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煜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或许相当的无厘头,摸不着头脑,可只有永煜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当然,在上一刻,那些几位自称血刃的老者或许会知道,可现在他们却怎么也不知道。
当然,倒不是说他们失忆了,或者说永煜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们失忆,而是刚刚永煜那莫名其妙地猛然转圈之下,腰间那刀丝也顺着永煜的身子猛然朝着周遭狠狠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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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这么一副新的面容重新迈出梧桐赌场,微微抬头看着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地天空,随后又看了看院中那横七竖八的尸体,永煜摇了摇头,说的没错,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能耐能不能拿走这盒子金条。
走上前去,永煜一脚勾起那盒子金条,随后又是看着院外那看似等候多时的枣红马,随后一阵口哨声自永煜嘴中传来。
而那枣红马似乎也早就等着这一刻,在永煜吹响口哨之时,瞬间便一跃三丈多高,更是如流星坠地一般直挺挺的落在永煜身前。随后高高扬起马头,样子极为高傲,就好似等待夸奖的孩童一般。
永煜见状,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那枣红马的鬃毛,言语比之在赌场之内的时候少了些许狠厉,却多了些许温柔“好了好了,知道你能耐。”
随着永煜伸手摸向自己鬃毛,那枣红马似乎还挺傲娇一般,微微偏头,就好似孩童受了委屈,得到了长辈安慰,却放不下面子那般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永煜此时已然面容改变,可这枣红马依旧能够认得永煜,这也可见这枣红马很是通人性,对比之下,地下这横七竖八的尸体确实枉为人了。
当然,作为多年饲主,虽说这枣红马使起了小性子,可在永煜面前也不过是顽童想要埋怨几句那般,无非就是想要安慰安慰罢了,想到这,永煜也没有过多计较,而是轻拉缰绳,顺着缰绳朝着枣红马偏过头去的那一侧走去,随后又是一手抚摸马匹的鬃毛“好啦,不就是将你晾在外面一日吗!如此使性子未免也太过小气了吧,再说了,我这也是干正事不是,这么好的皮囊可别糟蹋了。”
永煜说完随后也不顾这马匹是不是“解恨,消气”。而是自顾自的翻身上马,轻拉缰绳,朗声道“走,去会会这位宴喜先生,看看这位曾经师承萧老先生的宴喜先生是不是浪得虚名!”别说,配合着如此良驹,如此少年样貌,颇有一副少年郎春风得意马蹄疾,天涯海角任我行之感。
随着永煜轻踢马腹,这枣红马瞬间便如同赤红流星贴地而行,马蹄之声更是如雷动一般,这梧桐城仅有的那么几棵梧桐树也随着这马蹄之声颤动着。
随着永煜纵马踏出梧桐城,这梧桐赌场也随之坍塌,将那一堆的尸体彻底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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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要说这梧桐城有没有地方父母官,那么回答定然是有的,但是碍于这梧桐城确实磕碜,无人愿意走马上任,地方州府无奈执行,只得与相邻的玉带城连为一块,也就是说玉带城县令一人辖区两城。
此时玉带城府衙偏厅之内,县令老爷看着眼前书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心中颇为无奈,随后将这书信递给一旁的师爷道“张兄,你怎么看?”
这张师爷接过递来的书信,粗略地看了一眼,也不深究,只是轻笑一声,随后端起一旁的茶水悠然道“大人,现在朝中暗流汹涌,那些个一品大员二品大官的哪个不是明争暗斗,都想着自己心腹接手更多城镇,从而为自己家族多多谋求私利,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不可代替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乃是明哲保身,在其位谋其事,这件事可大可小,梧桐城无非就是一块无人想管之地,死了多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被这些个有心人利用了参大人你一本,往小了说是苛责罚俸,训斥了之,可要是玩大了说这可就是办事不力,搞不好丢了这顶乌纱帽也不是不可能。”那张师爷说完,这才轻轻抿了口茶水。
听着这张师爷的话,那县令老爷也是点了点头,随后道“依师爷之见,管还是管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自然,在其位谋其事,但是也不必深究,无非就是死了一群人渣罢了。况且那群人树敌颇多,死了也是情理之中罢了。不过做做样子还是要做的。”那张师爷说着,随后又是将那茶水重新添满,随后说道“大人,将在那预留的眼线叫回来吧,既然是人为的,那么他们自然看见了来人,这凶手能抓那就抓,抓不到,那么随便找个和他们那群人渣有仇的,严刑逼供之下,自然会有口供,无妨,马脚别露出太多。”
“哎,也就只能这样了。”那县令老爷说着,轻叹口气,随后吩咐道“师爷,那么这件事你吩咐下去吧,一定叮嘱好了,做的干净些,可别露了马脚。”
“是,大人。”那师爷站起身来,拱手应答着,随后朝着偏厅之外喊道“来人呐。”
随着那张师爷这么一喊,很快便有一小斯走进偏厅之中,看着县令老爷以及这位张师爷微微躬身,作揖道“大人,师爷,唤小的所为何事?”
“去将葛捕头找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那小斯答应一声,随后也不敢抬头,而是依旧那么弓着身子,缓步退去,直到至偏厅之外,那县令老爷与师爷看不见的地方之后这才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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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小斯退去没多久,一腰挂制式佩刀,眉目之间透露出机敏之色的缁衣捕头来到县衙之内。
在一见到这位县令老爷之后,随即便是躬身拱手道“大人,师爷,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葛捕头,是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葛捕头去一趟。”那县令老爷说着,随后看向张师爷,示意接下来的话就由这位师爷来说。
那葛捕头见县令老爷将这件事交给了这位张师爷,葛捕头也没有了之前那谦卑之色,而是直起身子,言语算不上谦卑,就如同看待同辈之人一般说道:“师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定然不负所托。”
当然,要说这位葛捕头眉宇之间的机敏那可不是白来的,这恰恰就是这葛捕头机敏之处。
因为自己这个捕头虽说算不上官,可却也算是吏,而且还是顶级的吏,吃的是算下来吃的是皇粮,而这位师爷真要说起来连吏也算不上,只不过是自家大人的幕僚罢了,找来处理一些小事,或者出谋划策之人,而每月工钱也在由大人发放,而非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