,他在跟着他爹学做生意呢。前些日子他自己已经做成了一笔买卖,挣了几百两银子呢,这人也真是的,看着挺烦人,还挺厉害。
不过,换做是谁,应该也能挣几百两的吧?
不能夸他,否则他该骄傲了!”
田小春将看完的信还给了田小满,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说,可却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田小满只得问道,“二姐,要不你替我给金多多回封信?”
田小春脸上露出了嫌弃,可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我写?这不好吧?要是让那臭小子知道我主动给他写信,他还不得嘲笑我?
小妹,还是你来写吧。”
“二姐,落款写我的名字也是一样的,反正他又不知道。”
田小春眼睛一亮,对,小妹说的有道理。
于是,田小春欢欢喜喜地跑去写信了,落款的时候,果然用的就是田小满的名字。
田小满再次无语的叹口气,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他们play的一环。
田大年看完金万贯的信,却一直郁郁寡欢愁容惨淡。
“爹,你咋了?”挑了个没人的时候,田小满凑上去探听消息。
田大年看了小闺女一眼,本不想多说什么,心思却一动,说道,“你金伯伯来信说——最近府城局势紧张,南边来的流民比之前多了不少,甚至有些拉帮结伙还形成了小团体,抢了好几处铺子。
他给咱们运了一些粮食过来,让咱们有能力也多囤一些粮食,另外就是注意安全,日子怕是不太平了。”
“这么严重?流民都开始抢铺子了?”
也是,都快饿死了,还管什么伦理法度。
“还有——”田大年继续说道,“你金伯伯得了些小道消息,说是北边也不太平。最近两月,北夷屡次扰边滋事,怕是又要打仗了。”
老百姓过日子,最怕的便是天灾人祸,如今天灾和人祸聚齐了,对老百姓来说就犹如雪上加霜,这日子怕是更难了。
“爹,咱们家的院墙用不用再加高一些?”
之前家里盖房建院墙的时候,还剩下不少青砖,都在后院墙根底下堆着呢。
局势不好,自然是要把自家垒的如同堡垒一般,才安全一些。
家里孩子多,只有家里安全了,才能护得了这些孩子。
“我觉得这事成!院墙必须加固加高。”
第二天,田大年便带着家里的男丁开始加固院墙。
院墙由原来的三行青砖变成了六行青砖,在高度上也又加高了八块砖的高度。
而且,在院墙里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也各砌了几个台阶能上到院墙之上,随时能了解外边的情况。
远远看去,田大年家就犹如一个堡垒一般,既结实又安全。
最近一段时间,田小满发现自家大哥总是唉声叹气,跟他说话的时候,大哥也仿佛心不在肝上,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目了然。
“大哥,你最近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