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芙宁娜跟那维莱特讨论自己,暗中跟随了他们一路的女子顿时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其实一开始就暴露了!
于是她直接站起身来,径直来到两人的餐桌前,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芙宁娜后,又露出不解的目光注视着那维莱特。
“沧梧,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抛弃了公司,抛弃了家业,就只委身于一个附属中学里当老师?”
对于眼前这个女子,原主沧梧的记忆里,她叫姜晴,是姜家的独生女,而姜家跟沧家比起来虽说稍显逊色,但实力也是相当雄厚了。
据原主沧梧的记忆中可知,姜晴跟沧梧是单方面的青梅竹马,这个单方面也只是源自于姜晴一个人的视角。
沧梧从小就是作为公司继承人去进行培养的,平日里基本上很少会跟其他人有所接触,毕竟就连亲弟弟对兄长的了解也只是很片面的,她又能知晓多少呢?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还将公司交给了你那个弟弟,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个决定时你公司里的人都在说些什么啊!”
“你简直做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错误的决定啊!你这样跟抛弃了你一直以来积累的人生又有什么区别?”
见她喋喋不休的样子,那维莱特还在等她说到重点,而芙宁娜则坐不住了,对她质问道:“喂,你是谁啊?在这里唠唠叨叨的,不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去再说?再说了,你这逼问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呢。”
见这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丫头片子反过来怼自己,本来心情就不愉快的姜晴立刻将枪口对准了芙宁娜。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我告诉你!把自己打扮的跟沧梧很像你就以为自己能俘获他的心了?”
“你就以为自己有能够爬到他床上的资格了?哼,不如去照照镜子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赶快给我从眼前消失吧,真是碍眼。”
见她在公共场合说话都这么口无遮掩的样子,那维莱特最后一点耐心与对原主的尊重也荡然无存了。
他冷眼注视着面前姜晴,说道:“姜晴小姐,正如芙宁娜女士所言,此地是公共场合,不是属于你的可以肆意任性的私人场所,所以.......”
“我想你应当具备最基本的道德与教养以及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被那维莱特这么一说,她心不由得一颤,眼中的不解更甚,她看着那维莱特,说道:“沧梧,你.....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说这种话的啊!”
那维莱特有些无语,要知道沧梧对姜晴的了解也仅仅只是在一次公司之间合作成功的庆祝宴会上偶然间认识她罢了。
然而原主沧梧也并不清楚为什么姜晴对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执着,但由于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浸泡在了工作当中,所以沧梧也就没当回事,时间久了也就渐渐地把她忘记了。
不夸张地说,若她不是今天主动出现,连那维莱特都无法从记忆里得知还有这样一个人。
综上所述,沧梧基本上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
“沧梧.......”
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了芙宁娜,一改刚刚纠结困惑的神色,对芙宁娜厉声呵斥道:“都是因为你!一定都是因为你!自从沧梧成为老师后你就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他!你是个骗子!沧梧就是被你骗了!”
语出惊人。芙宁娜顿时也脾气上来了,她活了五百年了,这个跟泼妇一样的家伙还是头一次见!
“呵,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既然把枪头对准了我,那我可不能当做耳旁风呢!你言语间看不起我,但你知不知道在我眼里你的形象还不如那些只要稍加照顾就会变得温顺猫猫狗狗们呢。”
“因为就算你不理它们,它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咬你。”
这句嘲讽的话一出,无疑是点燃了姜晴的怒火,她二话不说就伸出了手要打人。
结果巴掌刚刚落下时,就被起身的那维莱特一把抓住了。
“公共场合动手打人不仅是违反治安罪,也是公然侮辱他人罪,姜晴小姐,法律的宽容有限,而我的耐心并不会比法律有所松懈。”
被那维莱特这么一瞪,姜晴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涌上了脊梁。
“沧梧,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像这样卑鄙无耻的小b.......”
话音未落,芙宁娜就先行一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真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呢。”
芙宁娜与芙卡洛斯的声音同时响起。
“还以为会是什么值得看戏的缘分呢,没想到遭殃的反而是我,那维莱特,我刚刚的行为是否算正当防卫?”
对此,那维莱特说道:“从她刚刚的力度和神态可以判断她动手并不是单纯的恐吓,那么从客观角度去看便已然达成了对你的不法侵害,而从主观上判断,若我不阻止,那么她一定会打到你的。”
“主客观统一,即便被我阻止,但她对你实施的不法侵害与侮辱也是既遂的,那么你的正当防卫是没问题的。”
那维莱特说的话姜晴则一点都听不进去,她一只手被那维莱特抓着,干脆就用另一只手抓向了芙宁娜。
芙宁娜轻而易举地躲开后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正当防卫,所以无罪。”
连续两巴掌基本上把她的理智都打空了,她开始疯狂地扑向芙宁娜,然而有那维莱特抓着她,她根本没办法靠近芙宁娜,只能被一直扇巴掌。
嘴里骂骂咧咧的简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相应的,芙宁娜的巴掌也越来越狠。
直到把她打的头昏眼花,脸肿的跟过度发腮了似的,红彤彤的好似染上了深红桃染一样,那维莱特这才放开她。
她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打包好的餐盘走了上来,对那维莱特与芙宁娜说道:“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请两位打包带走吧,(小声)这样的女人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服务员似乎挺清楚姜晴这样性格的人的。
对此,芙宁娜和那维莱特对视了一眼后,便接过了打包好的午餐说道:“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就不跟她多做争辩了,我们走吧,那维莱特。”
“嗯。”
而昏昏沉沉的姜晴看到两人就要离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并喊道:“别、别走!我跟你没完!你给我记住了!我跟你没完——!!!”
然而芙宁娜才不会理会她呢。
不过被她这么一搅和,下午逛街的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于是芙宁娜就跟那维莱特一起回家了,回那维莱特的家。
等走到家门口发现芙宁娜还跟着时,那维莱特转过头对芙宁娜问道:“芙宁娜女士,你跟着我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么?”
芙宁娜提起了自己的午餐袋,说道:“这里离我家有点远,距离你家就很近了,不如就先到你家吃吧。”
“好吧。”
听到是合适的理由后,那维莱特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开门后让芙宁娜也进来了。
来到客厅,芙宁娜正在享用午餐,而那维莱特见状则走进厨房拿出干净整洁的玻璃杯倒了两杯水走出厨房并将其中一杯放到了芙宁娜的面前。
“哦?这是给我的?”
那维莱特也随之坐下,将属于自己的那杯纯净水放到了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啦!”
芙宁娜刚吃着有些口渴呢,于是拿起水杯就开始畅饮了起来。
那维莱特平日里没有做饭的习惯,而且因为身体的缘故,大多数情况下他只需要饮水就能够解决问题,或者说,水龙王其实没有需要进食的必要。
等芙宁娜吃饱喝足后,那维莱特也打算回房间看书了,然而他发现芙宁娜还是没有走,而是跟着他来到了卧室。
“哼哼,吃饱喝足就该躺一会了,外面这么热,今天我不如就住下吧!等晚上天气转凉了我再回去。”
话说到这里,那维莱特眉头微微皱起,问了一声。
“芙卡洛斯?”
这样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平日里矜持的那个芙宁娜,反而更像是平日里不拘小节享受生活的芙卡洛斯。
“哦?被看出来了?”
芙卡洛斯微微眨了下眼睛,眼瞳的色彩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果真是芙卡洛斯。
“所以,你看出来是我了,总不能要赶我走吧?”
“不会。”
“那我就随意一点喽?”
“只要不随意毁坏屋子里的东西,身为客人的你可以随意行动。”
那维莱特倒不会在意芙卡洛斯留下会有什么不妥,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然后.......
那维莱特在卧室的椅子上看书,而芙卡洛斯则躺在那张舒适凉爽的床铺上翻来覆去,闹够了就趴在床上侧脸斜眼看着那维莱特。
之后,那维莱特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芙卡洛斯,默读的声音在内心戛然而止。
“那维莱特,既然这么闲,你卧室的空间又这么大,不如来练练跳舞吧,如何?”
对此,那维莱特说道:“你知道我对舞蹈的了解仅仅只停留于部分理论上。”
“没关系,实践出真知嘛,来来来,我教你。”
不管那维莱特愿不愿意,芙卡洛斯把那维莱特从椅子上拉了过来。
“你别着急,放松就好,跟着我的舞步来就行了,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
十分钟后......
坐在椅子上芙卡洛斯看着自己又被踩了一脚的甚至有点红肿的脚丫,她放弃了。
那维莱特确实没有什么舞蹈天赋,在双人舞这方面不说经验为零那也是天资不怎么样了。
确实,枫丹最高审判官大人跳舞这种听上去就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发生在现实。
也就只会发生在芙宁娜的梦里了。
看着端坐在干净的地毯上正在思索的那维莱特,芙卡洛斯也从椅子上来到了他的身后,伸出双手揽住他的双肩趁着不注意把他往后一拉。
那维莱特的后脑勺就枕在了芙卡洛斯的双膝上。
看着那维莱特那稍显怪异的表情,芙卡洛斯笑道:“别瞎想了,跳舞确实不适合你,那维莱特,你最适合的角色,你最适合去扮演的角色果然还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呢。”
正说着,那维莱特突然坐起身来反过来将芙卡洛斯拉到了身前。
“虽说我并不知晓过多的肢体接触会令你的观点是否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变化,但我觉得如果我反过来对你这么做,也许你会稍稍明白我的感受。”
看着被抓住的双手,芙卡洛斯微微一笑,问道:“你害羞了?”
“害羞?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会是怎样的心情。”
相对于其他人,那维莱特平日里的情绪变动几乎很少。
严肃、肃穆、严格,这些都是他人对那维莱特的印象。
而那维莱特基本上不会去评价自己的性格怎么样。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自己的生涯中“害羞”一词基本上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来自其他人或美露莘的幻想当中。
“或者,芙卡洛斯.......”
那维莱特突然把脸贴了上去,芙卡洛斯见状下意识地后撤却被突然出现的水流抵住了脑袋。
“你会感到害羞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芙卡洛斯的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说真的,其实她也感受不到什么叫害羞,那种感情对于他们这些存在来说似乎有些多余?
以至于芙卡洛斯只能感受到那维莱特的质问,因为那维莱特真的没有别的情绪,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有点点好奇罢了。
毕竟芙卡洛斯次次都跟他玩这种无意义的把戏,那维莱特只是基于一个不太重要的认知所以判断出了芙卡洛斯应该是在......
戏弄他。
尽管关系匪浅,但戏弄水龙王可不是简简单单能了事的。
“所以,那维莱特,你现在有什么感受吗?”
如此近的距离,那维莱特都能够感受到芙卡洛斯的鼻息了。
只不过那维莱特在意的还是那个问题,他松开了芙卡洛斯,回应道:
“没有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