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船厂的老员工,和我们书院的人不同,书院是没有工钱的,但书院会发给你们发工钱,在你们原来的基础上,增加20%,再按工程量进行结算,适当发奖金,船厂还是独立核算,不做亏本的买卖。”李奇知道,要想马跑的快,又不给马吃好料是不行的,所以还是先来一波升薪行动,安定人心。
“梁队长,这些船厂的工人,生活过得也挺苦的,给他们每家先发点米粮腊鱼干之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李奇对跟在身后的梁家富说道。
“好的,山长,我已经拟好了方案,所有新接收的这些产业的员工,都会发一波福利,改善一下生活,这不方案还没有报上去,你就过来了。”梁家富回答道。
梁家富在书院里干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当上了领导层,知道山寨的工作方向,就是不让手下的人挨饿,尽一切可能的获取食物,让书院里的人吃好喝好。当然吃好后就是干好,思想不能滑坡。
山寨的口号是“让群众吃饱吃好是我们的奋斗目标”。这口号不是空喊的,是实实在在的实行的。
“敖掌柜,我给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把船造出来,下水试航,有什么困难就找梁队长,这事情就由他来管。”说完又对梁家富说道:“你的任务就会重了一些,你这段时间打鱼造船培养操船的人,这些工作可不能耽误了,这培养操船的人,是重中之重,宁可人等船,可不能船等人啊。”
“山长放心,打鱼队坚决完成任务,那些兔崽子一个个天天盼着能开上船呢,要是有这么大的船给他们开,他们还不美的上天了。”梁家富露出一副笑脸,那是真的开心啊,一想到能开上大船,这是从心底里开心。
“山长,县令大人在联络处等你,他想见见你。”警卫过来汇报。
“呵,稀奇,县令大人竟然想见我,家富,跟我一起去见一见这县令,在双方彻底撕破脸皮之前,我们还是要保持合作。”李奇对梁家富说道。
在小楼的会客厅里,县令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对书院的接待还是很满意的。在来之前,他还以为这些个假冒什么总督府的山贼会是凶神恶煞之辈,心里是忐忑不安,却不想这些贼子却也是彬缤有礼,谈吐不凡,不知那头领是什么非凡人物。
“山长到。”一声大喝,吓得县令从椅子上马上站了起来。
就见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长得文质彬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官家的少年郞,又哪里能把之与山贼联系的起来呢,要不是这县令早就对这些山贼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他指不定就相信了这就是朝廷派下来的总督府的人呢。
县令在心中狂吐槽,但却不敢表露出来,还是机械的一抖长袍,拱着双手主动施礼,把姿势放得很低,毕竟现在别人势大,又戴着一顶大帽子,也不知真假。再说了,现在朝廷中央没有了,也不知是要听谁的,他一个小县令,不管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
“张县令,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李奇也抱拳回礼,亲切的说道,一副上位者的姿势。
这张县令又在心里狂吐槽,说什么远迎,你来到了我的地盘,都不见你来拜山头,这是不把我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李山长贵人多事,下官一个松闲的县令,自然是要来拜见的。”
“快请坐,本山长在贵地开办书院,还请县令大人多多支持。”李奇像后世那样,自然的拿起茶壶,要给县官倒茶。
“山长快快落坐,可不敢有劳您大驾给下官倒茶。”这一举动把县太爷给吓住了,在古代,就没有主人亲自给客人倒茶的道理,都是下人动手,特别是这些上位者。
“无妨。“李奇摆了一摆手,示意县令坐下,“本山长接到总督大人的手书,命令绿水书院巡查各地不法之徒,在这多事之秋,各地务必保持稳定。”李奇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椅子上。
“那是,那是。”张县令忙点头。
“你都知道,这京城已经失守,皇上也出了不忍言之事,皇上在京城失守之时,临危任命总督大人出京巡视,务必保持各地稳定,以图日后,不给不法之徒可乘之机。”李奇轻喝一口茶,示意张县令也喝茶。
“张县令只要保持辖区平稳,让人们有序生活,不轻易听信匪徒流言,待局势稳定,总督府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稳定辖区民生,不听信他人传言,不轻易接受他人指令,保土安民之事,自有总督府负责,不须担心。这高霸天作恶多端,引起民愤告到我绿水书院,我书院上报总督府,奉总督府的手令,捉拿归案,进行公审。今天公审想来张县令也知道了结果。”李奇一大堆话说下来,就慢慢的喝着茶,静待张县令消化这一大堆话的内容。
张县令也是端着茶慢慢的喝着,过了好一会儿,张县令可能想通了,知道李奇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干扰他的行政,想来对他还是支持的,并不是要在县城作乱,他也是慢慢的放下了心来。
“既然是总督府的批示,那还是给县里来一份公文的好,请问山长方不方便给县里来一份公文呢?”张县令试探着问道。
“公文?这兵荒马乱的,可能不会这么快发下来,以后方便的话,给张县令补一份就是。总督府总会在省城划块地建府办公的,我绿水书院几万人的规模,还会跑了不成?”李奇吹着牛皮,这牛皮也不是吹的,几万人过年就应该可以招到了,这年头有粮手中会没人吗?
手中有多少粮,就会有多少人。
张县令一听绿水书院竟然有几万人,明显的身体微微一震,这要是想攻打县城,那都不是事,就算对省城有意,那也不是吹的。
再联想自己所见的这些书院的人,哪一个不是英俊挺拔,身体强壮,个个红光满面,这些人放在那里都是精兵,绝对不是自己平时所见的那些穿的破破烂烂还没文化吃不饱饭的大头兵。
张县令看这自封什么山长的,又是什么总督府的少年,没有想要造反的样子,也不象是那些流贼,也不打打杀杀,也不要粮要钱,也就略略的放心了。
晚上,县城的大王庙广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上次的演戏还是县里的首富郑员外的生日,请戏班唱了几天的大戏,可今天晚上,那说是什么总督东南诸省事的总督府,还有绿水书院的什么人,要在这里唱戏,还是县里有名的戏班,那还不早早过来占好位子。
“张伯,你这么早就来了?嘿,还带个这么高的凳子?”一穿着黑布衣的老者笑着与一老头打着招呼。
“赵伯,你一家子也不迟啊,听说今天是伍家班的演出,这可是出名的花旦,不早点来可占不到位子啊。”矮个子的张伯说道。
“听说唱的是新戏,叫什么智取黑虎寨,这可从来没听说过。”
“是啊,这海报都贴出来了。”两人一边答着话,一边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力求给自己一会观看演出占多一点位置。
一会工夫,演出场地就人山人海,挂在树上的,骑在墙上的,站在垒起的石头上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最夸张的还有拿着梯子,站在梯子上伸长了脖子张望的,什么困难也阻挡不住人们对艺术的向往。
“铛”一声锣响,人们都安静了下来,这时代可没有扩音设备,一切都要靠演员的嗓子,嘈杂可听不清演员的声音。
“话说那黑虎寨的坐山雕,斜着三角眼,手提大砍刀啊啊啊……”一花旦一边唱着,一边金刀大马得从幕后走出,叮叮咚咚的配音鼓打起来,一下子就引爆了观众的热情,人们大声的喊着,“好。”
这注定是一个火爆的夜晚,自从李奇把宣传队独立成立一个部门后,猴三子就成了队长,近段时间是常常缠着李奇讲故事,李奇实在对这猴三烦的紧,就把他扔给了赵老头。
想不到这猴三跟着赵老头就鼓捣出来了山寨版的智取威虎山,只不过人物事件都改动的厉害,讲的是总督府发现黑虎寨有土匪为祸乡里,让绿水书院把这土匪给捉拿归案,但这黑虎寨占着有利地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出动了很多兵丁也没有用,后来书院的山长亲自出手,孤身一人闯进土匪窝,把座山雕给活捉,解救出受苦受难的百姓故事。
要是李奇在现场,可能都要被这猴三子编的故事给活活气死,这是我李奇吗?我李奇有这么厉害?
可观众就好这一口,这英雄智斗土匪恶霸,救苦救难,不正是现实的写照吗,要是再来点英雄救美那就更好了,可惜了书院的直男写不出来,不完美,不完美 。
随着花旦的表演,现场不时的传出“好”“好”的喝彩声,观众的思绪跟着演员的表演时而紧张,时而高兴,时而又是愤怒。
这伍家班的花旦不是吹的,那唱功真的不错,唱到座山雕为害百姓时,直把一班老老少少听得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那作恶多端的座山雕给杀了;听到少年山长一个人勇上山头,深入虎穴又不禁捏了一把汗。
第二天,全城都是传唱山长勇进虎穴,智擒座山雕的片段,一时满城铿锵之音,大有男儿何不带胡钩之意景。
当然,这一切都不再是李奇关注的要点,他一大早已启程赶往海边,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汽车之类的,路也不好走,只能趁着早晨阳光还不太猛烈多赶几里路,中午太阳猛烈时好找个树荫休息一下。
骑着个马,走在或是泥泞,又或是崎岖的官道上,沿路所见,多是一些赤脚卷袖的民夫,或挑着担,又或是背着包袱,大多面有菜色,对他们这些骑马的人多露出恐惧的表情。
这年头,阶级对立严重,富人看不起穷人,多是视之如豕犬;穷人恐惧富人,多视之为洪水猛兽,怕招惹到这些不讲理的人。
一路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走到一个藏在海边的山脚下的小山村,却在村口遇到了阻拦。
“站住,前面是小黄村,闲杂人等不得入村。”一个巨大的木头横在大道上,两个彪形大汉倚着树干,手里拿着一杆水烟筒,随着一闪一闪的烟丝燃烧的亮光,从口中喷出一大口浓烟,张着一口黄牙,斜着三角眼。
他们抄起一把破刀,一边站了起来,一边对着屋子里喊道:“肥羊来了,都起来干活。”
稀稀拉拉从屋里走出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人,一个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这些连山贼都比不上的样子货,吓吓平民百姓还可以,又如何会入得了绿水书院这些人的法眼。
面对这些弱鸡的海贼,李奇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好像我才是这附近最大的贼了吧?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奇从后面赶了上来,前头开路的几个先锋正与这些海贼对峙着。
“怎么回事?”李奇问道。
“对面拦路的好像对我们这些人很感兴趣,看那贪婪的样子,好像十辈子都没见过钱一样。”绿水书院的兵回答道。
“哟,来了个更肥的。”对面走出一个壮汉,看起来像是头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