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帕洛斯港口,劳工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码头上的那些新靠岸的商船,还在等待着他们这些劳工,去将船上的货物卸下。
在帕洛斯码头扛包的劳工,大多都是些摩尔人,或者是些被腓力二世认为是‘肮脏灵魂’的犹太人,他们被腓力二世所设的宗教审判所判定为有罪,不过腓力二世殿下大发慈悲,只收走了他们的家产,没有收走他们的性命。
腓力二世殿下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国王,对于这些为富不仁,四处标榜异类的异端,全都是重拳出击。
但其实腓力二世眼里,卡斯提耳人,阿拉贡人和摩尔人,甚至是犹太人,都是一样的,全都是他统治欧罗巴的工具而已,之所以区分他们,不过是一些人对他有用,而一些人对他无用,仅此而已。
四处放贷,不事生产的犹太人,第一个被缺钱的腓力二世打击,欧罗巴各国对于这些犹太人,全都是当血猪来养的。
一旦地方出现些动荡,市民们上街抗议,那么国王们首先就会拿这些犹太人开刀。
得亏是十六世纪救了这些欧罗巴国王,不然以美帝的义父身份,就能给这些‘不知好歹’的欧罗巴国王好好上一课。
告诉他们什么是,大统领可以骂,但犹太人不能骂的二十一世纪美帝默认规矩。
就在帕洛斯码头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海港外,三三两两的战舰身影,开始出现在海面上,港口岸防的西班牙守军,看到这些战舰,果断的敲响了警钟。
在守城官通过单筒望远镜得知,是归来的西班牙无敌舰队战舰后,戒备才被解除,只是看着这些靠港的无敌舰队战舰,守军们面色有些古怪,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看那些战舰上下来的海军,面色愁苦,又问不出声来。
这些归港的战舰上,有的船帆都有被大火烧灼的痕迹,有的舰身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在舰身外用木板简易的进行了修补。
在这些靠港的战舰之中,唯独没有看到此次出战的旗舰卡斯利亚号,守城官询问后才得知,原来卡斯利亚号在战斗中,被明国人的舰炮集火,已经在比斯开湾处沉没了。
舰队指挥阿隆索.德.巴桑少将抱着木桶漂在海上,不知道是葬身鱼腹,还是被明国人俘虏,已经不得而知了。
这一劲爆消息,让帕洛斯港码头这些围观的人惊讶不已,平日在他们眼中无敌的西班牙舰队,竟然被明国人的‘小舢板’给击败了。
要知道西班牙无敌舰队,可是足足五十五艘战舰,而明国人虽然也是有将近五十多艘,可真正可堪大用的战舰,也不过才二十艘。
五十五艘竟然打不过明国人的二十艘战舰,还被击沉了这么多,连舰队旗舰都被人家给干沉了。
阿隆索.德.巴桑最好是死在了海里,不管是鲨鱼还是什么鱼,吃了都好,可千万不能被明国人给俘获,不然拉到里斯本游街,那腓力二世殿下估计得被气个半死不可。
腓力二世得知舰队大败,会不会被气死,还不知道,但腓力二世这会听着来自尼德兰地区的信使汇报,他已经要被气死了。
杰叔里这个笨蛋,竟然败了,他的布鲁塞尔城丢了,叛军在那个该死的威廉带领下,已经攻占了他腓力二世的布鲁塞尔城。
布鲁塞尔是西班牙帝国在尼德兰南方重要的城市,尼德兰总督的驻地就是在布鲁塞尔城,一旦布鲁塞尔城丢失,那么尼德兰南方的列日以及卢森堡等南方城市,就完全暴露在了叛军眼皮底下。
好不容易改弦易辙的那些尼德兰南方贵族,说不得就会迫于形势的压力,转而重新投入到尼德兰北方联盟的怀里,那么西班牙帝国在尼德兰就得大势尽没了。
这是腓力二世所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的勃艮第公国,还有孔泰公国,也都暴露在了这些叛军的攻击范围之内,这些哈布斯堡家族的核心公国,可都是他老哈家的命根子,可不能被这些叛军给祸祸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腓力二世在王宫内不断的咆哮,发出那种近乎疯狂的嘶喊,他对于这种脱离他掌控的局势,感到无比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些该死的异端,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听从伟大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的话,为什么你们要反抗你们的国王!
全都该死!
殿外的那些侍从们听着腓力二世的话,个个神色怪异,不知道这位发怒的殿下,要杀的是谁。
是被俘的杰叔里,亦或者是尼德兰的那位曾经的书记官威廉.奥兰治。
托莱多面色沉重的疾步朝主殿而来,就在他要迈步进入的时候,侍卫长将他拦住,小声的告诉他,腓力二世殿下这会正大发雷霆,要进去,还是自个先掂量一下,会不会被迁怒。
侍卫长的话,让托莱多要迈入的脚,又给收了回来,托莱多是知道腓力佩殿下的脾气的,作为曾经跟随在老皇帝查理五世身边征战多年的老将领,他是知道哈布斯堡家族的人,都有些歇斯底里症的。
他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进入,将舰队失败的消息,给腓力二世殿下汇报,这么重大的军情,不汇报,那到时才是真的要被腓力二世给迁怒。
侍卫长佩服的看着走入的托莱多公爵,暗道是个勇士,殿下发怒成这样,你都敢进入,俺佩服你!
就在托莱多走入没有多久,主殿内爆发出更大的叫喊声,腓力二世仿佛是产房即将临盆的孕妇般痛声大呼,“我要杀了巴桑!”
才喊了一声,接着就是重物砸地的闷响声,紧接着就是托莱多公爵的大呼声,“快来人,殿下气晕过去了!”
殿门口那些侍从们一听,好嘛,这都直接给气晕过去了,得是什么惊天大事,才能把‘好脾气’的殿下,给气成这样。
殿下您晕了,那我们可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