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雨夜。
大雨滂沱，夹杂着大风呼啸。
一处庄园，几个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圆桌前。
一个穿着破旧布袄的人淡淡开口：“各位，锦衣卫现在已经出手，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嗤。”他对面一个中年人紧接着嗤鼻一笑：“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一个万寿钱庄而已，算得了什么？”
又一个人道：“万寿钱庄确实不算什么，没了也就没了，但是这一次，锦衣卫显然和之前不一样，行事更加隐秘，也更加霸道了。”
那个嗤鼻一笑的中年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锦衣卫有点不太在乎，随即道：“那又怎么样？锦衣卫和咱们斗了这么多年，不还是一点便宜没占到。”
穿着破旧布袄的人扫视了一圈，眼睛在中年人身上停顿了一下，闪过一丝不屑，瞬间又消失。
“那好，那既然这样，就让张护法去探一探他们的虚实，各位觉得如何？”
那被点名的中年人也就是张护法立即驳斥道：“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去打头阵？”
他是看不起锦衣卫，但那也只是因为他所在势力足够庞大，借着背后的势力，所以才小视锦衣卫。
可让他真正出手对付锦衣卫，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他不傻，他知道锦衣卫如果单独拿出来，他们任何一个势力单独对上，都不是对手。
他们能和锦衣卫纠缠这么多年，没让锦衣卫占到什么便宜，那完全是因为她们抱团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依靠，这才和锦衣卫僵持不下。
如今竟然有人让他去打头阵和锦衣卫过招，那和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桌前的几个人明显了解张护法的为人，对他的话都直接忽略。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不时还有雷鸣闪电，几个人各怀鬼胎，都没先开口。
就连那个张护法都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出声。
最后还是那个穿着破旧布袄的人开了口：“这事总要有人出头的，不管让谁去，都不公平，所以咱们还是按照抽签决定吧，不管谁抽到，那都是命。”
“好，这样最公平。”
“对对对，我也赞同刘长老的建议。”
“……”
刘长老的话瞬间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他们七嘴八舌的附和着刘长老的话。
“那好，在坐一共七人，咱们不管谁抽到都要认命，如果谁抽到反悔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群起而攻之了。”
刘长老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签桶，里面哗啦哗啦响。
刘长老打开签桶，将所有签子倒出来，随后取了七支签子。
其中一根签子一头有一寸红色的印记。
“就以这根签子为准，谁抽到都不许反悔！”
其他六人齐齐点头称是。
刘长老将七支签子丢进签桶，合上盖子。
啪！
刘长老把签桶放在桌上，郑重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每个人摇一根签子，接下来就看各位的命运了。”
刘长老说到这个停顿了一下，道：“为了公平起见，你们随便指定我在第几位抽，我都没有意见。”
几个人包括张护法都笑意连连，恭维道：“哪能啊，刘长老随意，我们在坐的诸位没有任何人不信任刘长老。”
刘长老也不管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我来！”
出乎预料的，就在所有人都犹豫的时候，那个张护法抢先抓起签桶摇了起来。
摇了几下，一根签子顺着桶盖上的小孔掉了出来。
没有红色！
张护法当即满脸笑容，将签桶放下，拱拱手道：“各位，在下侥幸。”
其他几个人在签子出来后，顿时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脸色难看的要命。
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张护法逃过一劫，那他们抽中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这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
“诸位，张护法已经抽完，接下来还有谁继续？”
刘长老满脸微笑的看着他们。现在除了张护法外，只有刘长老还能有点笑脸。
“我来！”
张护法身边一个人承受不了这种气氛，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摇动签桶。
哗啦啦，哗啦啦。
随着摇动，一根签子为掉了出来。
又没有红色！
那人也和张护法一样，满脸喜色的客气了几句，就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肩膀含笑的看着其他几人。
其他几人心里都在后悔，为什么他们不先出手，这下子好了，又少了一根签子。
要知道，签子越少，抽中的几率就越大。
谁都不愿意单独面对锦衣卫，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
可一起的话，几个势力对其他人都不放心，生怕有人使坏。
剩余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个人慎重的拿起签桶，慢慢摇动。
他脸上见汗，就连呼吸都有点急促，随着签桶的摇动，他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啪！
一根签子落地，剩余几人都急不可耐的看了过去，结果让他们失望的是，这根依然不是红色签子！
那人把签桶重重墩在桌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侥幸，诸位见谅。”
现在只剩下四根签子，剩下的人压力越来越大。
眼睛死死盯着签桶，谁都不敢轻易出手。
他们都知道，越晚出手就越不利，可知道归知道，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个手黑的倒霉蛋！
即使知道最先出手的几率最低，也都犹犹豫豫不敢抢先上手。
刘长老看着六人分成两种脸色，道：“既然谁都不愿意先来。那下一个就让我来吧。”
说着，刘长老伸手去拿放在他们中间的签桶。
不过还没等他拿到，就有一只手抢先抓到了签桶。
“我来！”
刘长老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点意外都没有，微笑着拱了拱手，示意他先来。
在座的明明都是武者，甚至修为还都不低，可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各个脸上见汗。
可想而知，锦衣卫给他们的压力会有多大。
那人定了定眼神，随即猛地闭上，开始摇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