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能拿出来恐吓她呢?
兵王的妹妹都当了多少年了,她这秘密也没说个泄露啥的,还能叫她两句话炸出来?
别忘了,邱玉玲可是有个黑科技监控的,她就没有一次大喇喇的莽过。
除此以外的秘密,不论是哪个赛道上的,都动摇不了她。
见邱玉玲无动于衷,马慧的大闺女急了,“你别不信,我真的知道你的秘密,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不光是谢组长是你师傅,那边干休所那儿,还有你亲戚呢。”
邱玉玲怕死了哦~她翻了个白眼,打算对这家落井下石。保守防御怎么比得上强攻来得省事。
有些事儿,她可是“看见”了的,只是这个证据没法堂而皇之地拿出手,系统监控,不止一次抓拍到马慧鬼鬼祟祟的从外头抱着东西进来。
既然这样,她现在就回屋扒监控,力争把她们钉在耻辱柱上,叫下不来。
第二天,邱玉玲在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隔空给保卫科和纪检处,各投了了一封举报信。
信里把马慧几月几日几时拿了肉、面、蛋、葱、姜、蒜……诸如此类种种,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大页,查去吧!
保卫科原本也是吓吓马慧,毕竟丢钱的只有邱玉玲一人,而且最终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只打算把工作撸掉了,住房收回了,没真想把她送进篱笆园子。
可不知哪位热心群众,一封匿名举报信,言之凿凿,甚至连具体时间都能标上,而且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尚承运给领导汇报的时候,一五一十,没有隐瞒,“他们两口子,一个偷拿食堂物资,另一个在外头黑市倒买倒卖,情节恶劣严重,处长,不能姑息了。”
不是他们不能直接拿人,还牵扯到马慧男人的舅舅,是革委会的,特意关照着,所以小打小闹也就抬抬手叫过去了。
上面的男人沉吟半晌,“把人稳住,连夜下文件开除,并表明立场,证据供词准备齐全,直接移送公安。”
“那那仨孩子呢?”对大人,尚承运不愿姑息,可对孩子,他不知道上头是否还容忍他们继续留下,毕竟好些个人反应,三个孩子也长歪了。
对他们,他也是一万个不放心,那样秉性的人,他还老得分眼去看着,万一他们使坏报复什么的……
听了尚承运的分析汇报,对面的人没叫他多等,“爹妈都不是市局的职工了,没道理养着反崽子,直接送回爷奶家,如果不听话,就给他们舅爷送过去……”
尚承运得了准话,出手那叫一个利索,原本还能去劳改农场去挖石头的两口子,在三个儿女的推动下,顺利的被移交了公安部门。
正赶上抓典型,树新风,连革委会舅舅的面子也不好使,两口子以盗窃国家财产,扰乱民生的罪名,被安排了自由射击。
三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被马慧的婆婆骂骂咧咧的留下了……
消息传回家属大院,一时间全是唏嘘,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一直到改革开放多年,他们农垦局的家属院都能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忙活完这些,邱玉玲去才打卡上了一天儿的班,回来的时候原先马慧家住的屋子,就有新邻居正往里头搬呢。
看见邱玉玲进了邻着的门户,女人抬头一笑,“你好,我是新搬过来,以后咱就是邻居了,我男人是生产科那边养殖系的,我叫何穗穗……”
女人和邱玉玲说话的间隙,从灶间里拿出一腾盘过年新做的花馍馍,隔着矮篱笆,说啥都得叫邱玉玲捡两个,“你别嫌弃,我这收拾东西,手弄脏了,要不我就自己捡给你了,你快些拿上,要不一会儿我还得敲门给你送过来呢。”
年轻小媳妇,说话细声细气儿的,邱玉玲拗不过,拿了边上两个。
进屋翻腾了一下,从厨房抱了一颗冻白菜,隔着篱笆喊人,“何姐,这颗大白菜你接过去,要不我也得绕一圈给你送过来。”
刚刚自己说的那话,又叫别人还回来了,何穗穗揩了下手,垫脚接了过去。
这一来一往的,何穗穗对两边的邻居也都心里有了数,靠厨房那边的邻居给啥要啥,但提出了要帮忙的话。
靠门那边儿的邻居,年轻,不贪东西,但应该是那种面热心冷挂的,怕欠人情,当场就得还了……
邱玉玲还不知道,顶了马慧家房子的新邻居,一来就把周遭的邻居,估摸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有人说她面冷心热,有人又说面热心冷,她统统不计较,千人千面的,待人接物都讲究个投契,总不是随便是谁都得叫她倾心相待。
日子很快便进入了三月,部里突然宣布了一条内部人事变动,“这次岗位计划里,只有新增的那名办公室会计,是要从咱们局里财务各科室的员工里选拔,其他人员,都通过社招,二者都是以考核的形式……”
谢春荣私底下找到邱玉玲,问她有什么想法?
邱玉玲把给师傅老父亲的丸药递过去,斟酌着问她,“您呢?您觉得我要不要考?”
谢春荣恨铁不成钢的剁了她一指头,“我就知道你还浑浑噩噩的,当然要考了,都是干一样儿的活计,现在是挪到办公室,日常汇报工作,直接面向局长,多好的机会啊。”
这还叫她点拨?“能和领导多接触,多沟通,才更有被赏识能出头的机会。”
邱玉玲心里一委顿,她就怕这个啊,在领导眼皮子下头当差,得额外付出脑细胞啊。
听了邱玉玲的狡辩,谢春荣放出杀手锏,“进了办公室,按你的级别,能拿到四级办事员的工资,一个月得有五十六块呢,而且也有了申请新房分配的资格。”
邱玉玲坐直了身体,“师傅,我这就好好准备,争取不叫外人觉得我来是扯您后腿的,走后门不说,还没啥真本事。”
谢春荣高兴了,“那倒也不至于,你能进来,肯定是自身有拿的出的地方,但是该露头的,也别叫他们小觑。
给,这是你这丸药的钱,自打我爸不用从李叔那边转手了得这药了,哎哟,可把他神气的,上回我去李叔家的时候,李叔怪我多事儿,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事儿邱玉玲也知道,“干爷那是逗您玩呢,老小孩嘛,原来她觉得谢爷爷他们都得哄着他,自打咱俩这误打误撞的,渠道打通了,影响到他在老伙计中的团宠地位了呗,您也别跟干爷计较啦。”
谢春荣还能计较这个?不过是拿出来玩笑的话。
邱玉玲又细细的叮嘱了一遍用法,并一再强调,“师傅,里头的药都很难配的,不瞒您说,我就是爱好这个。
实际上,丁点儿余钱都不会余下,您也转告谢爷爷,就自己吃就够了,千万别再把消息扩散了,我真配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