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毛骧就来到朱标的阁楼之中,禀告昨日的审讯结果。
此时朱标正在享用今天的早膳,桌上放着简简单单的膳食。
一碟咸菜,一碗白面馒头,配上一些米粥,主食吃的是蒸炒面。
咸菜配上炒面,朱标吃得别有一番滋味。
\"殿下!\"
朱标抬了抬手,示意毛骧进来说话。
\"陈祖永招了?\"
毛骧躬身说道,\"昨日后半夜就全招了,恨不得把他大哥穿什么样的内衣都说出来!\"
对于用福寿康审讯,毛骧大开眼界,这法子比起以前任何一种酷烈刑罚都要好使,以前的五石散药性不强,而且很容易就把人弄死,完全不能作为常规手段,只能对将死之人使用,和福寿康无法相比。
短短一天时间内,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以前的锦衣卫面对这种老狐狸,只能慢慢消磨他的意志,最好的办法就是刑讯逼供,外加威胁他的家人,需要花费许多的功夫。
但现在不同了,有这种方法,以后在锦衣卫就没有收拾不服的人,如果尝一次福寿康不行,那就多尝几次,保证几天之内就算是铁人,也给他变软。
朱标嗦了一口面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有些淡了!\"
毛骧极有眼力的把桌上的咸菜递给朱标,接着开口道。
\"按照陈祖永所说,陈祖义压根不会马上离开湾岛海域,十有八九就在夷岛上,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联合夷岛上的张士信,占据夷岛,控制湾岛海域。\"
朱标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面里,听见毛骧没了声音,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殿下,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标口中吐出一个字眼,\"讲!\"
接着重新开始嗦面,毛骧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只有福宝和小晴这两个人,而且这两人都在几丈外,斟酌了一会道。
\"末将以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放陈祖永去劝降显然不太合适,如果岛上有他大哥在,说不定他到了岛上就被策反......\"
毛骧说完,低头用余光小心的观察着朱标的脸色。
他的职位说好听点,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掌管整个大明的锦衣卫,所到之处无人不害怕,但要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皇室的家奴。
作为家奴就需要无条件执行主子的差事,无论对错,无论好坏,都要去把差事办好,办漂亮,这样主子满意了,才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家奴质疑主子的决定,而且还是关系到军中大事的决定,这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所幸眼前之人是仁义的太子爷,要是换了京中的那位皇爷,毛骧即使知道是错的决定,也断然不敢出声。
在老朱眼中锦衣卫就是一把刀,如果这把刀有了思维和感情,那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恐怕马上就有另一股朝中势力取而代之。
朱标把最后一口面嗦完,小晴拿着手帕,轻轻为朱标擦拭好嘴角的油渍。
\"嗯,是不太合适了,派人谈不了,那就不用去谈了,他们手中有人质,咱们手中也有,就看他陈祖永在他大哥心中的地位如何\"
陈祖义已经被大明水师打残,就算和岛上的残党兵和一处,也增加不了多少战斗力,反而给大明王师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去传令前方水师,兵士们吃完早饭,就可以着手向夷岛施压,另外让锦衣卫在岛上去散播一下言论,就说陈祖义的亲弟弟在我们手中,陈祖义为了救弟弟,准备向大明投诚,先让他们互相猜疑,自乱阵脚。\"
毛骧长舒了一口气,躬身应道,\"末将领令!\"
毛骧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出了阁楼,迎面就撞上从前方回来的锦秀。
\"毛都使,你看着有些疲惫,是殿下有什么要紧事吗?\"
锦衣卫熬夜审讯犯人是常有的事情,遇到棘手的犯人,熬个三天三夜都是常态。
毛骧昨日为了加紧审讯陈祖永,一天没有合眼,他的脸色能不疲惫。
\"锦秀姑娘,不用担心,没什么要紧事,殿下刚起来用完早膳,还需要你们的伺候,你请!\"
毛骧自然不会和她多说什么,客气的回应道。
锦秀没有再自讨没趣,看了一眼毛骧离去的背影,就朝着朱标的阁楼而去,她从香怡那里得到消息,雾城可能最多再撑三个月,而香怡从雾城出来,已有一月有余,所剩下的时间迫在眉睫。
慢步走入阁楼之中,朱标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锦秀,随后笑道。
\"故人相见,彻夜常谈,实乃人间美事!\"
锦秀的一举一动都在常茂的监视下,对于这点,锦秀这个聪明人,早就看出来了,她们的交谈完全没有避着常茂,都是在他眼皮底下进行,朱标能知晓,锦秀并不奇怪。
扑通一声。
锦秀跪倒在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殿下,奴婢能否和你单独说说。\"
此话一出,朱标有些意外,旁边的常遇春立即上前一步,笑话,常遇春现在作为朱标的贴身保镖,怎么可能让他和别人独处一室,万一擦破了点油皮,那都是天大的事情。
\"无妨!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孤还能被她吓住,要出事情,也应该是她有血光之灾。\"
常遇春狠狠瞪了一眼锦秀,眼神中的杀气和威胁之意,谁都能看出来。
\"福宝你们都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锦秀没有看其他人,眼睛通红,定定的看着朱标,房间内已然陷入安静之中,朱标换了一个坐姿,端着茶水道。
\"说吧!现在没有其他人了\"
锦秀双手扯开白色的领口,用力一撕,一阵绸缎撕裂的声音响起。
窗户照射进来初升的阳光,倒映在锦秀雪白的皮肤上,形成了一片白花花的光芒。
噗!
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朱标放下茶盏,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你意欲何为?\"
朱标可不认为眼前女子,能够像常英子那样,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身子。
从古至今,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宝贵的财富,如果用来交易,男人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男人本色,朱标也不例外,但想要用女色和自己达成一些交易,那可就有些天真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