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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生非常不解的同时,暗暗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流民过来抢粮的嘛,为何这么规矩的跪着,难道……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夏宗泽,难道王爷的杀名已经这样重了?重到让人们不自觉的惧畏?范先生暗暗吐了吐口气,也罢,这样总好过涌上来进行不必要的杀戮。

粮队慢慢前行,马蹄得得、车辘轱轱,随着晚风飘散在寂静的夜空中。

“将军,将军,俺周大粗来了!”

平地冒出来的一句喊声瞬间打破了这种莫名的寂静。

跪在地上的流民突然大声齐齐呼道,“谢将军,谢将军!”

“谢将军?”宁国押粮的所有人将卒都听得莫名其妙,为何要谢将军?

“谢谢大宁国将军!”万人齐呼,呼出的声音很响,响砌了整个双林镇,甚至更远。

双林镇通向山梁的小道上,林怡然等人听到了远方飘过来的声音,他们都竖起耳朵,可惜,晚风吹散了远远飘过来的声音,他们听不清人群究竟喊了什么。

马秃三笑道:“林姑娘,看样子,宁国军队被流民喊得停了下来。”

凌齐轩不安的问道:“你说宁国人会顺着民意赈粮吗?”

林怡然一直低头赶路,仿佛没有听到凌齐轩的问话。

问完话后,凌齐轩一直等林怡然回话,可她始终低着头往前走,也对,宁国人怎么会顺着谣言放粮,它就是个谣言而以。

苏大易担心的问道,“林姑娘,我们怎么劫前面的粮队。”

听到苏大易的问话,林怡然终于抬起头,说道,“苏大哥,就看你的了。”

“看……看我的,怎么……怎么看!”

林怡然停下步子,几人跟着他停下步子,她问道:“前面的马车队有多少人?”

“近三十人。”

“我们几人?”

“六人。”苏大易回答后,几个都沉默了,三十对六,不仅如此,人家三十人的兵器还都是精良的兵器,他们的兵器,几乎没个像样的。

“林姑娘——”凌齐轩问道,“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林怡然点了点头,“嗯。”

“什么主意?”

“擒贼先擒王。”

“啥意思?”马秃三问道。

凌齐轩点头道,“我明白了!”

苏大易等人不懂,正想问,林怡然开口了,“苏大哥,你的身手最好,要靠你了。”

“我知道。”苏大易郑重的点了点头。

没人注意的地方,凌齐轩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林怡然见苏大易会错意了,连忙低声说道,“我们抓姚家车马行的掌事。”

“掌事?”

“对,只要把他搞定了,整个粮队就搞定了。”

苏大易把林怡然的话过了一遍,终于明白了,问道,“可是他在人群中,如何动手呢?”

林怡然低声对几人说了自己计划,众人点点头依计行事。

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最适合伏击。

突然,漆黑的林间涌出一群山匪,他们挥着刀棒迎头就上,喊杀声瞬间响彻林间。

马秃三慌张的问道:“林姑娘,怎么回事?”

林怡然立即回道:“你以为就我们盯着双林镇嘛?”

“那……现……现在怎么办?”

林怡然伸头看了看厮杀现场,又转头看了看后面,对马秃三说道,“马大哥,你去周围看一圈,除了打杀的这路,有没有其他山匪?”

“好,我马上就去。”马秃三有些害怕,可是他不敢在林怡然一个女人跟前表现出来,硬着头皮上了。

林怡然轻声叫道:“苏大哥——”

“我在!”

“车队掌事认不认识?”

“认识。”

林怡然立即说道:“杀过去,救他!”

“现在?”苏大易问道。

“是!”

苏大易点头:“好!”

林怡然转头问道:“凌大哥,你身手怎么样?”

“还行!”凌齐轩轻声回道。

“那你跟苏大哥两人一起去救姚家车行掌事。”

“好!”

见他们两人出去,林怡然叫道,“王叔,成叔——”

“我们在,什么事?”

林怡然吩咐说道:“赶紧做火把,越多越好。”

“好,我们马上!”

林怡然趴在树丛中,拿出背上的弓箭开始为苏大易和凌齐轩作掩护,她练习弓箭的时间虽短,可她有这方面的天分,再加上自己肯钻研,她的箭术跟普通人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几箭出去,竟也射中了目标,慢慢的心不再紧张,一切好像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双林镇镇头

左祯从后面赶上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又听到他们口中齐齐的谢意,拉着缰绳到了范先生身边,问道:“先生,怎么回事?”

范先生回道:“我也纳闷。”

“先生不知道?”

范先生摇头,“我不知道他们谢什么?”

左祯刚想下马,齐整的声音又出来了,“谢谢大宁国将军赈粮给我们,谢谢将军大人!”

“赈……粮……”宁国所有军卒将领都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夏宗泽头倏的一下转向人群,唰一下,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王爷且慢,王爷且慢!”范先生边伸手制止自家主子,边拉缰绳下了马,左祯紧跟着他下了马,两人快速走到人群前。

跪在前排的人见有人下马了,高兴的叫道:“军爷,你们是来分粮给我们的吗?”

范先生压着情绪,面露和蔼之色,“这位大哥,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啊?”

问话之人见面前的军爷挺和气,不安的心平和了很多,回道:“我们从陵国东南方向赶过来的。”

“哦!”范先生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里要赈粮?”

流民回道:“我们不知道。”

“呃……”范先生和左祯相视一看,继续问道:“那你们……”

流民饿得没力气了,直接说道:“军……军爷,俺们能说实话吗?”

范先生顿了一下回道:“当然可以。”

“军爷,你是个好人。”

“……”范先生尴尬的笑笑。

流民说道:“军爷,我们本来是要过来抢粮的。”

“你们真是……”答案既在范先生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流民高兴的说道:“军爷,不过现在我们不抢了,你们什么时候放粮?”

范先生压着震惊,问道,“为何这样说?”

“因为有人说你们要赈灾放粮。”

范先生紧跟着问道:“何人?”

说话之人想了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老乡对我这样说的。”

“你老乡是谁?”

说话之人转头朝身后指了指。

范先生又朝前走了几步,身边的侍卫举着火把跟着他,明亮的火把中,人们期盼放粮的眼神是如此醒目分明,范先生边走边思,究竟是何人放出这样的消息,为何要放出这样的消息,是想置宁国于水火之中吗?

被指的老乡看到穿甲带盔的军爷,害怕的抖索起来,“军……军爷,不是我这样说,是大家都这样说。”

“大家……”范先生抬头,侍卫把火把往高处举了举。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军爷的异样,出口说道,“是啊,军爷,今天下午,双林镇上来了几个男人,他们跟我们说,宁王爷是个心怀慈悲之人,知道有大批流民过来,早就从购置的军粮中拔出五十万两分发给我们。”

范先生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竟然出口就是五十万两,要是在军中,他的脚就伸出去了,狗杂种的,谁他娘的在胡说,可是在这些流民面前,他憋住了,压着性子问道,“几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跟我们一样的男人。”

“……”范先生有暴走的迹像,气得转头,居然看到王爷也来到了人群。

“将军——”范先生朝夏宗泽拱手行礼。

夏宗泽一手按刀,一手自然下垂,军姿威凛的看向众人,目光所扫之处,一片寒凉。

一直站在人群之中的杜毓敏看到此景,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寂静的人群,他的笑声显得很突勿。

夏宗泽等人齐齐看向他。

等他笑得差不多时,左祯拱手笑道:“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杜毓敏冷笑问道,“阁下是宁国将军?”

“在下不才,是。”

杜毓敏又看了看一直没有言语但气场强大的夏宗泽,再次讥讽的问道,“听说大宁国不仅要赈粮,还要给参军的戍卒发放衣物、兵器,让他们只管打仗,其他都由宁国朝庭解决,是不是这样?”

“咝……”周绍良没忍住叹出了口,“那小兵犊子们高兴了,将军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左祯看了眼周绍良,他闭口不敢说话了。

夏宗泽冷冷的开了口,“这些都来自他们口中?”

“是!”

夏宗泽冷眼问道:“你为何不跪?”

“我……哈哈……”杜毓敏狂笑几声,“若不是他们谣言迷人心智,我早就带着乡亲们抢上粮食了,怎么会和你们这些人站在这里磨牙。”

“放肆!”周绍良抽刀喝道。

杜毓敏不畏惧的再次说道:“既然宁国将军在这里了,我就求证一下,下午那几个男人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跪在地上的人群,他们的身子随着杜毓敏的话不自觉的抬起来,紧绷着,竖起耳朵,等待宁国将军的话。

跳跃着火苗的夜色,在星光下静悄悄的流淌着,肃静的气氛中,人们屏气凝息,期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范先生悄悄酝酿自己要说的话,这种场合,有些话,需要自己站出来说出王爷的立场。

左祯一边注意着人群,一边想着谣言,琢磨着谣言背后的深意。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不前了。

可是饥饿难耐的人们,似乎不想让时间静止,静默中,他们慢慢骚动起来,从相互张看,到相互小声嘀咕。

“难道真是谣言?”

“不可能吧?”

“那宁国人为何不开口分粮?”

“是啊,难道我们被骗了……”

听到被骗,杜毓敏的女儿杜昌晴忍不住开口了,对她爹说道,“爹,下午那几人就是骗子,他们说的都是谣言。”

杜毓敏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问道:“晴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昌晴反问:“爹,你还记得林二丫吗?”

杜毓敏想了一下回道:“那个偷听爹爹讲课的林家二丫?”

杜昌晴点头回道:“对,今天下午,我发现那几个散播谣言的人都跟她回镇子上去了。”

“她?不可能?”杜毓敏连忙否认。

“爹,我真的看到那几个人跟着她回镇上去了。”杜昌晴见自己爹不信,轻轻跺了下脚着急忙说道。

杜毓敏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可她一个偷识了几个字的丫头,怎么会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

杜昌晴不解的问道:“爹,她的话怎么有见地了?”

“她的话不仅有见地,还把宁国人往高处抬……”杜毓敏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声惊叹打断了。

“啊……”

范先生猛得瞪大眼,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蓦的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大叫道,“将军,赈粮,请赈粮!”

左祯也似乎想通了什么,跟着叫道,“将军,请赈粮!”

夏宗泽看向自己的两个幕僚,惊起波澜。

范先生连忙拱手作揖,“这是件大好事,还请将军赈粮。”

夏宗泽凛然问道:“好在哪里?”

林间小道

山匪和粮队实力差不多,可是因为林怡然的介入,格局很快发生变化,小半刻钟后,王、成二人已经做了十几个火把。

林怡然对他们说道,“排队插在地上,赶紧点燃。”

“好!”

两人速度很,十几个火把很快点燃了,林怡然又让他们站在一头一尾,晃动火把,晃动之间,仿佛有很多人似的。

都布置完后,林怡然朝着厮杀的人群叫道,“姚掌事,我们来了……”

正在拼杀的两股人马朝后面林子这边看过来,火把影影绰绰,显得人影绰绰,粮队的人真以为是帮手来了,气势一下子上来了,山匪一下子处于下风,形势被动起来。

山匪中有人大叫:“老大,老大,他们有帮手来了!”

细瘦的山匪老大狠辣砍出一刀,“兔崽子的,给我往死里打!”

擒贼先擒王,先打了这个匪头再说,苏大易听到此话,立马迎了上去,山匪老大没想到又来了一个能打的,一对二,一下子处于劣势,边上有小山匪嗷嗷叫上来,“老大,吴毛子救你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挥着砍刀跳了上来。

林怡然趴在树丛中,距离虽然远,但是她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仇人,真是分外眼红,居然是这个畜生,气得伸手就拿箭,手连摸两下都没有摸到箭,才意识到箭用完了,气得她捶树杆,娘的,居然不能亲手射死这个人渣。有一刻,她想冲出去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山匪老大眼看自己顶不住了,用力挥了一刀后,转身拔腿就逃,边逃边喊,“王禄子,给我断后,给我断后……”

被叫的小头目迅速收手,给自己的老大断后。

一会儿,除了死去的山匪,其他山匪溃散逃窜离开了这片林子。

林怡然恨恨的咬了咬牙,姑奶奶总有一天要宰了你,先办正事要紧,收拾了一下,赶紧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到了粮队中间,发现苏大易和凌齐轩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姚掌事夹在中间了,暗暗挑了个眉,边走边朝姚掌事拱手,“姚掌事,林某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稳过神之后的姚掌事清醒了,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林怡然这伙人,警戒的朝林怡然拱手问道,“敢问小哥是……”

“我是姚东家的远房侄子。”林怡然朗声回道。

“远房侄子?恕姚某从没听掌柜说过。”姚掌事紧慎的回道。

林怡然故意大笑几声,笑完之后反问道:“姚掌事,听过这句话吗?”

“……”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啥意思?”姚掌事被林怡然唬的一愣一愣的。

林怡然笑道:“姚掌事,你老人家还不懂吗,小弟我攀姚东家这门富亲来了。”

“……”姚掌事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说道:“姚掌事,别紧张,为了攀上姚东家,今天晚上,我肯家要好好表现表现,等下回去时,还请你帮我美言几句,让我攀了姚东家这门富亲。”

姚掌事三分警戒的心被林怡然一吹二捧搞得有些飘,“想让我替你说好话?”

“是,姚掌事!”林怡然边说边靠近了姚掌事,讨好的笑笑。

姚掌事看了看周围过来帮忙的几人,问道,“来了多少人?”

林怡然笑道,“不多,连我六人。”

“那……”姚掌事看向林边长长的火把。

“嘿嘿,那是吓唬山匪的,除了火把,没人!”

可能是人数不多,不足为患,也可能是林怡然等人的面相较善,姚掌事半真半假的相信了她,“行,那你们跟我一起护粮。”

“好咧,姚掌事,咱们赶紧出发吧!”林怡然高兴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头说道:“你们几个赶紧帮姚掌柜整一下粮队,马上出发。”

“好。”苏大易等人马上出手帮忙收拾马车队,搬搬弄弄,收拾齐整后,粮队终于出发了。

林怡然一直跟在姚掌事边上,有一茬没一茬的跟他说话,边说边插话,还时不时指引马队行车的方向,不知不觉中,把粮队引上了自己开僻的山道。

双林镇郊官道上

清风看向黑压压的人群,轻声叫道:“师傅,我看到流民了。”

山真道人看向前面不远处,“为师也看到了。”

“师傅,我还看到了军队。”

“为师也看到了,大刀长矛,刃亮矛锐。”

“师傅……”

“过去吧!”

清风点了点头,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虫声唧唧,露水不知不觉沾到人们饥饿、疲惫的脸上,让人感到萧瑟无边。

近万民众静静的跪坐在地上,透过夜色,看向人群中的宁国将军,只见他身长八尺,穿甲带盔,威风凛凛,四平八稳的伫立着。

如此仪态,究竟是他们的神祗,还是他们恶梦,仿佛只是弹指间的事。

夏宗泽的手一直按在佩刀柄上,刀柄上的装饰精美华贵,彰显着他非凡的身份,微眯着眼,待范先生的回答。

范先生拱手作揖,认真而郑重的回了两个字,“民心!”

夏宗泽倏的一下抬头看向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他们……”

“是!”

这回答不是夏宗泽熟悉的声音,抬头寻着声音看过去,“你是谁?”

方咏言从人群中站起来,拱手笑道,“我是谁不重要!”

“何意?”

“推诚行善,民心说而天意得矣”①

夏宗泽冷峻的眼神再次扫了方咏言一眼。

方咏言再次拱了一下手,“将军,与人、与已这都是一件非常之事,你何乐而不为?”

范先生见夏宗泽还没有动静,连忙相前拱手说道,“将军,这位公子所言及是!”

左祯也拱手说道,“将军,此事可为!”

杜毓敏见夏宗泽迟迟不开口分粮,再次冷哼一声,“难道这位将军非要大家哄抢才甘心?”

“放肆!”周绍良的刀哐一声出了鞘。

火光下,刀光寒寒,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般压沉了人们等的心,人群轰一下炸开了,“抢粮啊,抢粮啊……”

“抢粮啊……”

“将军……”范先生连忙靠近夏宗泽,“王爷,这不是五十万斤的事,这是我们宁国占优势的大好机会。”

“可这区区一万流民,能起到什么优势?”

看着人群哄挤,军卒出刀,范先生急得浑身冒汗,王爷从小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在带兵打仗上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是在这些事上,王爷似乎不太上心,不得不口不择言,“王爷,或许积善行德能破了谣言也说不定……”

夏宗泽看向急得冒汗的范先生,脑子里却出现了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三个字‘林二丫’,不……不……这是什么鬼玩意,我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边脑子里要摒弃这些东西,可是嘴却说出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两个字,“放——粮——”清晰而有力。

夏宗泽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乱轰轰的人群突然死一般的寂静下来,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又仿佛转瞬之间,人群爆发出惊人的呼声,“放粮了,放粮了……”

拔刀的军卒,动作仿佛凝滞了,粮分了,那我们吃什么?他们齐齐看向夏宗泽。

夏宗泽倏的转身,郑地有声的叫道,“军需官——”

“末将在!”

“就地扎营,听从范先生和左参军指军,准备放粮。”

“将军……”

“一切后果,自有我承担!”

“将军……”

“执行军令。”

“将军……”

“不听军令者,军法处置!”

“……”军需要官顿了一下拱手坚毅的回道,“是,将军!”

轰乱兴奋的人群听到此,轰然一下,仿佛训练过般整齐的跪下,齐齐呼道,“将军威武,将军慈悲!”

声音仿佛海浪迭起一般,一波一波向人群处扩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响切云宵。

人群外围

清风已经听到人群传出来的几句话了,惊奇中夹着不解,“师傅,你听到了吗?”

山真道人面向星宿,眯眼掐指,默默不语,头顶,月色皎洁,星光灿烂,东南方向,隐隐有紫气溢出,熠熠生辉。

人群内

方咏言轻轻松了口气,微微抬头看向远方,那个丫头难道就这么笃定,事情会这样发展吗?如果夏宗泽不听呢,那将会怎么样,这里或许将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将……他不敢想象,蓦的他收回目光,看向形容槁枯的人群,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方咏言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范先生一直注意着他,见他要走,拱手叫道,“公子请留步!”

方咏言转头,“先生叫小生?”

范先生非常客气有礼的邀请道:“公子,夜已深,不如到在下的账蓬里住一宿,如何?”

“先生太客气了!”方咏言婉言拒绝了相邀。

范先生笑道:“刚才多谢公子顶言相助。”

方咏言看向不远处的背影,“先生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家将军自己。”

“哦,公子此话怎讲?”范先生也转头看向自家王爷,一脸笑意的问道。

方咏言轻笑,“先生不必问我,在下告辞了!”

范先生见他执意不肯,婉惜的拱手道:“公了好走!”

方咏言拱了一下手,转身离开了人群,朝双林镇上而去。

左祯踱到范先生身边,“你想让他做王爷的幕僚?”

“可惜人家不领情!”

左祯摸了一下下巴,“此人年纪虽轻,却气度不凡,要不要找人查一查。”

范先生点了一下头,“嗯,让四喜去安排。”

左祯点了一下头,“先生,我们今夜看来要不眠不休了。”

范先生点头,“但是值得。”

“但愿如此!”

还没等范、左二人抬步,一群男人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将军大人,听说宁国军队无偿提供衣服和兵器,是不是真的?”

“无……”左祯惊讶的差点说出口,暗惊了一下,到低是何人出的谣言,不仅说要分粮,还说军队无偿提供这些,那岂不是增加军队的负担。

范先生也很诧异,但他按奈住惊讶,不动声色,朝面前一团人群看了看,微点了一下头,“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

“就是……”范先生抿嘴瞬间做了肯定,“就是你们听闻的样子。”

围上来的男人们高兴的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有人叫道,“将军大人,我们想参军,我们不是宁国人,你们能接受吗?”

范先生和左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朝后看去,他们的主人——宁国王爷夏宗泽正转头看向他们。

夏宗泽看向兴奋的想当宁国军卒的人群,一直困扰自己的一个重大难道——兵源,仿佛在豁然之间就得到了解决。

如果说,刚才的分粮,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夏宗泽接受的很勉强,那么这个无偿提拱衣服和兵器的参军,他比谁都清楚,这将意味着什么。

对于一个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排在第一位的当然是人,没有人,一个光杆将军,还谈什么领兵打仗,还谈什么攻城掠地。

“接受!”夏宗泽语气肯定,“周将军,让你的参军处理此事。”

“是,将军!”周绍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辖下的营、旅人员缺失严重,现在来人,刚好补充上来,满心高兴执行命令去了。

今天是什么日了?夏宗泽转身的瞬间,这样问自己,不过这些只是瞬间的疑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粮食分了,他要去信给自己的亲大哥——宁国太子殿下,告诉他一声,少了五十万斤粮,军队开支要他帮忙拔银,这些事只能由他到父王那边说了,他会不会说自己胡闹?

林间小道深处,山路蜿蜒,马、骡走得很累了,人更吃不消,林怡然看准时机出了口,“姚掌事,要不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姚掌事看了看周围,火把映照下,树影婆娑,幽暗深遂,让人不安。

林怡然掏出自己的皮水袋,拔了塞子,一边喝水,一边看向犹豫不决的姚掌事,把握着开口说话的火候。

后面见有人跟掌事提议休息,连忙叫道,“姚掌事,让大伙休息吧,这黑漆漆的走得实在累人。”

后面有人附合,大家都想休息。

姚掌事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林怡然,林怡然装着喝水,没看见。

“罢了,罢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姚掌事挥了挥手。

大家听到休息,个个高兴的当下就卸下武器,找了坐的地。

林怡然马上朝苏大易和凌齐轩看了一眼,苏大易领会到了,笑道,“我来烧点水给大家喝。”说完,解开身上背的铁锅,三下两下就找到了水开始烧起来,非常快,不一会儿,一锅已经好了。

凌齐轩拿了木碗给大家舀水,烧了两锅水,近三十人全部喝到了热水。

林怡然也喝了一碗凌齐轩送过来的热水,喝完后,大叹一口气,“啊,真解渴!”

见林怡然和自己喝了同样的水,姚掌事端着木碗这才把水送到口边。

林怡然看着粮队最后一个人也喝了自己烧的水,紧绷的心松了一口气。

凌齐轩坐在地上,一直低着头。

苏大易仿佛随意的收拾着自己的铁锅,实则上,细看,他的手在悄悄的发抖,为何而发抖呢?害怕吗,他身手不错,又闯荡江湖这么久,有什么好怕的,那是为何?

突然,扑咚声相继响起。那来的扑呼声?当然是人倒地的声音。怎以回事?

姚掌事临倒前的一瞬,手指着林怡然,“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没有说完就倒了下去。

苏大易嚯的一下站起来,激动的叫道,“齐轩,你的药起作用了!”

凌齐轩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林怡然,林怡然神色凛然,“大家伙快来运粮!”

一万斤粮,一百多个麻袋,六个人,工作量不轻啊。

林怡然急切的问道:“苏大哥,你找的小道呢?”

“跟我来!”

马秃三兴奋的叫道,“发了,发了!”

今夜注定无眠。

双林镇某别院某房间,夜深了,郁离解了自己的衣袍腰带,准备休息,外面管事急色匆匆的请示道,“公子,有事回禀!”

“说——”

“公子……”

郁离手顿了一下,重新扣起衣带,“进来!”

“是,公子!”

管事弯腰背弓的进了房间。

“什么事?”

“回公子,双林镇外,宁国军队在赈粮。”

漫不经心的郁离倏的一下目光射向管事,“你说什么?”

“回公子,夏三王爷在赈粮。”管事不得不重复自己的话。

“怎么可能?”

管事也一脸不置信的说道,“可现在,双林镇外,万名流民正在领粮!”

郁离眉头紧凝,“夏宗泽可不是这样的人!”

“公子,谁说不是呢?”管事搓手说道,“这事太邪乎了。”

“果真是邪乎!”郁离沉思道,陡然甩了袖子,“我出去看看,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是抽什么风!”

“是,公子,小的马上去安排。”

双林镇另一处宅院

“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传得很远。

平国侍卫一直等自家殿下笑够了才敢开口,“太子殿下,你说姓夏的为何要玩这一手?”

秦无雎冷嗤一声,“为何?我也想知道呢!”

“太子殿下,那我们……”

秦无雎狭长的桃花眼阴蛰一眯,“运粮回国!”

“是,殿下!”

双林镇某宅院

外来的商人个个团在正厅里,个个神色莫测,“近万名流民就这样被解决了?”

“是啊,我还担心自己买的粮要被抢呢,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真让人匪夷所思啊,宁国军队居然赈粮给流民,难道杀人魔头不想杀人了?”

“可能,不过说实话,流名虽有近万,可是手无寸铁,照道理,宁国人不会惧怕才是,为何会先择这么仁道的方式解决此事呢?”

“是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

不仅这些人觉得匪夷所思,所有关注这些事的人都感到万分不解。

“五十万斤粮食,五万两银子,宁国人就这样白送了?”双林镇镇长一直没有睡,他等待收拾平、宁两国的残局,可是结局竟是这样?难道二王子殿下的计划泄漏了,不可能啊!

镇上的平民,他们的油灯还没有熄,有好事者把消息传了进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不相信,就在前年,平、宁两国买粮遇到小股流民,还截杀不少,怎么这回这么大方赈粮,莫不是天下真要太平了?”

“可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吗?”

双林镇外

方咏言站在高丘上又看了一会儿,宁国军队确实在有条不紊的分发粮食,微微一笑,“活着总比死去的好!”

“对,活着总比死去的好!”

方咏言顺着声音看下去,一位仙骨飘飘的道人立在丘下,他赶紧下了坡,拱手一礼,“敢问道长可是清风观的山真道人?”

“正是我师傅。”清风替师傅回了话。

方咏言笑着拱礼:“原来是大师,请受小生一拜。”

山真道人问道:“公子目睹了整个放粮过程?”

方咏言顺着山真道人的目光看向黑压压的人群,轻轻点头,“差不多吧!”

“宁国王爷身边有高人?”山真道人问道。

方咏言听到大师说这话,惊讶的转过头来,“大师的意思是……”

“他身边有新的幕僚?”

方咏言笑着摇头,“没有!”

“没有,那是宁国太子的意思?”山真道人忍不住猜测问道。

方咏言展眉笑道:“不,大师,既是不是宁国太子的意思,也不是宁国三王爷的意思。”

“何意?”

方咏言咧嘴一笑,“他们不过是中了一个圈套,然后顺势而为。”

“圈套?”

“是,大师!”

“一个让宁国人放粮的圈套?”

“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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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汉书·息夫躬传》

推文《邪妃撩人:王爷休想逃》作者:凡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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