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良也没想到,欲望来的极快,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精虫上脑,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占有怀里这个小姑娘。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他在拖盛长凝的时候,盛长凝从桌子上抓了一双筷子。
纤弱的小姑娘哪里是老色鬼的对手,于是没几下,盛长凝就叫陈子良压在了身下,急哄哄的去亲她的脖子。
时候到了。
盛长凝恶向胆边生,忽然抱住陈子良用力一个翻身,将陈子良压在了自己身下。
两人地位反转,陈子良先是惊讶,却没有警觉,继而调笑道,“想不到乖乖儿身手这样好,这体位甚妙,本老爷喜欢……啊!!”
陈子良话没说完,盛长凝的一双筷子,已经稳稳当当的扎入了他的眼睛。
陈子良捂着眼睛疼的大叫,一挥手将盛长凝推开,将她一脚踹入床角落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刷的一下闪过来,利落的上了床,握住盛长凝插入陈子良眼睛的那双筷子使劲往下一压,又搅了搅,陈子良惨叫声不绝于耳,渐渐的,居然就不动了。
陈子良死了。
朱樱松了口气,从陈子良身上下来。
真没想到才不过一刻钟,事情居然办成了!
而且陈子良死于那双扎入眼眸的筷子,便是妓女反抗他失手杀人的最有力的证据。
真想不到,大少选的这个柔弱的像一只兔子的女孩子,还真的成事了。
朱樱心中惊叹,抬头去看盛长凝,盛长凝扎陈子良的时候,血液喷了她一脸,此时盛长凝就顶着一脸血呆呆的躲在角落里看着陈子良的尸体似乎是吓呆,一动也不动。
朱樱心里念叨着‘造孽’,弯腰一把从床上把盛长凝从里头捞了出来。
……
出了云香院,朱樱将盛长凝带到了一处院子,进了房间,当间有一个大浴桶,正冒着热气,旁边凳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盛长凝最开始穿的那一身白色旗袍。
朱樱道,“这是大少准备的,你好好把身上的血洗一洗,别露了马脚。”
朱樱出得房间,这房间里,就只剩下盛长凝一人。
桌上点着煤油灯,已经快烧到了尾声,黄豆大小的火苗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盛长凝毫不犹豫的脱了身上的衣服,跨入浴桶。
浴桶里的热气,驱散了初春的寒意。盛长凝将一头长发挽起,旁边有准备好的香皂,还有香水。
那块香皂是飞燕牌的,盛长凝认得,这是城里如今最时兴的香皂,一块大洋一个,听说在里面添加了什么来自巴黎的香水,香的不得了,寻常人便是排队也是买不着的。
盛长凝拿起香皂正想闻一闻,她背后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盛长凝手一抖,那块香皂就掉进了浴桶。
她双手抱胸缩成一团背对着来人,整个人都在抖。顾景舟的眼神落在她白皙无瑕露出水面的那一截皮肤,小姑娘的肌肤白的像一颗夜明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顾景舟道一声“转过来”,盛长凝抖的越发厉害,可还是双手抱胸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洗尽铅华素净的小脸,顾景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女孩子,她的面皮儿都反射着微弱的光线,像珍珠,像质地上好的玉。
她的睫毛上沾了水珠,她看顾景舟的眼神像小鹿一般惊惧,惹人怜爱。
顾景舟忽然笑了。
他走到浴桶前,弯下腰去,将双手撑在浴桶边上,吓的盛长凝哗啦一声就往后躲。
顾景舟故意将眼神投射在水面上,盛长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可是盛长凝开口了。
她咬了咬唇,声音软的像上好的绸缎,“少帅,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还求少帅放过我,不要为难我的姐姐,她真的很可怜。”
盛长凝说着话,眼眸里就聚满了泪水,“我不会让少帅白白宽恕我们的,三日之内,我一定查出到底是谁给那妓女投毒。”
小姑娘说的信誓旦旦,顾景舟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我的稽查处都不敢跟我保证三日之内能破案,你?就凭你?”
笑容戛然而止,顾景舟忽然出手一把掐住盛长凝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当傻瓜吗!”
顾景舟到底是军人,手劲儿极大,掐的盛长凝脸都红了。
可她还是断断续续努力道,“少帅,我知道我对少帅来说不过是蝼蚁,少帅要想除掉我,一如反正。我,我只是想为少帅做些事,反正就三日,我若是办不成,情愿少帅随便处置,我绝无怨言!”
顾景舟的手没松劲儿,盛长凝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她的一双手,从浴桶里哗啦一声举起来,轻轻的握住了顾景舟的手。
“还是少帅如此胆小,连三日都不敢赌吗?”
那一双手,柔若无骨,带了浴桶的热气,像一块暖玉,瞬间驱散了顾景舟手臂上的寒凉。
顾景舟没防备,整个人一震,一把推开了盛长凝。
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胆小。
顾景舟很想一枪崩了盛长凝,可是当他的眼神重新回到盛长凝那张惨白的脸上时,他改主意了。
“好,”
顾景舟冷笑,“你要机会,我给你。但我只给你一天,一天之内,你如果查不到凶手是谁,盛小姐就洗干净身子,等着去下等妓院接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