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正想从后门溜出去,被姜砷喊住了。
姜砷咬牙切齿道:“姜小瑜,不是不让你独自行动嘛?万一被人猜出来是你做的,该怎么办?”
姜砷一听那二人是被蜂蛰死的,就想到姜瑜了。
姜瑜嘿嘿一笑,说道:“大哥,那马大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若是不出手,爹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可是靖王的人。而且齐渊让他打的多惨,你又不是没看到。”
姜砷道:“不是不让你出手,是让你出手前与我商量一下,我们好做的更隐蔽,是吧?”
“大哥,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先告诉你。”
姜瑜一副认错认罚的样子,让姜砷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角落里,齐渊全听进了耳朵里。在他看来,姜家是在为他报仇。心中又默默记下了一笔恩情。
京城靖王府。
靖王猛地站起来,问道:“什么,马云涛父子居然就这么死了?何人所为?”
探子回话道:“调查过了,是意外。”
谋士在一旁说道:“可恶,马大人这知州一职花费了王爷多少人情。真是没福气。王爷,可要再找人顶替。”
靖王吩咐道:“去吧,找几个运气好一点的,别再莫名其妙就死于非命了。一定要把庆州知州位置拿下。”
谋士行礼,领命而去。
皇帝早就解了国师禁足。
老雷这段时间,也培养了不少自己人。
有小太监,偷摸地在老雷耳朵旁说了几句话。
老雷心想,靖王要庆州做甚。
看着小太监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是靖王拟的几个知州侯选名单。王必清,刘尚溪,古波。
不对呀!刘尚溪明面上是六皇子的人。古波从未表示过站队,是属清流一方的。
这两个居然也是靖王的人。
看着这几个人名,老雷不由的计上心来。
这时,皇帝也在苦恼着,派谁去就任庆州知州才好。
吏部呈上来了这几个名字,都各有优势。
皇帝正头痛着呢!太监进来禀报。
“陛下,国师前来送药。”
皇帝点点头,把老雷唤了进去。
老雷侍候皇帝服了丹药。皇帝感觉舒服了不少,老雷趁机搭话:“陛下,可是有什么烦恼!”
皇帝一看刚好国师在这,又想起国师算的还挺准的。
就想让他算上一卦,看这三人,哪个比较适合去当庆州知州。
老雷装模作样,闭上眼睛掐指算卦。
片刻工夫,老雷张开双眼故作高深道:“陛下,微臣夜观天象,今年庆州方向,火运旺盛,于水运不利。陛下细想,前任知州叫什么?”
皇帝说:“李水。”
老雷说:“对呀!名字带水,与火运相冲,犯了火煞,所以才今年死在任上了。”
皇帝心想,不是说小妾纳的太多,身体亏空才死的那么早的吗?
老雷又问:“接任的马大人叫什么名字?”
皇帝心道,马云涛,对呀!涛字带水。
老雷见皇帝有点相信了,接着又忽悠道:“马大人都没到庆州,半路就发生了意外。陛下,名字带水的大人们,往做庆州知州,都有犯火煞的风险。
臣子的性命也是命啊!陛下仁慈宽厚,肯定不会让臣子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就职的啊!”
皇帝看着这几个人名犯了难,全部带水。虽说将信将疑,若是接任官员真出意外,被人说成枉顾官员性命就不好了。
罢了,从太后娘家挑一个吧。左挑右选,选了一个叫莫焱的年轻人就任庆州知州。
老雷突然爱死了国师这个职业,经常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关键呢!还有人信。
莫大人也是真的争气,躲过好几次靖王暗杀。顺利的到了庆州,当了庆州的知州。
或许是真让老雷蒙对了,那几个人名字不吉,肯定是这样的。
靖王肝都气炸了,桌子上的东西被扫落一地。
三个备选全是自己人,皇帝竟然听信谗言一个都不用。
国师,非要跟我作对是吧!
就这样,日子过的飞快。又过年了。
今年按旧例,本来是要回青秀村过年的。但是诸事繁杂,有了钱后回村过年,乡亲们总像看戏般的看姜家众人。姜老三脸皮薄,今年就在县城里过了。
刚好姜老大夫妇也来信说今年不回来,姜娇娇还没有找到。
姜老三便把二老及老二一家都接了出来。一起过年。
如今院子大,随便住都安排的下。
老二家的老大姜大壮已经成亲了,得了二叔一个承诺。过完年帮他在城里找个差事,姜大壮夫妻感动的不得了。天天二叔二婶的挂在嘴边,还四处帮忙。十分勤快。
老二媳妇也不像以往那般臭着脸,看到老四一家过的比自己家好。终于低了头,放下身段,丢掉脸面。也开始奉承起老三一家来。
老二媳妇针线活是一绝。今年特地给姜砷三兄妹,每个人做了一副帽子手套那些。
上面的图案活灵活现,三兄妹都喜欢极了。姜刘氏看到二嫂开了窍,也就不再介意她以前的态度。毕竟她也没干什么坏事。
妯娌三人,如今跟亲姐妹似的。天天喝茶逛街。
姜刘氏寻思着,分到的田地雇人种不划算,不如全部租给老二。
再因为二老现在仰仗老二家照顾,便另外给银钱给老二家贴补。
当然,田地租金还是要收的,一笔归一笔。不然时间久了,就说不清楚了,没得到时候亲戚间难做。
城里过年,比村里过年还热闹。
做生意久了,人情往来更多了。大年初三开始,姜家迎来送往忙的不可开交。
齐渊闲下来的时候总往远方眺望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一不留神,又打碎了厨房一把茶壶。
煮饭的九婶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说道:“烟儿,你看你,又打碎茶壶了。你说你这个月打碎多少东西了。人家那些小丫头刚来的都比你强。”
只见齐渊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到很抱歉那一页,给九婶看。
九婶说:“我又不识字,你每次做错事就翻这一页,难不成上面写的是对不起。”
齐渊看看本子上的字,然后对九婶开心的点了点头。
管他呢,都一个意思。
九婶心道,这以后可怎么说的上婆家。不会说话就算了,笨手笨脚。干什么砸什么,偏偏三小姐还总是护着她。
罢了,也是个可怜人。
九婶看烟儿笨手笨脚的清理碎片,又有些不忍心,说道:“好了好了,我就说说而已,你先把点心端过去。我来扫。”
齐渊端着点心出去了。
齐渊这段时间男扮女装混在姜家,学学做家务,有时也去店里帮忙。
他看到了很多市井中人的日常生活。看到了人间的烟火气,看到了普通人家的喜怒哀乐,这是他以前高高在上时不可能看的到的。
为五斗米折腰的汉子们,为一家生计营营苟苟的掌柜,为了一点小费点头哈腰油嘴滑舌的伙计们。
人们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只要能有安稳的生活。他们并不在意当权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