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无法触动方宴。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女士始终是个缺失魔力的傻瓜。
在矛盾中,江茹芸并未真的从方宴口袋里取出魔晶通讯器拨打电话,而是任由马车向天阳城东郊驰去。她盘算着,或许等到了魔法小区,方宴便能依靠本能回家。
方宴则享受着宁静,终止了对他心灵的探查,惬意地靠在魔法羊皮椅背上闭目冥思,心底暗骂:该死的,林晓丽这女人用了何种神秘药剂,为何我的舌头至今仍无法正常工作?
一阵静默后,驾车的车夫打破了沉寂:“美丽的女士,你的伴侣如此沉醉,你还送他回家?呵,你的仁慈真是令人敬佩!让我猜猜,他或许是为你抵挡魔力酒而醉的吧?”
江茹芸听到这话,摇头如同拨浪鼓:“师傅您误会了,他只是我的同事!我……我可没有如此让人尴尬的伴侣!”
车夫畅快大笑:“美丽的女士,你真幽默,我看你脸颊都泛红了,显然有些别的意思,何必不承认呢?”
心事被戳破,江茹芸翻了个白眼:“你还是专心驾车吧,我感激你,师傅!”
然而,车夫并未打算就此罢休,笑吟吟地说:“从市中心到魔法铸造厂还远得很,深夜里,不聊聊天你不怕我会因乏倦而魔法失控吗?”
江茹芸懒得回应,转头瞥了方宴一眼,心想:这家伙睡得像一头冬眠的熊,真烦人!平日里话多得像只魔法鸟,现在就不能帮腔应付一下吗?
此时的方宴已听不到她的心声,却对车夫的话印象深刻。
见江茹芸没有出声,车夫愈发得意:“不过说实在的,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若是真的找了个这样的伴侣,确实有点可惜!”
“嗯?为何这么说?”江茹芸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嘿嘿,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曾跟随一位高人学习占卜之术,看得出来,这位年轻人虽然英俊,但明显是个空有外表的魔法师,那方面的力量恐怕不足,很难给你带来真正的幸福哦!”
这番话有些过分,不过经常乘坐马车的江茹芸也知道,很多马车夫确实有些低俗,见到年轻的女巫总会忍不住开些暧昧的玩笑。
她冷笑一声,提醒道:“师傅,你就别夸大其词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哎呀,这样说来,你们还没试过彼此的魔法契合度吧?”车夫不顾她的反应,笑着说,“你别不信,我劝你还是谨慎点好,这种事情对你们年轻的女巫来说难以启齿,但当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发现男性的魔力不足时,那滋味可不好受,你说对吧?”
方宴越听越是觉得荒谬: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地痞,一开口就直切主题?你说你调戏姑娘也就罢了,干啥还要顺便贬低老子?
此刻的他只恨自己四肢和舌头不受控制,否则早就有所行动了。
车夫喋喋不休:“我告诉你,找男人就得找我这样的,嘿嘿,你看我这鼻子,挺拔又硕大,这代表了什么呢?嘿嘿……”
在他那邪恶的笑声中,江茹芸无需询问也猜得到他的思绪所向。
当然,她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立方坚定地回应:“师父!如果你再这样信口开河,我可是会联络神行会控诉你的!”
口中威胁,她在车厢内的魔法导引台上搜寻驾驶者的身份标记和传送门协会的投诉热线,默记于心。
这个举动立竿见影,喋喋不休的司机立刻转换话题,讨好地说:“美丽的女士若不喜欢交谈就算了,我们换个主题!我看你那位朋友似乎醉得很深,说不定是魔酒中毒,我知道附近有个神奇草药师铺,要不要带你们去拿些解醉符咒?”
江茹芸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了!请你专心驾驶!”
边说话,她无意间望向窗外,这才发现路上魔力驱动的浮空车稀疏,行人罕见,深夜的城市边缘地带弥漫着一股不祥的寂静。
江茹芸心中暗呼不妙:糟糕!只知道他家在东城区的炼金工坊附近,但这条路我从未走过,完全不清楚司机是否走对了,万一他是恶意的,将我俩带到荒僻之地……
想到这里,她只能用力捏了捏方宴的手臂,凑近他耳边低声警告:“方宴,快醒过来!”
方宴勉强睁开眼,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司机见状,嬉笑道:“看吧,我怎么说的?他肯定是魔酒中毒了!我来做好事,带你们去一趟吧!”
话音刚落,他狠狠一踩魔力踏板,出租车瞬间疾驰,穿越空荡荡的魔法大道。
此刻,方宴也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回家的路!这司机行为怪异,恐怕有问题。
若非身体被魔酒影响,他早已直接质问,甚至亮出自己的冒险者身份威慑对方,或使用必要的战斗技能自保。但现在他有志难伸,身边还有装作冷静、其实内心慌乱的江茹芸。
无可奈何,方宴只能再次启动心灵窥探法术,试图洞察司机的真实意图。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果然,嘴上说要帮忙的司机,心中却在暗暗欣喜,“竟然能碰到如此出色的猎物,嘿嘿,虽然带着个累赘,但他醉得这么沉,应该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里,方宴大致确定这司机不是好人。
唯一的疑问在于,他是临时起意图谋不轨,还是早有预谋的策划?
很快,这家伙的心声彻底揭露了他的动机:“这美人真有趣,还想举报我?嘿嘿,难道不懂什么是幻影出租车吗?老夫辛辛苦苦驾驶,赚的金币聊聊无几,全指望能来点刺激的冒险,不然谁愿意大半夜在外面游荡呢?”
该死!方宴失声惊叫,但对江茹芸来说,这声音像是醉酒后的喃喃自语。
这反应也让司机更加自鸣得意,笑道:“别急嘛,很快就到‘幻境之门’了!到时,我会让你们两个都心满意足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