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提出这一条件,实则是出于保护贺英花全家安危的考量。否则依他火爆的性格,必定先把柴鹏痛打一顿,再公开真相,静待上级裁决惩处……
然而柴鹏怎能理解方宴的良苦用心?一番思量过后,他误认为方宴意图借此把柄长期控制自己。
他冷声质问:“方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没说错,我就是在威胁你!”方宴直言不讳,“小爷我历劫重生,好不容易握住了你的把柄,不威胁你威胁哪个?”
“你……”
“柴阁主,你应明白,若此事泄露,让那些总编室的大佬们知晓,他们会如何看待你呢?”方宴语气平淡地剖析,“丢掉修炼职务,黯然退出修炼界之后,你在同道间的名誉只怕也要毁于一旦,再想找寻新的修炼之地恐怕难上加难!”
柴鹏无言以对,深知方宴所言并无半点夸饰。
“所以说,相较于那样的悲惨结局,我提出的条件算得上过分吗?”方宴摊开双手,“只要你愿意与花仙子破镜重圆,共度美好的修炼生涯,这对于你而言又有何难?”
柴鹏实感棘手——昔日正是他背弃道义,假借妻子未能孕育灵子为由,在外流连修炼伴侣,对发妻曾言辞决绝,冷语连连,如今要他去修补这段破碎的情缘,他又怎生放得下面子?
更何况,提出这等要求的,竟是个与妻子关系微妙的年轻修士方宴!念及此,他苦笑一声:“方宴,你究竟意欲何为?我家之事,与你有何干系?你又凭何插足其中?再者说,你与她此刻不是正修炼同道,情深意浓么?倘若我二人复合,呵呵,那你又有何机缘可寻呢?”
“啪!” 方宴闻听此言,眉头紧锁,终是忍不住甩给柴鹏一记清脆的耳光,“你可以轻视我,但休要侮辱我师姐花姐!”
柴鹏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反击,却被方宴那凌厉而凶狠的目光震慑住。
“我之要求已明示,若你不愿诚心去做,那就且看日后如何!”方宴抽出一张符纸,仔细擦拭着手掌。
柴鹏捂着面颊,身为一门之主的威严荡然无存。他心中愤懑却又不乏蔑视:哼!既然你想多管闲事,老子便陪你周旋一番!我与黄颜夫人是否破镜重圆,你能查证得了么?想让我轻易妥协,做梦!
于是,他开始琢磨对策:暂施缓兵之策以赢得时日,寻机销毁那些对我不利的灵识印记,届时这小子手中再无胁迫我的筹码,那时再来与他清算不迟!
“好吧!”柴鹏故作坚定地点点头,“就依你所言行事,至于她是否接纳,我却不敢打包票。”
方宴满意一笑:“这才是明智之举嘛!柴门主请放心,只要你踏出这第一步,我相信花姐必能感知到你的诚意。一旦花姐满意,我自不会对你为难。”
方宴这般笃定,皆因背后有守护灵神——贺英花的心愿牵引,唯有柴鹏真心悔过并付诸行动,才能触动任务成功,从而给予方宴相应的修行奖励。是以,他对柴鹏可能消极应付之事并不担忧。
柴鹏不明其中玄机,误以为自己已然暂时度过难关,内心揣测:这小子莫非是我那位黄颜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监察眼线?现如今又催促我去修复与她的关系,难道这一切其实是夫人的意愿?唉,这女人真是痴心不改啊,即便我对她如此冷漠,她依然对我恋恋不舍!
相较之下,贺英花尽管委曲求全,柴鹏却曾认真考虑过与她离婚。原本他指望依靠岳父大人在修行界的庇护,助自己修炼境界提升,然而多年过去,他却发现这种依赖并未给他带来多少实质益处。
夫妻感情破裂之后,柴鹏萌生了摆脱贺家的想法,但他又担心这样一来会触怒岳父——那位在修炼界中人脉深厚的长辈虽未必能主动扶持他,但如果动怒,设下陷阱阻碍他的修为晋升亦是不在话下。
因此,柴鹏曾费尽心机试图迫使贺英花主动提出离婚,而这女子却始终以大局为重,即便受到再多委屈,也一直在默默承受...... 如今,她竟然还想与我破冰重修旧好?这背后究竟有何深层含义?
对此,柴鹏百思不得其解,也未敢直接向方宴询问详情...
此时此刻,林晓荷提着一壶元气恢复丹回到了修炼室。方玄悠然地笑着揭开瓶塞,取出一颗吞入口中,滋养自身修为。
一边服用丹药,他一边活动着肩膀,显得有些夸张地道:“唉呦!定是我在修炼阵法之中坐得太久,这肩膀疼得厉害,这般下去如何继续撰写修真心得呢!”
林晓荷闻此言,也未理会正在炼器的柴鸿在旁,轻笑道:“师妹我帮你揉揉吧!”
“师姐辛劳了,只是我怕你的灵力不足……”方玄制止了她,转向柴鸿微微一笑,“柴掌门,不如劳烦您出手相助一番?”
柴鸿听出他言语间暗含的调侃之意,脸色沉了下来,默不做声。
“唉,多有冒犯,掌门之尊,又岂会做如此小事呢?想来我还未能得到掌门足够的看重啊。”方玄露出失望之色,轻轻摇头。
最后一句话中的挑衅之意明显增强,柴鸿顿时心头一紧,暗自咒骂:这家伙刚才还说什么,只要我和那个黄衣女弟子重修旧好便罢,现在却又拿此事戏弄我!哼,小子,你等着瞧,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
然而表面之上,柴鸿只能打着哈哈回道:“吾辈同门,你何必如此客气?哈哈,你如此为我紫霄宗增光添彩,区区替你揉揉肩膀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他便走上前去,看似自愿实则带着一股闷气地为方玄按摩起肩膀来。自然,心中窝火,他下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方玄故作痛苦地龇牙咧嘴:“掌门您的手法似乎生疏了些啊!呵呵,莫非是对弟子有何不满之处?”
柴鸿心里咬牙切齿地陪着笑脸:“我对师弟你,唯有赞赏之情,何来不满之意?”
这一幕对话,在林晓荷眼中无异于奇观!这个柴鸿怎么回事?先前还嘲讽自己依附新入门的愣头青弟子,怎料眨眼之间,他自己反倒做起类似的事情来了?
她轻咳一声,揶揄道:“这真是罕见之景啊!柴掌门竟亲自为人按摩肩膀,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呢!不知此举又是为何呢?”
柴鸿此刻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你哪里懂得?我这叫做关心同门!”
“要关心也请您先关心一下江茹芸师妹吧!这都这么晚了还未归来,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