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我睡了多久?”
唐久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林朝夕正在洗手帕,轻声开口问道。
“啊!”
林朝夕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打翻铜盆。
她猛的回过身,看着唐久正在笑盈盈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你都睡了七天了,怎么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昏迷。”
面对林朝夕的埋怨,唐久苦笑。
“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林朝夕埋怨也是因为担心他,不过看他的样子没事,也就放下心了。
“你好好躺着,我去通知他们你醒了。”
“不用。”唐久掀开被子下床,道:“我没事,我去吧,你好好休息。”
唐久知道,林朝夕应该又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七天,所以该休息的应该是她。
再说......
唐久感受着身体内的平静和恐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空空如也的丹田,一滴真气都不剩。
可只要唐久稍微提起一点念头,真气就会从全身各处传出来。
好像他的身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容器,储藏着无限的真气。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境界,可他知道,现在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远超之前!
林朝夕拗不过他,只好躺在床上,轻启红唇:“你去忙吧。”
唐久俯身亲吻了林朝夕的额头,道:“安心休息,等我回来。”
“嗯...”
唐久穿好衣服,轻轻推开门,外面不见一个人影。
唐久想了一下,抬步走向鬼谷先生的房间。
轻叩房门,里面传出鬼谷先生带着疑惑的话:“谁啊?”
唐久回道:“是我,先生。”
里面沉默了一下,鬼谷先生才幽幽道:“进来吧。”
唐久进去就看见才几天不见,更加萎靡苍老的鬼谷先生佝偻着后背坐在椅子上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你...你...你真的成了?”
唐久含笑,不知道鬼谷先生说的成了是什么意思,不过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应该就是这个了。
点了点头,唐久伸手牵过鬼谷先生枯瘦如柴的手,一股精纯又柔和的真气渡了过去。
“没用的。”鬼谷先生没抽回手,只是摇头洒脱道:“老夫这是岁寿到了,不是外物可以弥补的。”
唐久不说话,依然保持着真气的输出,他能感觉得到,他的真气有一种活力,那种活力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有一棵即将枯死的树,他也能顷刻之间救活。
鬼谷先生见唐久不听,继续说道:“老夫活了两百余个春秋,已经知足,能见到你成了,老夫也死而无憾了。”
“只可惜......”
“只可惜老夫没有见到徒儿成亲生子。”
鬼谷先生洒脱又释然,只不过语气中带着对后辈的眷恋。
唐久道:“先生,您没事的,大师兄和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二人成亲与不成亲,也就是那个样子。”
“至于袁戈.....”
唐久抬头看着鬼谷先生,眼神清澈透亮,保证道:“我立刻让陛下给他安排一个适合他的女孩子,保证明年这个时候,您就能看见孙子了。”
“呵呵,好。”
鬼谷先生乐呵呵的应了下来,然后拍了拍唐久给他渡过真气的手:“可以了,老夫觉得好多了。”
“你这次成了,那老夫也没什么担心了,婆罗门也无需老夫再出手,老夫决定就在这养老了。”
唐久郑重道:“放心,先生,这里以后您就安心住下,颐养天年。”
鬼谷先生眼神深邃,充满回忆,叹道:“老夫年轻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天赋无人能比,能突破老祖宗的境界,可最后的结果就是老夫停在了不惑境。”
“那个境界老夫不知道该叫什么,除了老祖宗以外,也没有人达到过。”
“如今你小子成了第二个突破这个境界的,那就由你小子给这个境界起个名字,也给后人留个念想可好?”
唐久思考了一下,想起刚才给鬼谷先生渡过的真气,这种真气充满活力,生生不息,他抬头道:“就叫不息境吧!”
“不息境!生生不息。”鬼谷先生咂摸了两下,笑着点头:“就叫不息境。”
“好了,你去吧,你现在是主心骨,走不开的,有的你忙了。”
鬼谷先生说完该说的话,就催着唐久离开。
唐久起身道:“那先生您先休息,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鬼谷先生笑着摆手。
“对了,让几个娃娃没事多过来陪陪老夫。”
唐久道:“放心吧,先生,我每天都会让他们过来陪您一会的。”
唐久走后,鬼谷先生感受着体内又旺盛了一些的生机,感叹着:“不息境啊,果然不愧是不息境,只可惜......老夫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唐久出门,就看见袁戈倚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看着他有点微红的眼睛,知道他是听见了他和鬼谷先生的谈话。
“怎么不进去?”
袁戈幽怨的看着唐久:“进去干什么?让你给我找老婆生娃娃么?”
唐久坐在一旁的栏杆上,笑道:“你也该是时候找一个女孩子成亲了。”
袁戈摇头又点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有点害怕。”
唐久眉头一挑:“怕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怕结婚啊。”
唐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很开心:“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这个?”
袁戈不服气的噘嘴:“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就不能怕这个吗?”
“能能能......”唐久笑个不停,指着袁戈:“明天我让陛下给你多找一些,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有的话你试一下,也许就不怕了呢。”
“不要!”袁戈立马摇头,摇到一半又有点心动,小声向唐久问道:“真的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唐久看着袁戈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拍了他脑袋一下,就扬长而去。
“真的管用吗?”
袁戈摸着自己的脑袋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