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失忆了吗?\"一个女孩双手紧紧抓住侯天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疑惑。
原本就有些神志不清的侯天,此刻更是觉得仿佛置身于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上,随着女孩的晃动,左摇右摆,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愈发虚弱无力。
就在这时,屋外走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看到这一幕,连忙喝止道:\"丫头,你再这么摇晃下去,他可就要真的散架啦!\"女孩闻声停下动作,但还是不甘心地瞪了侯天一眼。
老妇人走到侯天身边,仔细打量着他头上那块被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纱布,然后转头看向女孩,质问道:\"丫头,告诉奶奶,他头上的伤是不是你搞的鬼?\"
女孩调皮地冲着侯天使了个眼色,然后吐了吐舌头,承认道:\"奶奶,您都猜到啦,嘿嘿。\"
老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嗔怪道:\"我就知道准是你这个淘气包干的好事。\"
接着,老妇人将目光移回到侯天身上,语气十分温和地问:\"小伙子,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情,似乎希望能从侯天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啊,奶奶,您好!我叫侯天,是来自遥远东方华国的一名游医。”侯天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实际上他并未失去记忆,但如今身受重伤、全身瘫痪,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无奈之下,他只得编造出这番谎言,以待日后身体状况好转后再作打算。
此刻的侯天体无完肤,浑身骨骼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均不同程度地出现错位或骨折的情况。
更糟糕的是,他体内原本应有的真气内力荡然无存,甚至连丝毫红色灵力的踪迹都寻觅不到。
眼下,侯天唯一能做的便是依靠医院提供的医疗资源,争取让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稍稍恢复一些元气。
而他所在之地,乃是一座奇特的小镇,其地理位置恰好横跨于乌兰国与乌拉国之间,可以说是一半属于乌拉国,另一半则归乌兰国所有。
正因为如此,这个边境小镇时常会爆发一些小规模冲突。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争斗的范围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不会演变成那种所到之处皆化为废墟、寸草不生的惨烈场面。
同时,两国之间似乎达成某种默契,极少发生滥杀无辜百姓的恶性事件。
就这样,在漫长而残酷的战争岁月里,每一个普通民众都怀着殷切的期望,渴望着战火早日平息,不再让人们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
侯天也不例外,他从医院转回了家中休养。
原因无他,医院的资源实在太过紧张,必须优先保障那些奋战在前线的英勇军人们得到及时治疗。
在这段艰难时光里,一直悉心照料侯天的便是那位名叫申蔚格的可爱小女孩。
通过长时间的相处,侯天对于这位善良纯真的少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原来,申蔚格与侯天年龄相仿,刚刚年满十八岁。
她的父母因为经商缘故,长期漂泊在外。
六十年代时,全家决定在乌拉国安身立命。
尽管父母常年离家,但幸运的是,申蔚格还有慈祥的奶奶陪伴身旁。
左邻右舍也非常友善,待她们如亲人一般,给予了无尽的关爱与呵护。
正因如此,申蔚格养成了豁达开朗、不拘小节的个性。
每当侯天需要接受康复训练时,申蔚格总会迫不及待地跑到他身边,认真叮嘱道:“侯天,今天你可一定要走完三个小时哦!”那模样既俏皮又可爱。
\"嗯,我会的。\"侯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于是乎,侯天便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小镇里度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光。
在这段日子里,多亏了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女孩无微不至的照料,侯天才得以逐渐康复,并学会了如何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立和行走。
更令人欣喜若狂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侯天的精神力终于开始慢慢复苏。
虽然只是那么一丁点,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一桩。
自从精神力稍有恢复之后,侯天每天都会给自己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尝试与识海中的真气内力建立联系,期盼着终有一天能够自如地调动起体内潜藏的强大力量。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侯天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地感受到那股神秘的真气内力。
就在他焦急等待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破了这份平静。
原来,乌拉国与乌兰国之间爆发了全面战争,而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便是侯天他们所居住的这个小镇。
随着两国交战愈发激烈,战火迅速蔓延开来,两国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面对如此局势,人们别无他法,只能纷纷决定向后撤离寻求生机。
眼见大量难民涌入国内,乌拉国政府当机立断,专门规划出一片安全地带,以供这些流离失所之人暂且安身。
而此时此刻,侯天正被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奶奶一步步推向乌拉国境内。
原来,这场残酷的战争仍在持续蔓延,他们一家人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到这里。
时光荏苒,如今距侯天抵达乌拉国已将近半年矣。
这段日子里,侯天每日都会与小女孩一同出门摆地摊售卖各种日常生活用品。
尽管生活清苦且艰辛异常,但却让他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之感。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天哥,快来瞧瞧我刚摘来的鲜花美不美呀!”只闻得一阵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传来,原来是那小女孩如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侯天面前。
侯天定睛望去,目光落在女孩手中那束娇艳欲滴、五彩斑斓的花朵之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嗯,真美。”
刹那间,二人视线交汇,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穿梭而过。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凝视的眼神……
女孩被侯天直勾勾地盯着,不禁羞红了脸颊,她急忙扭过头去,走到侯天轮椅后面,小心翼翼地推动着轮椅,缓缓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在女孩和奶奶日复一日、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侯天如今已能够像常人一样自如行走。
然而,那种时有时无的无力感仍会袭来,导致侯天常常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
“你怎么这么倔强呢!不好好歇息,快听我的话,先把这根针放下吧。”正当侯天再一次摔倒时,女孩心急如焚地飞奔而来,紧紧搀扶起倒地的侯天,并略带嗔怪地责备道。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儿,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想尽快好起来,哪怕只恢复一点点也好,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事情啊。”侯天轻轻拍打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于是乎,为了不让女孩和奶奶担心他,侯天每天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只敢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独自练习针灸之术。
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一遍遍地给自己施针,只为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重获健康。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没能逃过躲在暗处默默关注着他的女孩的眼睛。
望着眼前这个坚韧不拔的男人,女孩心中满是酸楚与疼惜。
就这样生活一天天的过去,侯天也在当地搏了一个‘神医’的称号。
在这个距离前线不远的地方,每天拉送伤员的军车,几乎每天都有。
因此,侯天每日的生活非常简单,不是陪着女孩出摊做买卖,就是忙着给各式各样的患者瞧病治伤。
而那些经他亲手诊治过的病人,无论是大病小病、轻伤重伤,只要用上了他那独特的针灸之术再辅以精心熬制的药汤,不出几日便都能康复如初且疗效显着。
渐渐地,“侯天神医”这个名号越传越响亮,不仅周边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许多外地的有钱人和官员也纷纷慕名而来求诊问药,一时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随着侯天名气的不断扩大,他们原本清苦贫寒的日子也终于有了起色,可以说是今非昔比、改天换地。
“天哥,咱们回去吧?”待侯天诊治完今日的最后一名病患之后,女孩快步走到他身旁,神情格外凝重地开口道。
“嗯?怎么突然要走啊?”侯天闻言不禁心生困惑,满脸狐疑地看向女孩。
“你身上的伤势才刚刚好转尚未完全复原呢!每天像这样忙前忙后的,身子骨哪里吃得消哇……”女孩满心忧虑地望着侯天,眼眸里满是疼惜之意。
“傻丫头,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可是一名医生啊,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比谁都了解得更透彻一些啦!”
“而且你看看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无论他们拥有怎样的地位和财富,归根结底不都是希望能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吗?”
侯天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秀发,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其实,我师傅常常告诫我们这些做医生的,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自己所学的医术毫无用武之地。”
“因为那就意味着世间再无病痛困扰,人人皆可安居乐业、福寿康宁。”
“只可惜如此美好的景象恐怕也只有在传说中的仙境才能得以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