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秋姨娘,春枝和绿竹讶异的看着淡定吃早饭的姜渊。
“别看了,等下还要跪祠堂。”姜渊头都没抬,就知道这俩人在背后盯着她看。
绿竹咽了咽口水,“姑娘,奴婢怎么有点不认识你了呢?”
姜渊放下筷子,转头看向她,“那,你是觉得以前的姑娘好,还是现在的好。”
“那当然是现在的好。”绿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太对,“额,那个,都好,姑娘怎么样都很好。”
姜渊笑了,这丫头太可爱了。
见到姜渊笑了,春枝心里那点点不安消失殆尽,如果这样可以让姑娘开心,那无论姑娘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觉得很好。
这样的笑容,她真的很少在姑娘脸上看到,之前总是愁眉苦脸,唉声不断,每日被欺负,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
可现在的姑娘,虽然说话行为都和以前完全不同,甚至有点超乎想象,可她不在乎,只要姑娘高兴,哪怕之后挨打受罚,还有她呢,她替姑娘挨打。
想通之后,春枝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下,“姑娘,既然要去皇觉寺,是不是要提前准备些东西。
不知要住多久,我给姑娘多收拾一些衣裳吧。”
春枝在房间收拾,绿竹陪着姜渊到祠堂跪祠堂。
当然,她依旧是坐祠堂,跪,不可能跪。
一安静下来,人就会不自觉的思考,绿竹跪在蒲团上,脑子里还在回想早上秋姨娘带人搜查的事情。
又想到昨天姑娘给她的银票,猛然睁大眼睛,侧头看向姜渊。
姜渊闭着眼睛,脊背挺直,盘膝坐着,好像在打坐,又好像是睡着了。
绿竹看着,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三个时辰过去,天色也有些暗了,绿竹轻声开口,“姑娘,时辰到了,咱们回去吧。”
姜渊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等会。”
说了两个字,然后走到最上面那排牌位旁,伸手从中间拿起一个牌位,把绿竹下巴都要惊掉了。
尤其是,她亲眼看着,她家姑娘拿出来一叠银票时,更是恨不能把眼珠子抠出来。
把银票塞进怀里,掸掸手,拍拍衣裳,“走吧。”
招呼着已经神志不清,只能勉强支配躯体跟随的绿竹一同离开了祠堂。
穿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姜渊除了把那对奸夫淫妇搬到花园明显的地方之外,还去了趟库房,找到了一盒银票,顺便,就拿走了。
这个一定会被发现,发现后一定会有人搜查,放在哪里最安全呢。
答案就是,老祖宗的牌位下面,毕竟偷东西的是人,搜也是搜人住的地方。
那鬼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会想得到呢。
这也是姜渊为什么会愿意完成两天跪祠堂的惩罚的原因,她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整理那些记忆,还需要将银票,藏在祠堂里。
丢失的银票没找到,秋姨娘着急上火。
姜婉一心都是明日的寿辰宴会,根本就顾不上她娘如何着急。
秋姨娘心急如焚,那一盒银票,足足有五万两,她现在只敢说丢了点东西,根本就不敢说丢了五万两银票。
这个家现在归她管,库房的钥匙就一把,也在她手里。
平日里也只有她能随意进出库房,银子丢了,她难辞其咎,要是让老爷知道,只怕她这个正妻之位,就要鸡飞蛋打了。
出了王婆子的事情,老爷已经对她不满,好不容易把人哄好,这个节骨眼在丢这么多银子,她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无论如何,一定要撑过三日宴席,三日之后,她正妻的身份昭告天下。
“哎呦娘,你能不能不走了,走的我头都晕了。”
秋姨娘走到姜婉身边,从她手里夺走衣裳扔到床上,指着她说,“你能不能给我帮帮忙啊,这怎么办,如果让你爹知道了,你这个嫡女的位置,不知道还坐不坐的上。”
姜婉生气的瞪了秋姨娘一眼,“我有什么办法,这么多银子,我也没办法给补上。
还不是娘你自己不小心。”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秋姨娘简直要气死了。
“好啦,等明天事情办成了,世子高兴,女儿和他开口,五万两是多,可对于王府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姜婉这样说,秋姨娘总算能松一口气,五万两对于王府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哪怕给补上三两万,剩下的,她也好填补。
“诶,明日的事情,还是要小心,我总觉得姜渊有点问题,整个人看上去邪里邪气的,和以前完全不同。”秋姨娘将今日搜查的事情和姜婉说了。
姜婉听完冷哼一声,丝毫没放在心上,“哼,外强中干,她不过是逞强而已,明天是祖母的寿辰,就是抓住这一点,知道这个时候,父亲为了名声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不一样又怎么了,还不是被父亲轰去皇觉寺了。”
秋姨娘听女儿这般说,跟着点了点头,明天过后,那姜渊的名声也就毁了,送去皇觉寺,之后就只能任凭她们母女摆布,不足为惧。
不知道这对母女做的美梦。
姜渊正在春枝的目瞪口呆之下,把银票塞进包裹里。
“这,这,这,府,府里,丢...”春枝都结巴了,绿竹一把捂住她的嘴,警告道,“你傻啊,隔墙有耳没听过。”
春枝连忙点头。
姜渊也没瞒着,把银票塞好之后,和两人说,“没错,这银票就是府里的,反正都是我的,府里的,也是我的,拿来花花怎么了。
明天是老太婆寿辰,家里肯定会来很多人。
春枝,你明日借着咱们被打发去皇觉寺的由头,提前送些衣裳行李过去,把这些送到皇觉寺。”
春枝点头答应,这么值钱的包袱,她今儿得抱着睡。
府里人来人往,送菜得估计都得来几趟,自然没有人在意姜渊院子里的人,毕竟满府的人,都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