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的眼前突然湿润了起来。他心想:怎么办呢?皇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建宁公主远嫁匈奴的啊!
“陛下,你怎么了?难道你舍不得建宁公主出嫁吗?”大司马严尤担忧道。
“是啊!尤其是皇后那边,不好交代啊!”王莽哭道。
“匈奴现在活动猖獗。若是不能派出嫡亲的公主和亲,恐怕匈奴不会善罢甘休啊!”大司马严尤担忧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朕去说服皇后。否则,没有其他办法了!”王莽哭道。
王莽对匈奴问题的高姿态决定了后面的悲剧。
第二天,王莽前去椒房殿告诉了皇后王静烟和亲的事情。
“陛下,您说的,臣妾都懂得。臣妾希望你能够尊重建宁公主的意愿。而不是随意把她嫁给外族蛮夷。”王静烟哭道。
王莽笑道:“匈奴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部族。怎么能够算蛮夷呢?”
“陛下为何总是不尊重子女的意愿呢?王燕嫁给汉平帝,年纪轻轻就守寡了。王晔嫁给吴汉将军,也是长期在边疆。为何陛下就不能选择一个长安城的高官公子做咱们的女婿呢?”王静烟哭道。
王莽用筷子夹着桂鱼肉,心想:皇后为何就是不懂我的心呢?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啊!没有国,哪里有家呢?咱们王家早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若是现在前功尽弃,咱们王家必然被灭族。前汉的豪门贵族们早就盼望着咱们新室与匈奴兵戎相见。那样,他们就可以借机兴风作浪了!
王莽继续说:“皇后,咱们王家现在是皇家,天子的家室都是国事。不能掺杂着儿女私情。咱们需要做的就是联合一切力量去建设好自己的国家,而不是这样感情用事啊!”
“陛下,你可以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而去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王静烟吼道。
“世人都知道朕为了秉公执法,甚至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其实朕只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威严。天下之所以乱,就是因为王孙贵胄们草菅人命,不在乎法律。难道朕是为了自己吗?”王莽哭道。
“好吧,本宫还是好好帮助陛下去劝说建宁公主吧!”王静烟哭道。
此时,建宁公主正在御花园里与安息帝国进贡的野猫玩!
宦官说:“公主殿下,千万要小心啊!小人听说,安息帝国的野猫凶悍无比。容易把你弄伤。”
建宁公主嬉笑道:“不会的。不过是一个小畜生罢了。怕它作甚啊!”
小野猫在地上吃着咸鱼,陶醉极了。建宁公主抚摸着它的背部。
宦官小零子走了过来,笑道:“启禀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事找你!”
建宁公主起来,问:“母后到底怎么了啊?”
建宁公主的声音几乎是崩溃的。她心想:难道母后出事了吗?她怎么会突然召见儿臣呢?
建宁公主惊慌失措地跑到了椒房殿。
然而,她看到的母后却在那里悠闲地插花。
“王华啊!这是西域进贡的石榴花。你觉得好看吗?”皇后王静烟笑道。
建宁公主愣住了,连忙问道:“母后,你让宦者令小零子去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不是,公主。母后今日让你前来,是其他的事情!”王静烟笑道。
“母后,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快说啊!我还有陪小猫咪玩呢!”建宁公主嬉笑道。
建宁公主心想:难道是最近我花钱太离婚后了?还是我最近偷偷去了宫外的赌场被母后发现了?还是我偷偷靠兔子吃被母后知道了?
她的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
“公主。本宫只是来跟你说一说你的婚事!”王静烟笑道。
建宁公主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心想:怎么可能呢?我这么刁蛮任性,有哪一家的公子看得上我呢?
“母后,你是在开玩笑吗?儿臣还小,不想这么快出嫁!”建宁公主哭道。
“是吗?你今年都二十五了?还年轻吗?咱们中原的女子,一般都是十六就出嫁了。要是越王勾践那个时代,十六岁不出嫁都是犯罪啊!”皇后王静烟打趣地说。
建宁公主狡辩道:“不,儿臣不想嫁人,一个人生活挺好的!”
“是吗?但是现在塞外的匈奴人需要与咱们新朝和亲。希望你能远嫁匈奴!”王静烟笑道。
“匈奴……就是那个遍地骑士,儿子可以娶庶母的国度吗?”建宁公主质问道。
她心想:母后不是最心疼我的吗?怎么要把我嫁给青面獠牙的匈奴人呢?
“是啊!匈奴人与咱们新朝已经多次交锋了。两国的百姓都死伤无数。所以,陛下决定与匈奴结秦晋之好!”王静烟笑道。
“父皇是不是不喜欢和儿臣啊?”建宁公主哭道。
“公主何出此言啊?”王静烟诧异道。
“那为什么,父皇有这么多公主,就让我远嫁塞外那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呢?”建宁公主哭道。
建宁公主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塞外的风光:
一群青面獠牙的彪形大汉们喊道:“大新朝的公主来了……”
他们纷纷拿着刀剑走了上前。
匈奴大单于长得歪瓜裂枣,满脸横肉。
建宁公主看了,不禁呕吐了一阵子。
“陛下,您不能这么对儿臣啊!你都说了,儿臣是您最可爱的公主啊!你就忍心把我嫁入匈奴,去给大单于蹂躏吗?”建宁公主哭道。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公主啊!女子出嫁本来就是本分啊!怎么能算委屈呢?况且,出嫁也是让你去做右谷蠡王的大阏氏啊!又不是让你去做小妾。脾气那么大,干啥呢?”王莽笑道。
“女儿恐怕不能适应匈奴的习俗啊!万一,右谷蠡王英年早逝,难道我还要嫁给自己的儿子吗?”建宁公主哭道。
王莽心想:这个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既然是和亲,尊重匈奴的习俗也是必须的啊!
“这个也不是问题。匈奴右谷蠡王的儿子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需要这么较真吗?前汉的哀帝还娶自己的亲姑母傅氏呢!这都是小事情了!”王莽笑道。
建宁公主心想:父皇为何如此铁石心肠呢?这么大的事情在父皇眼中都是小事。我终于明白父皇为何可以杀害大哥与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