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妈和表兄弟们依旧沿用旧日的戏谑,方宴心中暗暗好笑:就不能有点创新吗?以前我不过是个贫穷的魔法学徒,任你们嘲笑也就罢了,如今看来,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这种游戏?
这一思考,他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过去被他们嘲讽,心中总会有些不悦,却找不到反击的方法。现在不同了,他在魔法世界中经历了无数奇妙冒险,见识过诸多奇迹与壮丽景象,视野和经历已截然不同。同时,凭借卓越的表现,他的财富也随之增长。
换句话说,如今的他虽然外表依旧纯朴,内心却早已改变,从曾经面对羞辱的无助,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漠视。
两位表兄弟哪能察觉方宴的变化?见他沉默,还以为触到了他的痛点,笑得东倒西歪,不停地说他当年选错了道路,否则此刻不至于如此落魄。总而言之,他们依然重复着陈词滥调,乐此不疲。
方志国一向沉默寡言,见儿子没说话,便懒得回应,低头与老父亲共饮魔法酒,闲聊着奇异的传说。妻子邱艳的个性则截然不同。多年以来,她一直默默承受着两位姑姐的轻视。
现在儿子终于有所成就,她期待能在新年时扬眉吐气,谁知这父子二人依然软弱如初!
听着两个侄子不断批评方宴,她终于忍不住插嘴道:“浩然、大川,你们平时读《魔界纪事》吗?”
王浩然瞥了她一眼:“谁有那份闲心呢!我忙于交易都嫌时间不够,那些关于魔界琐事的报道有什么意思?”
邱艳对此无言以对,只能看着两位姑姐捂嘴窃笑。
李大川也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问道:“舅妈,你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小飞工作的《天阳先驱报》很有名?”
邱艳连忙回答:“当然!之前他在《天阳晚刊》工作,由于表现出色,年后就要转去《天阳每日先驱》了!听说过吗,《天阳每日先驱》?”
这个名字在天阳地区确实赫赫有名,即便在整个魔法国度也是颇负盛名。按道理,李大川虽非博学之人,但作为南方沿海的居民,应当有所耳闻...
然而他怔怔地呆立了半晌,终于一拍额头,恍然道:“哦!原来是天空照耀者日报!呵呵,我未曾涉猎,平日里若阅报,总是翻阅我们领土盛名的南方黎明报,那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舆论喉舌呢!”
言下之意,依旧暗示方宴所在的报社地位低微。
邱艳不甘示弱,辩护道:“小飞这几个月实属不易,先是破例提前转正,接着连续揭露多起重大事件,有深入阴影之地的非法竞技场调查,还有机密泄露案的破解,连皇家执法署的领袖都称赞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对了!还有那煤矿的黑暗,也是他曝光的,为三条无辜逝去的生命讨回了公道。他还凭借这篇报道荣获了全国新闻盛典银质奖章!之后报社便提拔了他,用不了多久,他将晋升为贵族官员呢!”
她随即描绘起方宴的未来前景:“一旦成为贵族,坐在办公室里,岂不是比在外顶风冒雨建造法术工事、奔波贸易要惬意得多?”
听见母亲竭力为自己捧场,方宴也不忍打断,但他深知,这样的话无法改变姑妈和表兄弟的看法。
果不其然,邱艳话音刚落,两位姑妈便勃然大怒。
“弟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夸赞你儿子优秀,何必贬低浩然和大川呢?”
“没错,什么风吹日晒做工程、跑贸易?就好像你们家小飞是高贵的领主似的!说到底,他不还是个四处奔波的新闻探求者吗?坦白说,他们这行就是希望世事纷扰,如果真的天下太平,他们反而会失去工作呢!”
两人轮番指责,让邱艳有口难辩,脸色时青时白,怒气满胸。
眼看气氛紧张,方宴正欲缓和,王浩然却抢先开口安抚:“母亲、姨妈、舅母,过大年之际,我们三兄弟闲谈,你们何必生这闲气?大家都是亲人,别伤了和睦!”
李大川连忙附和:“就是,我们讨论小飞,不也是为了他好吗?舅母刚才所说的确令人钦佩,但归根结底,那些轰动一时的新闻,能换来金币银币吗?”
说着,他还摸了摸颈间的金色符文项链,笑道:“在这个时代,唯有这才能彰显真正的分量。什么获奖、晋升,都是浮云!”
一旁,小爱女友掩嘴轻笑,嘀咕道:“更何况只是银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的言论,哪里像是劝架,更像是火上浇油。
幸好方宴保持理智,并不想使情况更糟。毕竟过年时节,面对祖父祖母,他不愿让他们忧心。
然而转念一想,姑妈和表哥他们正是看准了他的顾虑,才会一次次如此放肆。想要改变局面,除了离开或者公开决裂,或许还有另一种方法...
思绪至此,方宴立刻想起了自己宝库中那熠熠生辉的5000颗星辰愿力:呵呵,这些珍藏已久的星辰之力,是时候在新年之夜派上用场了!
他呼唤起神秘的星辰精灵,许下了一个愿望:“既然婶婶与堂兄们如此懵懂,那么恳请你施展妙法,让他们领略一下世间的奇妙吧。”
星辰精灵掐算着星辰轨迹,回应道:“我已洞察你的意愿,这个愿望可行。不过涉及两位对象,需扣除你400颗星辰作为代价!”
“哈哈!尽管扣除,如今我愿力充沛,不在乎这点损失!”
精灵应允,又问:“你确信要这样做吗?一旦启动,你的新年恐怕难以平静。”
“只要能让父母宽心,我无所畏惧!”方宴早已借星辰之力洞悉了母亲的忧虑,此刻急不可耐。
“好吧,如你所愿!”
精灵话音刚落,一片哀鸣之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大川的伴侣艾儿,面露痛苦地捂着腹部,跌入他的怀中,尖叫:“疼!好疼!我……我要生了吗?”
方宴的二姑方芷楠哭笑不得:“才过了三个月,哪有这么快?莫非……莫非是食物不适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