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郑和冷至带着数车金银珠宝来到晋国,等他们到了绛城郊外,前面来了辆马车,从里面下来两个人,走近一看。
丕郑才发原来是里克的军中至交贾华和龚华,两人见到丕郑赶紧道。
丕郑大夫,你可回来了,此去秦国如何?丕郑一瞪眼道。
“胡说什么?现在绛城什么情况,里克大夫可好”。
贾华和龚华一低头,眼泪流出来道。
“里克大夫已经被杀”于是将里克如何被晋惠公和郤芮逼死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丕郑道:“坏了,晋惠公和郤芮已经怀疑我们了,你们两个赶紧离开,今后没有什么急事,千万不要前来找我”。
贾华道:“丕郑大夫,里克被杀,我们都是他的好友,只怕我们早晚会被清算,不如赶紧离开晋国吧!”
丕郑道:“哎……我要得知里克被杀,然后一走了之,就等于是坐实了和里克图谋不轨,到时候晋惠公就能以此为理由,将你们所有人都一并诛杀”。
再说了我的妻儿老小都在都城,我暂且装作无事回去,只要秦使能够骗吕甥,郤芮和郤称前去秦国会盟,咱们就能发动军事行动。
然后和秦穆公里应外合,诛杀晋惠公和吕甥,郤芮等人,迎接公子重耳回来。
我们现在只能蛰伏不动,等待时机,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联系了,省的被他们发现。
于是三人赶紧散开,分头回绛城,谁知道郤芮早就派人盯着里克的手下这些人。
斥候回去告诉里克,龚华和贾华今天在城外迎接丕郑,三人窃窃私语半天,只怕是没好事,有图谋不轨之举。
郤芮告诉手下,先不要声张,加派人手,紧盯里克一党,如有情况不可轻举妄动,立即回来汇报就行。
次日早朝,丕郑带着秦国使者冷至来觐见晋惠公,冷至见到晋惠公道。
微臣秦国大夫冷至,奉国君之命,前来拜见晋侯,特此奉上薄礼国书,以便缔结秦晋之好,望晋侯笑纳之。
冷至说罢,搬上来数箱礼物,里面有金银礼器,绫罗绸缎,碧玉玛瑙,一字摆开琳琅满目。
随后冷至递上秦穆公的国书,晋惠公吩咐寺人披将国书呈上,打开上面写着。
敬晋侯:
“晋秦甥舅之国,姻亲之好。至于此前河西五城之事,寡人已知晓君之难处。
河西之地在晋国,犹如在秦也。晋国诸大夫名节高尚,亦各忠其国,各为其主,何错有之。
寡人何敢曰必得河西之地,此乃伤晋国诸大夫之义 ,陷晋侯之不义乎。
寡人欲和贵国再结盟约,今后秦晋一家,共进退之。
寡人在武城设下宴席,欲请晋国国相吕甥,大司马郤芮,大司寇郤称三位大夫商议盟会之事。幸旦暮一来,以慰寡人之翘望!
为表示秦国之诚意,祝贺晋侯荣登大位,特此献上珠宝财货五箱,另晋侯所与寡人的河西之盟约原地契,随一并交还给贵国,从此不提此事。”
晋惠公本就是个目光短浅势利之人,此时看到秦穆公送来的礼物十分丰厚,而且又主动将自己当初给他割地的契约还回来,心中高兴万分,当即答应了冷至,挑选良辰吉日,即刻和冷至一同前往晋秦边境武城参加会盟。
下朝后郤芮私下对吕甥道:“相国,这不对呀!咱们没有给秦国割让河西之地,秦穆公这家伙非但不恼恨我们晋国,怎么反倒拿出这么多礼物讨好咱们晋国,事出反常必有妖。
吕甥捋了捋胡须,眯缝着小眼睛道:“哼,他嬴任好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秦国使者冷至这次前来,礼物丰厚,言语诚恳甜美,倘若秦晋关系密切还则罢了,如今咱们国君刷了秦穆公一通,他秦穆公反倒是拿热脸贴冷屁股,你觉的天下会有如此好事吗?
那秦穆公又不是个煞笔,精明透顶,在看他手下,蹇叔,百里奚等人辅佐,秦穆公不会做亏本买卖。
你看看他让我们晋国前去会盟的人选,我是相国,主管政务,你是大司马,主管军政,郤称是大司寇,主管绛城的城防治安。
咱们三个要是都去了秦国武城,国内就剩国君一个人,先前丕郑抢着出使秦国,又于里克等众人密谋,这次回来城外私自密会。
只怕正是为了将我们三个诱入秦国。我们若是不是前去秦国,定会被他们扣作人质,借此向晋国索取河西五城,倘若国君不给,秦国派兵攻打晋国,晋国国内必乱,公子重耳也蠢蠢欲动。”
郤芮道:“我说呢!秦国为什么会突然对晋国如此殷勤讨好,这一定是丕郑得知里克被杀的消息,他便与秦国君臣串通密谋,想借秦国人之手将我们一网打尽。”
吕甥道:“丕郑是里克死党,我们杀了里克,他肯定会自保?现在朝中群臣不知道还有多少是里克,丕郑的余党。
这些人早晚都是个隐患,如果丕郑真的图谋不轨,朝中一定还有与他同谋的人。不如我们先送走秦国使者,再一个个除掉他们。”
郤芮听闻表示赞同,于是两人立即觐见晋惠公,郤芮告诉惠公。
“此次秦国有点反常,我怕是丕郑已经背叛国君,要和秦国勾结谋害国君,不如先打发冷至回秦,等我们清楚完里克余党,再去会盟不迟。
晋惠公点头应允,于是将大夫冷至召来道:“冷至大夫,晋国目前尚未彻底安定,您先行回去禀明秦君,回头等吕甥、郤芮,郤称三位大夫忙完晋国政务。
有了闲暇时间时,我一定派他们去拜见贵国国君,然后在商谈盟会一事。”
冷至看到晋惠公先让自己回去,感觉事情不妙,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先行回去报告秦穆公。
而吕甥、郤芮从此每天都派心腹随从去丕郑,贾华,龚华等人府前严密监视,以便抓其把柄。
丕郑眼见着冷至独自一人返回,然而那吕甥、郤芮和郤称这三个人却丝毫没有要前往秦国参加盟会的迹象。
他心中暗自思忖,觉得事有蹊跷,遂决定私下邀请祈举、共华、贾华以及骓遄等数人于夜深之际,悄然来到自己的府邸商议要事。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丕郑府中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几人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他们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低声交谈着。
与此同时,郤芮安插在外头的探子察觉到了异常情况。只见那些身影趁着夜幕的掩护,鬼鬼祟祟地潜入了丕郑的家门。探子不敢怠慢,急忙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给了郤芮。
郤芮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吕甥,并忧心忡忡地道:“兄台啊!这些人竟然选择在这深更半夜齐聚丕郑家中,想必定然是在密谋什么反叛之举。咱们可得赶紧想出应对之策才好啊!”
吕甥听闻此言,眉头微皱,手不自觉地捻动着下巴处的胡须。沉思片刻后,他突然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莫急莫急,我已然想到了一计。
有那么一个人,咱们若是能够巧妙加以利用,必定能够将丕郑及其同党一举拿下,让他们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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