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王莽坐在龙椅上,对严尤发号施令道:“爱卿,你速带十万精兵去代郡,看看匈奴右谷蠡王的动向。他是宁胡阏氏的儿子,性格一向懦弱。咱们可以对付他。就算是开战,你也是随便收拾他!”
严尤心想:确实,右谷蠡王自幼被王昭君溺爱,毫无王者之气。我若是要真的与他开战,胜利的必然是我。
几日以后,严尤率领十万汉军开赴了前线。
匈奴人此时在代郡成为驻扎了几日,已经是人困马乏。
匈奴士兵们已然是怨声载道。“哎呀。咱们为啥要和汉朝打仗呢?汉人又没有惹咱们。右谷蠡王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听说大司马严尤来了。咱们弟兄们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士兵小松哭道。
他的盔甲已经生锈了,大刀也变得迟钝了。
烈日下,士兵们流淌着汗水,冒着蒸汽。
“为什么要打仗啊?咱们就是在找死啊?严尤当年可是陈汤的部下。陈汤可是斩杀了郅支单于的人。严尤屡立战功,深受王莽的器重。咱们要是与他开战,能够活着回去就是万幸了。”
老兵卫夏啜泣道。
他心想:我只是草原普通的牧羊人,现在大单于大规模征兵。我过来了。这下子,遇到严尤,我是别想活着回去了!怎么办呢?
就在他们还在发牢骚的时候,严尤的大军已经进入了代郡。
驻守代郡的人是隗嚣。
属于东汉历史的朋友应该知道,他日后就是刘秀最强大的对手之一。
“隗太守,最近匈奴人可有挑衅活动?”严尤问道。
“没有。匈奴人貌似没有与咱们大汉全面开战的决定。我派去的斥候也禀报:他们的士兵毫无战斗意志,基本上在城外赌博。”
隗嚣笑道。
“这样的,那咱们只要慢慢等待就可以了。等到匈奴人战斗意志完全瓦解了。咱们再一举进攻。”严尤笑道。
隗嚣不解道:“为何啊?咱们现在发动攻击。匈奴人也是全军覆没啊!为何还要等待呢?再说了,再防御下去,附近的百姓也都要怨声载道了。”
“不必如此。百姓有怨气才能打败匈奴人。现在去打,匈奴人余勇可贾,咱们还不能全胜。战国时期的王翦、李牧都是不打不能全胜的仗。毕竟每一个士兵都是有家庭的人,咱们不能拿士兵的生死开玩笑。”
严尤分析道。
隗嚣心想:严尤这样的打发,我代郡的钱粮都被他消耗完了。到时候,上级问起了,我也不好说大司马大人!现在做官也是难啊!
“大司马大人所言极是。一路风尘仆仆,也够辛苦的。本官准备了宴席。大司马大人可以去了。”隗嚣谄媚道。
“是吗?那就不必了。如今咱们大汉连年灾荒,百姓都在吃草根、树皮。我怎么忍心大吃大喝。这也不符合咱们摄皇帝陛下的新政啊!我还是要与士兵们吃一样的饭食。”严尤严词拒绝了。
“诺……”隗嚣不情愿地说。
回到官署以后,隗嚣对手下们说:“大司马大人看来是一个廉洁奉公的人。咱们要把最近铺张浪费的账目都藏起来。显得咱们非常廉洁。否则,他要是在摄皇帝陛下面前参咱们一本,咱们也就丢官了。”
“诺……”手下们回复道。
就这样,半个月又过去了。
匈奴人的粮草也消耗殆尽了。
深夜,右谷蠡王在大帐中弹着古筝曲子《凤求凰》。
右谷蠡王的王后和涉听完以后,笑道:“大王,这就是汉家的曲子啊!听说司马相如是汉朝的才子!”
“是啊!他是汉武帝赏识的一位才子。他娶了卓文君这个才女。卓文君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可惜的是,他们最终是一出悲剧。”右谷蠡王哭道。
“汉家的爱情故事没有几出不是悲剧的。汉武帝与陈阿娇皇后、卫子夫皇后的悲剧岂不是更加说明问题吗?当年那《金屋藏娇》的誓言,换来的却是冷宫。”和涉哭道。
“你是匈奴人吗?孤王怎么觉得你好像咱们汉家的女子呢?”右谷蠡王笑道。
“其实我的母亲也是汉人,与殿下一样。她是汉人的侍女。之前侍奉过汉朝的太皇太后。”和涉笑道。
“这么说,他一定知道王莽?甚至见过王莽。”右谷蠡王顿时来劲了。
“她确实见过王莽。也就是摄皇帝陛下。王莽其实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他自幼就没了父亲,一直侍奉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穿得像下人一样,许多大臣去他家拜访他,都会把他母亲当成是下人。”和涉哀伤道。
“可是,本王听说:汉室宗亲们都说他是妖魔鬼怪。完全是大奸似忠。咱们大单于也对他有成见啊!”
“不是的。殿下。大单于其实是害怕王莽对咱们匈奴有威胁。王莽这些年的新政,其实还是让百姓们得到了好处的。这些年,大汉朝都是灾荒。但是却没有出现大乱子,就是因为王莽的新政。王莽将土地分给农民,让他们自己耕种。虽然没有富足,但是还是吃得饱的。”
和涉似乎还是对王莽赞赏有加。
就在右谷蠡王还在与和涉谈论王莽的的时候,传令兵突然禀报:“大王,不好了。汉军偷袭了!”
此时,严尤率领大军进攻匈奴营帐。
汉军骑兵们包围了营帐。
“放箭……”严尤下令道。
弓弩手们放出了绑着火把的箭。
匈奴的大营霎时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右谷蠡王与王后、还有各位侧室在火海里狼狈逃窜。
严尤走到了右谷蠡王的面前,说:“右谷蠡王殿下,可以投降了吧?咱们汉军会优待你的!”
“我投降……”右谷蠡王吓得胆战心惊。
严尤笑道:“你这个草包打什么仗呢?你的母后也是太不近人情了。你应该在家玩的啊!本大司马觉得你太可怜了。所以准备了宴席款待你。”
“好吧!”右谷蠡王无奈道。
此时,匈奴兵们也陆续投降了。
隗嚣看着如此多投降的匈奴人,心想:哎呀。这下子难办了。这么多投降的匈奴人。我代郡快没有粮食了。
严尤马上派出传令兵向王莽报捷。
“陛下,匈奴右谷蠡王已经败北。匈奴大单于已经打算讲和。”传令兵奏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