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凝让盛长河先回去。
“这一件很不错,夫人是喜欢的,剩下的衣服抓紧时间做,快年底了,官邸应酬多。”
盛长河秒懂。
如果顾夫人能穿着他们盛兴泰的衣服出去应酬,很快就会形成风潮。
“明白,我会盯着她们做的。”
盛长河走了,盛长凝看一眼方氏的房间,若有所思。
盛长凝叫来了小丫头,“倘若夫人出来,心情还不错,麻烦你来叫我,我要见夫人。”
盛长凝边说边给小丫头塞了一枚金瓜子。
小丫头欢喜的很,用力点头。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方氏一个人在卧室里呆了大半天。
她气的捶床,看见被顾金帆扯坏的衣服就想把脸捂起来。
她都四十五了,还要被丈夫强制爱吗??还有没有天理!!
方氏磨磨蹭蹭的出来,盛长凝一会儿来寻她。
方氏一看见盛长凝就生气,要不是她设计的这什么衣服,今天她怎会如此丢脸!!
“什么事!!”
方氏一出口,语气就不好。
盛长凝被吓一跳,诺诺道,“我是来和夫人辞行,少帅伤势渐好,我该回家去了!”
方氏找茬骂她,“这么着急干什么,怎么,就对景舟那么不满意??”
盛长凝看起来被吓坏了,红着脸不说话。
方氏有心刁难她,可看着她的模样,又烦躁的挥了挥手,“要走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行李是一早就收拾好的。
盛长凝给顾景舟办公室打电话,想和他说一声。
可顾景舟不在。
盛长凝想起昨天顾景舟嘱咐过的话,一定要等他回来再走,要不然他生气了,还不知道要怎样闹。
盛长凝等到晚上,方氏看她还不走,刺了她两句,下人就来回,“大少爷说不回来了,他要和谢小姐吃饭。”
也不知何故,方氏下意识看一眼盛长凝。
盛长凝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怔愣。
方氏便故意道,“跟谢莹吃饭?那好啊,莹莹和景舟青梅竹马,从小的感情,自是旁人比不了的。”
“我就说景舟不识趣,这么好的媳妇儿,上哪里找去。”
身边婆子赔笑了两句,都说谢莹好。
盛长凝知道方氏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便柔顺道,“那我就不打扰少帅了,夫人,我先走。”
盛长凝拿了行李很快走了。
婆子目送着盛长凝远去,问方氏,“盛小姐这是吃醋了?”
方氏气鼓鼓道,“我就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的儿子,还轮不到她来挑挑拣拣!”
婆子又问,“那如果大少爷真和谢莹小姐成了?”
方氏有些意外,“不会吧?景舟要是喜欢谢莹,早就喜欢了,还能有盛长凝什么事。”
婆子没把话说死,“那不一定吧。”
……
顾景舟当然不知道盛长凝走了。
何劲孙这个人,风流倜傥,口才一流,一顿饭下来,顾景舟心思活络了些,打算笼住何劲孙。
“何先生能看上姜州,是我们姜州的福气。”
“如果何先生真打算投资铁路,我会叫人尽快完善方案,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和何先生详谈。”
何劲孙笑道,“真没想到顾少帅名动天下,竟然这样年轻。”
“听闻谢经理和顾少帅是青梅竹马,若顾少帅不嫌弃,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三人举杯,顾景舟笑,“荣幸之至。”
吃罢了饭,顾景舟送谢莹回家。
“你如今住在哪里?”
谢莹道,“何先生是打算在姜州租高级公寓,到时候我会住那边。”
“不过现在我还没地方住,暂时住酒店。”
顾景舟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的小别墅暂时没人住,你过去住两天,等有了住的地方再说。”
谢莹笑着看他不说话,顾景舟莫名,“怎么了?”
“住你的房?盛小姐不高兴了怎么办?”
顾景舟更糊涂,“她怎会不高兴?”
“喔对了,你别动她房间就行,她衣服都在那个房间。”
谢莹便不快,“那我不住。酒店还有服务人员,我不住别的女人剩下的房间,免得丢了什么说不清。”
顾景舟大笑,“几年不见,你变矫情了。”
“成,我明天让人把盛长凝的东西拿走,你住进去吧。”
谢莹脸色回缓了几分。
“景舟,你到现在还要说,你和盛小姐没关系?”
顾景舟拿手敲她的头,“收起你的好奇心,这不关你事。”
顾景舟送了谢莹回家,又吩咐徐匀行,把盛长凝的东西拿到官邸来。
一天没见,他有点想她,一进门把帽子丢给丫头,随口问,“小姐呢,睡了吗?”
小姐一脸奇怪,“小姐走了呀。”
顾景舟一下站住了脚。
“谁让她走的??”
丫头觉察到顾景舟的变化,胆怯道,“不知道,小姐和夫人说过了,傍晚走的。”
怒气来的凶猛。
他明明告诉她等他回来明天再走,就这样迫不及待要离开。
盛家有什么?盛长清!!
盛长清那天在监狱里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忘,盛长凝挡在他前面保护盛长清也是真心的。
是盛长凝在撒谎,还是盛长清在撒谎。
顾景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头一回动了念头,要把盛长凝囚禁起来,不给她见人。
“要怎么,你才能学乖?”
顾景舟喃喃自语,“要怎么,你才能不逃离我身边。”
……
盛长凝回家之后,一直在想盛长清的事。
她拿出母亲的玉佩来看,从自己有盛长凝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搜寻,想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她从小的记忆是完整的,没有缺失。
记忆里,她和盛长清没有交集,不过是冷漠疏离的堂兄妹关系,盛长清那样的谦谦君子,怎会沾染她这样“肮脏”的小孩。
盛长凝半夜睡不着,想起盛长清说的那个暗房。
她呼啦一下掀开被子,一个人偷偷去了后院。
说是暗房,其实就是个假山旁边的小屋子,从前是用来堆放敬神祭祀的物品,后来有了更好的地方,就渐渐废弃了。
盛长凝站在暗房门口,四周黑压压的,树木的影子影影绰绰,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
盛长凝闭上眼睛给自己壮胆,推门进入。
门在自己身后关上,外头的风声忽然就停了,被隔绝在门后。
她原本以为这间暗房废弃多年,应该是脏乱的,最不济,也应该挂满了蜘蛛网。
可是这间房出乎意料的干净。
盛长凝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四周的陈设,试图从记忆里找出那么一点点熟悉的影子。
可是很遗憾,只是徒劳。
卡吧一声。
一声细微的,类似于什么东西被扳断的声音响起。
盛长凝惊恐的叫,“谁??”
阴影里有什么出来,月光照射进窗户,渐渐照射在那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