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件超乎想象之事猝然降临——梁老夫人竟猛然张开双眼,当她目睹眼前的高僧时,一道锐利刺耳、响彻云霄的尖叫声陡然爆发而出!
“娘亲!娘亲啊!”梁志远心急如焚,赶忙牢牢握紧母亲那只手,竭尽全力安抚她,渴望能平复她的情绪。可惜事与愿违,不论他如何殚精竭虑,梁老夫人依旧心潮澎湃,身躯不住地战栗着。
眼睁睁看着梁老夫人的情形愈发恶劣,她的白眼微微翻动起来,最终因过度激动而晕厥倒地。刹那间,整个房间被紧张与混乱所淹没……
许知意甚至不敢瞥老莫一眼,只是伏在梁老夫人榻边,擦拭着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悲戚地说道:“大夫已然言明,婆母自中风后极有可能性情骤变呐……”
梁志远深深地看了一眼许知意,然后感慨万千地说道:“一个人本来身体健康,但突然间中风了一样,原本能够行走自如、活动自由的人,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这种情况下,人的性格和情绪往往是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许知意听到梁志远如此形容,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杨月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请问这位高僧来自何处呢?”
许知意用一种略带敬意的口吻回答道:“这可是我们从皇觉寺特意请来的高僧啊!据主持所言,这位高僧长期在外修行,做一名苦行僧,直到最近才回到皇觉寺。”
梁志远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他恭敬地说道:“没想到竟是一位曾经外出苦修的高僧,真是失敬失敬!”
此时,一旁的宇文宗走到杨月茹身旁,开口说道:“本王一向对苦行僧怀有敬意。若是这位大师能在梁老夫人身前日日诵经,为梁老夫人诵经祈福吧,想必梁老夫人也能康复的快些。”
梁志远连忙点头哈腰地在宇文宗面前应道:“中山王殿下所言极是。”他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似乎对宇文宗的提议感到非常满意。
说完之后,他再次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老莫,脸上满脸敬意的说了句,“高僧啊,依我之见,日后您不妨每日都守候在我母亲身旁,为她虔诚地祈祷祝福吧!”
老莫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既然施主有所托,那贫僧从今往后就不再前往佛堂为梁府祈愿了。贫僧会一心一意地陪伴在梁老夫人身边,为她诵经祈福。”
杨月茹眼见着梁府已无热闹可瞧,于是毫不犹豫地挽起宇文宗的胳膊,匆匆走出了梁宅。出门后的第一件事,杨月茹便使劲儿地拍打自己身上,仿佛要拍出些什么东西似的。宇文宗见状,不禁心生好奇,纳闷地问道:“你身上并未沾上尘土呀,为何如此用力地拍打?”
杨月茹调皮地咧开嘴笑了笑,解释道:“我并非拍打尘土哦,而是担心被梁宅的晦气所沾染呢!所以必须用力拍打,直至干净为止。”
宇文宗听后,忍俊不禁,笑着打趣道:“哈哈,看来这梁宅真把你给得罪死了呢呢!”
两人谈笑风生,很快登上了马车,向着中山王府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有些黎明的曙光,杨月茹还在睡梦中,宇文宗便起身上早朝去了。
看着床上睡得很是香甜的杨月茹,宇文宗忍不住捏了捏杨月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小脸蛋,又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
太和殿上。
翼王宇文蓬远远地看见宇文宗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来了太和殿,于是快步走到宇文宗面前,带着几分打趣说道:“三弟啊,你大婚之日,父皇可是特地给你放了长假,让你在府上陪着新婚夫人好好休养一段不必来早朝的。怎么,你这身子就是闲不下来,非要来上朝不可吗?”
宇文宗微微一笑,回答道:“皇兄有所不知,父皇昨日下旨让弟弟我今日来朝堂之上,为父皇分忧解难。虽然刚刚成婚,与月茹尚处于热恋之中,但既然父皇有旨意,作为儿子的我,自然要谨遵父皇的教诲。”
宇文蓬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三弟所言极是,咱们兄弟几人为子要遵父命,为臣更要遵君命。”
正说话间,周武帝大步走进了太和殿,他一屁股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满朝文武见状,纷纷对着周武帝行了大礼。周武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吧!”诸位大臣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垂手而立,静待皇帝发话。
周武帝将目光投向朝堂之上的宇文宗,微微颔首,同时向刘勋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勋心领神会,迅速取出周武帝早已准备好的圣旨,然后提高嗓音,郑重地宣读道:“中山王宇文宗,博学多才,武艺高强,品德高尚,实乃国家之栋梁。今特授予中山王节制城防营之大权!”
话音未落,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满朝文武皆惊,心中暗自思忖。城防营一直以来都是守卫京都的重要防线,其地位举足轻重。多少年来,秦王和翼王费尽心机,也未能获得此等要职。如今,周武帝竟然将如此关键的权力赋予宇文宗,实在出人意料。
宇文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殊荣,宠辱不惊的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喜悦,他只是默默地跪地叩头,谢恩道:“谢父皇隆恩,儿臣必当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周武帝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宇文宗起身,语重心长地说:“宗儿啊,以你的才能,节制这小小的城防营自然不在话下。想当年,你在北疆统领十几万杨家军时,何等威风!此次委以重任,朕相信你定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