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闹。”商晚拍拍他,“当真没想出别的可能?”
陆承景摇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褚夫子提起过他有位好友姓钟。”
钟这个姓不算大姓,商晚觉得钟离或许就是褚夫子那位好友。
她想了想道:“后日我请钟老板在琼华酒楼吃饭,你去吗?”
陆承景:“去!”
必须去!!
……
……
用过晚饭洗了澡,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顺带听楚煦绘声绘色地讲昨日发生的事。
圆圆最捧场,小巴掌拍得啪啪响。
众人看着小奶娃,不是这位将小黑拐回来,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商晚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今日又忙活一天,属实困了。
“就到这儿吧。”
众人没意见,昨晚休息好的估计就只有两个孩子。
收拾好院里的桌椅,大家各回各屋。
陆承景负责哄睡圆圆,商晚则去将楚煦屋里的灯点上,守着小孩儿睡着了才回屋。
商晚本想问问陆承景雇村民炮制草药的事情商量得如何,可她实在太困,躺上炕就睡着了。
陆承景从耳房出来,见商晚睡着了也没吵她,坐在炕边给她打了会儿扇,等商晚额头上干爽了才上炕休息。
第二日,太阳早早就出来了。
商晚昨晚睡得挺舒服,抬起手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陆承景抱着醒来的圆圆从耳房走出来,圆圆笑着扑到商晚怀里,在她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商晚捏捏她,给小家伙扎了两个揪揪,抱着一起去洗漱。
凉凉的井水泼在脸上清爽得很,圆圆试图把整张小脸儿埋进水盆里,吓得商晚赶紧将小奶娃拎起来,呛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圆圆不高兴地噘起小嘴巴,扑腾着胳膊腿儿想再试试。
商晚:“……”
怎么什么都想试呢?
她拍拍小奶娃的屁股,抱着去厨房喝水。
小环正在厨房里忙活,见两人进来,一人给塞了只蒸饺尝尝味儿。
“我拌馅儿的时候往里加了一小勺醋,味道如何?”
“不错。”商晚觉得加不加醋都好吃。
圆圆干脆冲小环张开小嘴巴,意思是再来一个。
小环笑着又给她喂了一个。
商晚将奶壶从空间里拿出来,圆圆自发抱过来,吨吨吨喝晨奶。
院子里,楚煦正在打拳。
除了养伤那些日子,楚煦几乎每天都会早起晨练,一套拳打得有模有样。
小孩儿出了一身汗,脸蛋通红。
旁边,陆承景在打五禽戏,强身健体。
石头则抱着医书坐在秋千上背诵,一整个摇头晃脑,商晚都担心他把自己晃晕过去。
随着小环大喊一声,“开饭!”
众人纷纷收起动作,洗澡的洗澡,换衣裳的换衣裳,收拾清爽了再上桌。
一顿早饭吃得热闹,小环拿捏得准,最后几乎没剩什么。
早饭桌上,商晚问了问村里的事。
陆承景道:“吴叔他们觉得可行,袁大哥也答应帮忙,不过具体的章程还得再斟酌,这几日应该就能商定好。”
商晚点点头,事情顺利就行。
用过饭,商晚带着俩娃赶着牛车进城。
今日有些晚了,等商晚到的时候,吴开三人已经连早饭都吃好了,都坐在门口等她呢。
小板凳由食肆老板娘友情提供。
见商晚来,老板娘特意出来跟她打招呼,并把准备好的狗食递给她。
商晚道谢后接过来,打开门上的锁领着吴开三人进去。
小黑热情地扑出来,“汪汪汪”叫了几声,将吴开三人吓了一跳。
不怪他们胆小,实在是这狗长得凶,又大只,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商晚弯腰摸摸小黑的头,将狗食交给楚煦和圆圆两个小家伙,“去后院喂小黑。”
两小孩儿高兴地答应一声,带着小黑往后院去。
铺子里原本的装修已经拆了一小半,今日的任务还是继续拆拆拆。
商晚盯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敲打的噪音,溜达去后院躲清净。
敲敲打打又一天。
翌日,商晚和陆承景带着两个孩子准时来到琼华酒楼。
领路的还是上回目睹商晚和钟离阳谋的那个伙计。
进了包厢,四人才坐下,钟离已经熟门熟路地上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个紫衣青年,正是褚无咎。
见包厢里有女眷,褚无咎尴尬得扭头就走,都没来得及和陆承景打招呼。
商晚:“……”
她是什么脏东西吗?
“走什么?”钟离一把拽住褚无咎往包厢里拖。
褚无咎挣脱不开,偏头瞪钟离。
钟离笑眯眯,“人多热闹。”
褚无咎:“……”
他低声道:“我等外男怎能与女眷同桌吃饭,这于礼不合。”
钟离撇嘴,“都出来了,你就不能把你家那些古板规矩放放?”
“你放开我!”见跟钟离说不通,褚无咎又气恼地挣扎起来。
二人拉拉扯扯,商晚则向陆承景递了个眼神,什么情况?
陆承景凑过去小声解释,“褚兄家中似乎规矩颇重。”
商晚:“……”
她要不要给这位褚夫子单开一桌?
钟离要看的就是褚无咎的热闹,自然不会放褚无咎离开。
褚无咎没办法,先朝商晚歉意一礼才颇为尴尬地坐下来,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连余光都没有落在商晚身上。
见他这样,钟离笑得不行,拿折扇的手都在抖。
褚无咎接着瞪他,眼见褚无咎要恼羞成怒,钟离才收了笑。
他抬手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正式跟商晚二人介绍。
双方见礼,陆承景见褚无咎还是不自在,便起了个话头,同他聊起书画之事。
商晚招呼候在一旁的伙计上菜。
钟离注意到对面盯着他的两个孩子,他从钱袋里倒出一把金豆子,递过去给两小孩儿当见面礼。
两孩子都没伸手,歪头看商晚。
商晚道:“快谢谢叔叔。”
见面礼不要白不要。
两孩子道谢,将金豆子平分。
钟离多瞧了楚煦几眼,他感觉这小孩儿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楚煦却已经认出他来,拉了拉商晚的袖子,凑过去在商晚耳边嘀嘀咕咕。
听完后,商晚在心里‘哟’了一声,这位钟老板来头不小啊。
钟离多精啊,他拿折扇指指楚煦,“小孩儿,你认识我?”
虽是问句,但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