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两人虽没有与司俭多说什么,奈何对方自己耐不住寂寞,寻到个话头,便忙不迭开口问道:“你们两个看起来很熟啊,之前就认识吗?”
“那倒不是,我们今天刚认识的。”季行疏一说起这个,还有几分得意,“我们这应该叫一见如故了。”
“这样啊。”司俭的眼珠转了转,目光最终又落到了云子猗脸上,“诶,我想起来了,你的舞台我还看了呢,剑舞对不对,真的好厉害,我在台下都看呆了。”
“谬赞了。”这话云子猗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笑笑,谦虚道。
“诶诶,我的行李到了,你陪我一起去拿行李吧?”季行疏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古怪的尴尬,作势看了眼手机,便借故拉云子猗离开。
云子猗知道他是在帮自己,依言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宿舍。
两人刚踏出宿舍门,便撞上了他们的另一位舍友。
“A02……嘶——”周别宴正拿着抽出的签找宿舍,好不容易找到A02号,刚准备进去,就被突然闯出来的季行疏和云子猗狠狠撞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眼镜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季行疏忙道,“我没想到外面有人。”
“没事。”周别宴摇了摇头,下意识想要抬手扶眼镜时,才发现自己的眼镜不翼而飞了,一时愣在原地。
“是在找这个吗?”云子猗已经帮他把眼镜捡了回来,一看镜片的厚度,就知道他只怕度数不低,便将眼镜直接放进了他手里。
“嗯,是的,多谢你。”周别宴迅速戴上眼镜,待眼前的世界恢复清晰后,才松了口气,“抱歉,我度数比较高,不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的。”
“是我们出来时没有留意,不好意思了。”云子猗弯眸笑道,“眼镜没有摔坏吧?”
“没有。”周别宴说着,又下意识扶了下眼镜,“你们也是A02的吗?”
“对。”云子猗点头道,“还有一位舍友也已经在宿舍里了。”
“那看来是我到得最晚啊。”周别宴笑笑,“你们去忙吧,我先进去收拾行李了。”
“好哦。”季行疏应了声,拉着云子猗离开了。
等两人走远了些,季行疏才开口问道:“怎么感觉你对那个新舍友的态度怪怪的,就是比我们到得还早的那位,好像是叫……司俭?”
“有吗?”云子猗都没想到他这样敏锐,“可能还是不熟吧,毕竟第一次见面嘛。”
“唔,这么说也是。”季行疏还是好糊弄的,“那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一见如故了,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刚见面就能聊得来的。”
“你的行李真的已经到了吗,是在哪里?”云子猗怕他再多问些什么,干脆转移话题道。
“嗯……其实还得一会儿,不过也快了,要不我们先去等着吧?”季行疏说着话,就拉着云子猗往大门口处走去,“这地方进出管得严,行李都送不进来,还得自己去门口拿才行。”
“好。”云子猗点点头,反正这会儿没什么事,去等一等也无妨。
初舞台录制结束时,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待季行疏收拾完行李,就已经是深夜了。
这一日大家都很疲惫,就算是想尽快和舍友们熟悉起来,搞好关系的司俭,也没有选择在今日多说什么,早早便休息了。
照理说后面两天都是留给选手们适应宿舍环境,和其他选手熟悉的时间,原本并没有什么安排。
云子猗前些日一直在忙着准备初舞台,此刻也是身心俱疲,原本还以为能好好休息两天,养精蓄锐,等待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宿舍的房门就被人敲开了。
“哟,都没起呢,看来昨天都累坏了啊。”开口的是《快哉风》的导师之一,吕辽,当红的男歌星,出过好几首爆款神曲。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看就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摄像人员。
“啧……”季行疏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两根眉毛瞬间就拧在了一起,咕哝了一句,“又搞什么鬼啊?”
其余三人也很快醒了过来。
云子猗显然还没睡醒,一双眸子半睁半阖着,还未完全复苏的大脑艰难处理着信息。
不是说今天没事吗……怎么摄制组突然来了?
周别宴依旧是第一时间去摸枕边的眼镜,待眼前恢复清晰后,也缓缓蹙起了眉。
他对娱乐圈这些东西不算是一无所知,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节目组的特别企划,那扛着的摄像机指不定还是在直播。
但……
周别宴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刚过,这个点来突袭选手宿舍,这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就算明知道有可能是在直播,也实在很难打起精神来。
唯一还算有点精气神的,就是司俭了。
“吕老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司俭披了个外套坐起身,“是节目组有什么安排吗?”
“这不是来看看大家在新宿舍习不习惯嘛。”吕辽笑道,“结果一个个都还睡得挺沉的,看起来在新宿舍都挺适应的?”
“您这个点儿来,可不是睡得挺沉的嘛……”季行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昨天折腾到那么晚,这个点能爬起来的都是神仙。”
“我就当你在夸我是神仙了。”吕辽也是秋悦旗下的艺人,从前就认识季行疏,听他这话也没觉得冒犯,只是笑道。
“所以现在需要我们起床吗?”周别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忍不住问了句。
没睡醒就这点不好,头疼的不得了。
“不用不用,你们接着休息吧。”吕辽摆摆手说道,“我就是来看看,等下还要去下一间宿舍呢。”
“那您可赶快去祸害别人吧。”季行疏立马说道,恨不得直接将这一大波人扔出宿舍。
“啧,你这小子。”吕辽瞥他一眼,虽是这样说着,语气间还带着几分笑意,很快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云子猗直到人走了都没能醒过神来,眼皮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嗓子里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半点儿开不了口。
等宿舍再度恢复安静后,云子猗迟钝的大脑才终于意识到危机解除,栽回床上,飞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