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快醒醒。你听到没?我怎么刚刚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什么玻璃破碎的声音?你睡糊涂了吧?不好容易才睡着,又让你给摇醒了。”
“我真听到了!”
“听到什么听到了?家里就你一人耳朵好使,别人都是聋子是不是?平时也没见你耳朵多好使过。你还睡不睡?不睡,别影响别人,真是烦人。”
闫富贵认定三大妈做噩梦了,懒得搭理她,嘟囔几句,翻个身,继续睡觉。
三大妈不相信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院子里静悄悄的,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或许是真的听错了。
就在她也准备睡觉时,又一声玻璃破碎声响起,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下不用三大妈提醒了。
闫富贵自己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三大妈惊恐道:“老头子,院里进贼了,有……有人砸咱们家玻璃。老二,老二,快起来帮忙抓贼啊。”
老二?
哼,还惦记着老二呢。
这会儿那家伙估计正在卖力的耕地呢,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出现。
闫富贵也叫道:“谁?谁在外面?”
两块板砖,两块玻璃,惊醒了屋里的所有人。
老的,少的全都醒了。
闫解旷是最早来到客厅的,拉开灯绳,屋子被照亮,入眼的是满地的玻璃碴子和几块碎裂的砖头。
好好的窗户上出现两个大洞。
“爸,有……有人打碎了我们家玻璃。”
大晚上的有人行凶,多少有些吓人。
闫富贵抄起竖在一旁的扫把,壮着胆子朝外面喊道:“谁……谁在外面?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走,我家里可有三个男人。等我二儿子出来,有你好看的。老二呢?快去把老二叫出来。”
“我去!”闫解旷第一时间往闫解放屋里跑去。
闫解娣和三大妈紧紧抱在一起,吓得手足无措。
闫解成冲着屋里喊道:“闫富贵,你大儿子打伤了我们的人,自己跑回来了。有道是血债血偿。我们这次回来要打断他的腿。”
老大回来了?
还……还打伤了人家的人?
这个夭寿的,怎么一天天就不知道消停呢?
打伤了人,这得赔人家多少钱啊?
真要是被人打断了腿,下半辈子不就成了残废?
脑袋不聪明也就罢了,好歹是个完人,这要是变成残废,岂不是拖累整个家?
这一刻闫富贵恨毒了闫解成。
“手下留情,有话慢慢说。”
闫富贵顾不上许多,拉开房门,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往老大院里跑去。
“这个混蛋怎么不死在外面?好端端的跑回来作践什么人呢?快……快跟我一起去拦住他,绝对不能让他把老大的腿打断,那样的话,我们家会被拖垮的。”
这会儿闫解娣和三大妈都镇定下来,了解清楚事实真相,不用来人动手,他们就想打断他的腿。
闫解娣气的双眼通红,“大哥怎么能这样?这……这不是害我们吗?”
闫富贵已经第一时间提着扫把追上去了。
闫解旷从闫解放屋里出来,却不见闫解放的身影。
三大妈:“你二哥呢?”
闫解旷急忙道:“我……我二哥没在屋里,他会不会去厕所了?我去厕所找找。”
“快去!快去!老三,我们去帮你爸。”
“妈,我……我不敢。”
三大妈抬手狠狠打了闫解娣一巴掌,“有什么不敢的?这是在我们自己家,再说了,他只有一个人,真要对我们怎么样,他刚才就闯进来了。”
“真的吗?”
“赶紧的,你爸都那把年纪了真要跟人对上肯定吃亏,他要是倒下了,我们一家都得玩完。你也别想嫁人了。”
一想到不能嫁人,还要每天端屎端尿伺候两个病号,闫解娣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相比于歹毒,闫富贵的倒下更让感到恐惧,西风压倒东风,新的恐惧反而让她生出勇气。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我们快点去帮爸爸。”
母女俩从院子里拿起两根木棒,就准备去支援闫富贵。
闫解旷去了一趟厕所,再次无功而返。
“妈,厕所也没人。”
三大妈恨声道:“老二,这个不中用的,大晚上的到底去哪了?算了,不管他了,我们去帮你爸。”
“好。”闫解旷随手抄起一块板砖。
三人一路小跑的往闫解成家里冲去。
别看他年龄小,这会儿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挺兴奋。
家里居然进了贼,这我要是一板砖把他给撂倒,那我不就成了英雄了。
这样一来,刘光福他们几个再也不敢欺负自己。
闫解旷仿佛看到了自己胸前戴着大红花,走到哪,都有人欢呼“小英雄”的场景。
闫解成一路小跑来到自家门口,回头瞅了一眼距离不远的闫富贵,嘴角翘起。
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咣当”一脚踹开房门,三两步就跑进了房间。
床上的两人正进行到关键处,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好事。
紧接着是一阵女人的尖叫和慌乱声。
“啊……”
“谁?”
闫解成拉开了灯。
屋子立刻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
当看到立在灯泡下,脸黑如墨的闫解成时,床上的两人当即吓得魂都飞出来了,脸色惨白。
这一刻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生出同一个念头。
完了!
“大哥……”
“解成……”
这个废物不是去山西了吗,怎么回来了?
与两人的心情截然相反,闫解成高兴的险些要飞起来了。
当然这时候他不能表现的太过高兴,而是应该愤怒。
毕竟他可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他早就想教训一下这对狗男女了。
现在不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