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纯枷锁血斗狱这个公域真名听起来有点惊悚的意思,尤其是那四颗被血红铁柱刺穿却依然张大嘴巴扩散出血色波纹的诡异类人头颅。
但其起到囚禁作用的银色监牢主体却似乎只存在一点象征意义,数十根银色柱体搭建起的监牢不仅没有那种密不透风的压迫感,反倒是显得松松垮垮。
当然,徐愿没想过要从银色监牢那粗大的缝隙里钻出去,那是不切实际的,更是...
毫无意义的。
徐愿无视了依然朝着自己横冲直撞的李争胜,将目光放在了矗立在监牢四周的血红色铁柱的上方,四颗类人头颅的样貌被他尽收眼底。
这四颗类人头颅可以说是各有各的特色,仔细看一看真是一个比一个诡异。
正东方那个类人头颅没有任何毛发。
本来没有头发和眉毛就已经够引人不适了,但更加诡异的是连阴神之瞳都无法在这颗头颅所展现的所有皮肤上找到哪怕一根汗毛,更不存在毛孔!
其皮肤光滑的就像是一张浸过油的白纸一般,充斥着一股子怪异。
正西方那个倒是有头发了,但却缺了耳朵。
不仅如此,似乎是为了弥补消失的耳朵,其以中心本体分裂成三个的鼻子下同样出现了三张单独看去还挺协调,但整体一看就让人毛骨悚然但依旧保持微笑的大嘴。
鼻子上方的眼睛也在配合着嘴巴的弧度而弯成了月牙儿,看起来十分开心和温柔...
如果不是每个眼眶里都有六个眼球的话,徐愿估计能感受到这股开心吧。
正南方的类人头颅倒是有耳朵,五官俱全的同时也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但这颗头颅似乎十分抗拒展示自己的内里,双眸紧闭,鼻孔闭合,甚至连耳朵都违反常理的合了起来。
最夸张的是其明明牙关紧咬,但两张嘴唇却像是互为仇敌一般拉开了最大的距离,导致其整个牙床和牙龈都暴露在空气之中任人围观!
而最后一个,也就是正北方的类人头颅其实根本看不出来“类人”两个字。
因为其除了一个张至最大不停散播着血色波纹的大嘴以外,剩下的整张脸都不存在任何其他的组织,就是一张光秃秃的皮!
也就是整体的轮廓和大小和之前三个头颅达成了一致,才能被勉强称为一样的“类人头颅”。
除此之外,这四颗头颅其实还有一个埋藏在其诡异面目之下的共同点。
那就是这四颗类人头颅...
都是女性。
徐愿知道这四颗外貌十分诡异的类人头颅大概率就是李争胜完成具现的【象征】了,所以他在动手前顺便把这四个类人头颅的样貌记下。
不是为了去窥探或者剖析李争胜公域形成的底层原因,这跟他没关系,他也懒得了解。
只是因为当下可能就是至纯枷锁血斗狱在这个世界上...
最后一次出现了。
啪。
徐愿阔别依旧的打了个响指,遥祭那位已经消散在世界上的灵魂。
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道无形的圆形波纹自徐愿的眉心之处悄然释放并扩散至整个斗武台。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一个瞬间后就结束了,除了某位在高台上观赛的观众以外,包括面前距离徐愿不到三米的李争胜和其他所有观众都对此毫无知觉。
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静谧。
“嗯?”
坐在VVVIp观赛席中心的陆天光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
有些东西虽然不会留下存在的痕迹,但它一定会发挥专属于它的作用。
就比如说那四颗被置于血红色铁柱的类人头颅此时突然像是受到了某些外力的制约,不约而同的...
闭上了嘴!
像是被打开了毁灭的开关一般,随着四张血盆大口合上的瞬间,四根直直矗立在四个方向的血红色铁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斥力突然开始出现了歪歪斜斜的晃动。
构成囚禁两人监牢的银色柱体也像是脱开了束缚了一般,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
想象之中的金石碰撞声并没有响起,作为公域表现形式一部分的银色柱体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就自然溃散成了一滩白色液体并迅速蒸发了!
直到所有的银色柱体都彻底消散后,达到极限的血红色铁柱也倾倒在地,步了银色柱体的后尘。
只是它们化作的液体有些粘稠并泛着血红色的光芒罢了。
不受领域影响,不受结界侵蚀,完全独立于自我,公平公正对处于影响范围内包括主人在内所有星武者一视同仁,名为至纯枷锁血斗狱的公域在此刻...
烟消云散!
解开公域对自身限制的徐愿支付了巨额的星力召唤出了和风,并操控着和风反常地没有提高其他原初之风的威力,只是令这些原初之风的自然之力提高了一些,让它们更像风一些而已。
于是在各个风儿的作用下,徐愿轻轻的飘浮了起来并慢慢将高度拔高。
烈风,狂风,止风在徐愿的操控下向着李争胜吹拂而去。
三道原初之风并没有携带像样的杀伤力,再加上李争胜术式高达百分之九十的伤害削减下,三道原初之风倒真有点像无害的微风了。
徐愿没想着靠低语对李争胜造成什么伤害,他甚至知道李争胜只要愿意,是可以轻松的破开这些风儿对他的阻拦。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释放的至纯枷锁血斗狱快速倒塌并消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只得下意识的问出了那三个字。
“为什么?”
悬于空中的徐愿只是淡淡地注视着李争胜,没有给予他回答的意思。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疑问的根源只是来自于当事人心中的不可置信罢了。
“我的家...公域呢?”
李争胜有些不甘心地继续追问着。
“没了。”
徐愿略带怜悯之情的淡漠声缓缓响起。
而这句单纯叙述眼前事实的话语却像是一颗塞入李争胜嘴里的定心丸一般令他情绪稳定了下来,面色也归于平和,只是口中还喃喃道。
“没了好啊。”
“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