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中。
乌翊被萧蚺牵着手绕了一圈,听着对方唠叨了好半天才消停。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手腕上冒头的赤练蛇忽地窜出房间。
赤练蛇还拐带走了它的两个伙伴。
三小只默契地开溜了,因为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它们该走。
萧蚺目睹了三小只的离开,对它们的识趣倒是颇觉欣慰。
他坐到乌翊旁边的空位,抬手捏住赤练蛇原本缠绕的手腕。
“你身上总是带着蛊虫的吗?”
乌翊轻轻点头,“多数藏在暗处,只有它们仨在我身上。”
他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却被萧蚺抓得比先前更紧了。
对方掌心的炽热温度传到乌翊透着凉意的手腕关节,连带着乌翊的手心也渐渐染上了热度。
“你整天除了养蛊还爱作甚?”萧蚺轻轻摩挲着乌翊的腕骨,让那截如美玉般的手腕渐渐有了温度。
乌翊摇了摇头,“没什么。”
萧蚺蹙起眉毛,不太愉悦地开口,“你出身于东黎镇国将军府,难道就没点别的爱好?”
“……”乌翊闻言手指轻颤,纤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我十岁前喜欢看书。”
“不拘什么类型,我都喜欢。”
萧蚺勾唇笑了一下,“好,我明天让周德才给你寻些书籍。”
“北凛民间的话本子也很有趣,你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乌翊眼尾微微翘起,编成小辫子的乌色长发垂在腰间,墨色眼眸中晕染着不明显的艳色。
“你不打算放我出宫了?”
对方说的那么周全,不会是想把他关在皇宫一辈子吧。
萧蚺摇了摇头,“孤并无此意。”
“孤会为你在都城准备一处别院,你若是不愿住在皇宫就去那儿住,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用力捏住乌翊的手指,“但不论你去哪儿都要告诉孤。”
“……孤倾慕你,很爱很爱你。”
乌翊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
“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他对着萧蚺多说了两句话,似乎是在响应对方先前说他话少的事。
萧蚺真心地笑了笑,“这便好。”
他拉过乌翊的胳膊,亲自为对方拆卸下手腕的银环。
“孤改日给你打些金饰吧。”
乌翊看着上面空荡荡的两只手腕,慢吞吞地说:“阿婆说我戴银饰好看,金饰就太过俗气了。”
萧蚺挑眉问道:“阿婆是谁?”
乌翊解释道:“阿婆是师傅,教我蛊术的前辈和恩人。”
萧蚺好奇地看着他,“只听说你有兄嫂侄儿,倒是没听说过你的师傅,她是苗疆部落的人?”
乌翊微微点头,“阿婆是在我之前的苗疆部落之主。”
萧蚺抬手摘下乌翊颈间的银项圈,捏了捏对方遍布暗纹的脖子。
“她老人家还留在苗疆部落吗?”
乌翊抬眸望向萧蚺,发辫上的银饰铃铛发出轻微响声。
“……她去世好些年了。”
萧蚺手指微顿,“乌翊,我会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
“以后你有我就不孤单了。”
乌翊神色专注地盯着萧蚺,半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眼前的男人。
萧蚺不客气地抱住对方,把警惕性极高的青年搂在怀里。
“你就稳坐后方,我会把你想要的所有东西都给你。”
“只要你多看看我、多陪陪我。”
乌翊轻轻地应了一声,漆黑的眼眸映着萧蚺的身影。
萧蚺满意地笑了一声,趁着乌翊还没反应过来就弯腰抱起对方走向床边,手指轻轻勾着乌翊的腰带。
乌翊抬手拽住自己的腰带,放缓的眉眼染上些微的凶狠。
萧蚺把乌翊放到床边,两只手摁在异域美人的肩膀上。
“乌翊,不久后我们会成亲,所以这种事在所难免。”
“孤不会剥夺你的自由,但你也要稍微配合一下孤嘛~”
乌翊揪着腰带的手缓缓松开,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床边,明黄色的被褥被他轻轻地揪了起来。
他的眼里染上淡淡的紧张,耳尖也侵染上羞涩的薄红。
萧蚺叹了一口气,“罢了,等此战结束之后再说吧。”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让这个人的心里慢慢装下他的位置。
他不想对方被迫妥协……
他要的是两情相悦、心甘情愿。
乌翊:我刚说服自己婚前躺平,你自己还后悔上了!
呵!你自己说的话好好记得,下次我可不会轻易让你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