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年推门进去,院子里漆黑一片。
左邻右舍的院里虽然也有盈盈烛火,但根本照不亮这边的院子。
况且,那点点火光,本就不算明亮,更显得这处破败原子更为阴森一片。
田大年一步一步走向正房的方向,因为他刚刚听见了,声音就是从正房的方向传来的。
他刚要推开正房的门进去,这时,门却突然从里被打开了,然后——一个身影从屋子里快速的出来,直接就扑到了田大年怀里。
田大年吓得一个激灵,身体本能的就将扑进怀里那人推了出去。
紧接着,一声痛呼响起。
田大年一愣,虽然天色有点暗,他没看清刚才扑进怀里的人,
但是,他听出来了,那是个女人,而且声音还有点熟悉。
可夜里太黑,这院子里又没有一点灯火,女人被他推出去,进了正房的阴影里,所以田大年一时半会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
“你是谁呀?咋在这里?乌漆嘛黑的,吓唬人呢啊!”
这时,那个被田大年推坐在地的女人,嘤嘤嘤哭出声。
“大年哥,是我——”
田大年眉头一蹙,这声音——他认得呀!
甚至,好像前几日还打过交道呐。
这是——村里的小寡妇李香荷呀。
“你咋在这?”
这处院落空了好几年了,寻常人是不会到这来的,尤其是现在,黑灯瞎火的,她一个妇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小姑父听见田大年的喝问,也不回话,嘤嘤嘤的就开始哭起来。
“你,哎呀,你这人——”
田大年不知所措。
想走吧,可把这一个妇人扔在这里,有些说不过去。
不走吧,孤男寡女的,对方还是个寡妇,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可小寡妇一直嘤嘤嘤哭个没完,田大年听的头疼。
“你莫哭了!到底咋回事儿啊?要是不说就赶紧回家,大冷的天,你不冷我还冻的慌呢!”
兴许是被田大年的声音吓到了,小寡妇突然就止住了哭声。
她一抽一抽的说道,“我,我——”
她“我”了老半天,却没说出来一句话。
田大年心里那个气呀,真不知道当年刚子是咋看上的她,咋连句利索话都说不明白呢?
田大年打定了主意,不管小寡妇咋说,自己可要走了,于是他冷声说道,“天太晚了,早点回吧,我这就走,你稍后也出去吧。”
虽说在自己村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全都是熟识的人。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个小寡妇,大晚上的在外头晃悠,忒不安全了些。
田大年转身就走,地上坐着小寡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站起来跑过去,抱住了田大年的后腰。
“大年哥,你莫走!”
田大年的后背都僵了,这年头,小寡妇都这么热情直白的吗?
“你干啥!”
田大年赶紧去掰小寡妇的手,可小寡妇很是用力,田大年一时半会倒真是掰不开。
可田大年毕竟是个男人,真要是用了力气,小寡妇根本就不是对手。
两个人掰扯了一会儿,小寡妇都将田大年的衣服弄乱了,才终于被田大年扒拉开。
“你这人到底是咋回事儿?我跟你说了,我得回家去了,要是下回你再这么不明不白的,跟我动手动脚,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可不是啥正人君子,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当然,我媳妇儿和我闺女例外。”
小寡妇: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偷偷摸摸总秀媳妇儿和闺女?
正在这时,院子外边响起脚步声。
“吱呀——”
破败院子的院门被推开,一道男人的说话声响起。
“奇了怪了,居然有人在这院里?”
而与此同时,小寡妇开始疯狂扯动自己的衣衫。
明明刚刚还穿的十分利落的衣服,这么会儿功夫,就被小寡妇自己扯开了,露出里边艳红色的女子肚兜,同时大片的肌肤也裸露在外。
“你干啥呢?”田大年被小寡妇的举动吓到了。
可小寡妇根本不搭理他,开始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发鬓。
院门口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啊,你们在干什么?”
他这一嗓门,声音不可谓不大,左邻右舍全都听见动静出来了人。
田大年懵了,不过,他也想明白了——他这是被算计啦!
只这么会功夫,左邻右舍也已经堵到了破败院子门口。
“大平?这是咋了呀?”
一个婆子疑惑出口,随即她看见了院子里的田大年。
“哎呀!这不是大年吗?你咋在这?”
说话的婆子,是这破屋子旁边田满昌媳妇儿。
四十多岁的婆子,长了一张圆脸,平时看谁都笑呵呵的。
可此时,那张圆脸上疑窦丛生,目光在田大年和小寡妇身上转来转去。
站在门口,第一个进到院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大平。
此刻,高大平面上也显出错愕不已的神情,见婆子问自己,他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
“婶子,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我听到这边有声响,便想着来瞧瞧。我一开门,就看见了大年哥和小寡妇,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高大平很会说话,一句话只说半句真,真真假假掺在一起,就更让人想入非非。
来看热闹的人,顿时就愣在当场。
田大年和小寡妇?
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村里人家,谁不知道田大年老老实实,仿佛被王氏拴在了裤腰带上一般。
可现在,他居然和小寡妇有一腿?
大家怀疑的眼神儿,在田大年和小寡妇身上转来转去。
田大年也不是个傻的,瞬间就读懂了大家眼里的意味,羞得他满面通红。
可现在,不是当缩头乌龟的时候,总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他可不想背上个污名。
“你们误会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听见里面有声响,这才进来看看。”
还不等田大年说完,小寡妇就哭唧唧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门口田满昌媳妇儿怀里。
“婶子啊,你要为我做主啊!”
田满昌媳妇儿活了这些年,除了抱自己几个孩子,还没和别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一时间,她愣在当场。
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只能乖乖垂着不乱动。
小寡妇有点尴尬,不过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婶子啊!我不活了,真是没脸见人了!大年哥,大年哥他,他扯我衣服!”
“你胡说什么!”
到此时,田大年也看明白了,这就是个套,小寡妇用来诬陷他的套。
“我田大年是什么人?顶天立地,绝不干欺男霸女这事儿,你少含血喷人!”
田满昌媳妇儿也不知如何是好,理智上吧,她是相信田大年的,毕竟田大年在村里的名声极好,相反,小寡妇的名声可就不咋地了。
可现在,大家看见的却又确实是这么回事,孤男寡女的在小破房里,女方还衣衫半露的,哭的如此凄惨,让人不往坏处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