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打我的主意,我没钱借你。”就算是有钱,也不会借给他,温漫初看着他满身可怜,却生不出丝毫同情心。
“顾画离开你之后,她过得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倒是你,却是越来越惨。”
“呵,真是解气!”
痛快地把话说完,温漫初也走了。
她进入贺氏,前往贺氏所在的办公室。
送完顾画后,她忽然发现顾画的东西落在车上了,便半道折返。
宋知礼失落地转过身,他看着前路铺满阳光,璀璨而耀眼,光明无限,但那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细碎亮泽,流转在他的黑眸里,却犹如雁过无痕。
不留一点痕迹。
连同着,他的目光是暗淡的。
离了顾画,好像什么都没有指望了。
这是他不曾预料到的局面。
榕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事情上演。
安氏一直在走下坡路,到最后也没能力挽狂澜。
安欣然伤势尚未痊愈,出不了院,但所需要的医药费不少。
但因为安氏的衰落,导致安欣然的医药费不能及时交付。
安如薇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却还是成为了弃子。
为家族所抛弃。
嫁人是家族给她的一条出路。
于她而言,这也是一条绝路。
家族给她挑选的男方是暴发户,有点小钱,尽管没有上亿,但是却有上千万的积蓄。
按说,这样的人家哪怕不算多好,但也算不上多差。
只要安如薇眼光不高,日子也可以凑合着过。
然而,问题是男方已经六十多岁了,长得肥头大耳,而且他膝下的成年私生子女不少,保守估计有十个以上。
退一步来说,假如男方没了,分到她手上的财产不会多到哪里去。
安如薇自然不满意这一桩婚事。
但为了家族利益,由不得她拒绝。
就算反抗,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安如薇绝望了。
她打电话给苏以柠,“你说的合作,我同意了。”
与虎谋皮,重获新生。
“就等你这句话了。”苏以柠心下有了计划,需要安如薇和她里应外合。
这次,她要让顾画死无葬身之地!
“合作结束之后,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安如薇肯定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长期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中,安如薇选择放手一搏。
“我会遵守约定,不会食言。”苏以柠给了安如薇一粒强心丸,让安如薇只管信任她就好。
两人一拍即合,针对顾画的一场阴谋就此展开。
而顾画,也因为一时不察,深陷绝望的泥沼之中。
再也醒不来。
顾画的肚子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天天鼓了起来。
怀了九个月,到了行动不方便的时候。
她向贺淮川提出请假申请,“我在贺氏工作很开心,大家都很好相处,也多亏你的关照,不过我怀着身孕,做事情难免没那么利索了。”
“所以,我想提前请假。”
快到孕产期了,饶是她事业心再重,都不得不暂且告别她热爱的行业。
顾画并非担任重要职位,只是小小的普通设计师,如果要给她批假,一天时间就足够了。
“你要请多少个月?”分娩前加上孕后,要花费不少时间,贺淮川不是不给她批假,他只是想问清楚。
顾画生平第一次请孕假,很多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她事先询问过有经验的人,“起码请两个月。”
预产期是在一个月之后,等她成功分娩,她还要做一个月的月子。
这么算下来,她起码得请两个月的假。
顾画进贺氏不到一年,属于新人。
纵然和贺淮川私底下的关系不错,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请太久的假,不好。
然而,出乎顾画的预料,贺淮川直接给她批了三个月的假,“给你三个月时间,是不想让你显得太匆忙,你只有把月子做好了,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为贺氏添砖加瓦。”
要不是太突兀,贺淮川可以给顾画批一年的假期。
昔日里给顾画的优待,够多了。
许是看出了顾画的惊讶,贺淮川眼神低沉,哑着嗓音解释道:“你可以相信贺氏,贺氏不会压榨员工!”
不算明显的偏袒,正好不会让顾画察觉出来。
“压榨员工的公司不会长久,你果然有先见之明。”顾画赞扬道。
等贺淮川批好假,顾画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贺淮川透过擦得没有一点灰尘的落地窗,望着顾画远去的身影,他小声说道:“实际上,不是贺氏不会压榨员工,而是贺氏不会压榨你。”
“在贺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得到优待。”
贺氏会遵从员工意愿,要不要加班端看个人。
但也有区别对待的,在重要岗位的人才需要随叫随到。
例如齐云舟。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眼看分娩在即,顾画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
贺淮川控制着看顾画的次数,生怕会让顾画察觉到不对劲。
他决定好了,等顾画生完孩子,也养好身子,不管她会不会接受,他都要告诉她实情。
他不想让顾画一个人独自承受养孩子的辛苦。
顾画数着日子在过,越是快到分娩这一天,她越是紧张,还溢出满满的期待。
而温漫初,除了照看顾画,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温漫初掌控了证据,确认是宋知礼、苏以柠和宋潇潇参与算计顾画一事,让顾画中招怀孕。
对此,忙着生孩子的顾画,腾不出手为自己报仇。
只好由她代劳了。
温漫初没让宋知礼好过,也派人日日夜夜不间断地欺负、羞辱退了学的苏以柠和宋潇潇。
让这三人陷入噩梦,备受折磨。
还活着,却远比死了更痛苦。
期间,三人一起挤在一间阴暗逼仄的地下室,不见天日。
柴米油盐的琐碎困扰着他们,不一样的生活习惯让他们有了摩擦,枯燥乏味的吵架日常一点点戳破了他们美好的幻想。
同在一条船上的人紧紧绑在一起,拧不断,挣不开,继而隐忍到了极致,于是在一个平常的夜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